推門走進夜色之中,街道兩旁的豺狼立刻湊了上來,把蘭斯洛特包圍在了正中央。
“喂喂喂,當(dāng)皇帝的感覺怎么樣?”
“有沒有比普通的女人爽一點?”
“哥們你怎么那么快啊?你是不是個雛兒?”
“我剛好認(rèn)識一個醫(yī)生是專門治療男性問題的,最近為了慶祝風(fēng)鷹騎士團大勝還搞了優(yōu)惠,第二根半價,要不要一起去拼單?”
混混們七嘴八舌地打聽著情況,沒有了往日的惡意。
蘭斯洛特白了他們一眼,倒是也沒有否認(rèn):“帝皇般的享受?拿命換的你要不要啊?”
“那當(dāng)然要啊,要是能跟王妃來上一炮,就算是死也能值回票價啊!”
一個混混猥瑣地說,立刻引起了周圍的哄笑。
蘭斯洛特也被逗樂了,說道:“那你現(xiàn)在就進去啊,到時候公爵帶著人馬來要人,你可就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哈哈哈……”
人群再度哄笑起來。
那猥瑣的混混正是白天打架的那位,他叫田鼠,在柳丁街里還有點身份,不少人都認(rèn)識他。
見到他開腔,不少人也都開始起哄:“去啊,都讓你進去了,你快進去爽爽。”
“對啊,等什么呢?”
“別慫啊,田鼠,白天打架你都沒慫。”
“去去去,別推我。”
名為田鼠的混混掙開了旁人的手,說道:“別拿我當(dāng)出頭鳥。”
他們是笨,但他們不傻。
蘭斯洛特是獲得了大帝的首肯,所以才敢上王妃。
但他們是些什么身份?
敢動王妃,怕是第二天就被拖去宰嘍。
讓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正是蘭斯洛特的目的。
見眾人都退卻下去后,他便繼續(xù)朝外面走,看向了街道的對面。
那里站著兩個精氣神明顯不同于混混的男人,見蘭斯洛特走過來,立刻上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個子稍高的男人站在左邊,問道:“站在凱撒的面前,居然還敢要他的王妃,你這膽子可真不小。”
另一個稍胖的也跟著說道:“我得提醒你一句,泥龍幫的債可不是那么好躲的。
要是你以為跟著公爵跑掉就能賴賬,那你就等著瞧好了。”
“放心放心,欠你們的帳這周我就給你們,不會拖到公爵來砍我的。”蘭斯洛特擺手道。
泥龍幫是這片區(qū)域的老大,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上千人,在塞納城的勢力里能排進前三。
這兩人是來催債的,稍高的那位叫萊利,胖的那個叫瓊斯。
前身欠的就是泥龍幫十二枚銀幣,換算成銅幣是一千二百枚,相當(dāng)于底層人一個季度的開銷。
若是到了期限沒能還上錢,這兩人會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腿,然后扔去喧嘩的街邊,讓他用乞討來還債。
“你想怎么還給我們?”萊利質(zhì)疑道。
“我去找劉易斯了,那家伙欠我錢,再加上今天的帳,應(yīng)該也夠平賬了。”蘭斯洛特懶洋洋道。
“那家伙可是青銅級的冒險者,就你現(xiàn)在這副破身體,打得過人家嗎?”瓊斯不屑一笑。
要是兩年前的蘭斯洛特,倒是能夠打贏當(dāng)年的劉易斯。
現(xiàn)在人家劉易斯勇猛精進,已經(jīng)混出了不小的名堂。
而他喝了兩年的酒,身體垮得連風(fēng)一吹都要晃兩晃。
此消彼長之下,哪還可能追得回來錢?
“那你是什么意思,要幫我討債嗎?還是堵在這不讓我出去拿錢,把這筆賬給搞爛掉?
又或許你倆也可以進去,拿里面的王妃抵債。這么高貴的身份,應(yīng)該能賣十幾個金幣吧?”蘭斯洛特挑眉道。
“嘁!當(dāng)我們傻啊?王妃是你的東西嗎,你就賣?”瓊斯冷笑道。
“看來今天被凱撒夸了一通之后,你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萊利也嗤笑一聲,挑了挑下巴道:“挺飄啊?”
“我現(xiàn)在爛命一條,我怕什么?”蘭斯洛特滿臉的無所謂。
當(dāng)年在他剛教書的時候,社會上流行的可是《古惑仔》那種玩意。
一群小年輕受到影視作品的“熏陶”,十來歲就學(xué)別人叼根煙到街上去做爛仔,不時就會搶到他學(xué)生的頭上。
這類事處理得多了,他也知道應(yīng)該怎么交流了。
秘訣其實就兩個:搞明白對方的目的、然后不能怕。
而作為催債人,要是打死了欠債人可就拿不回錢了,還會遭到老大的責(zé)怪,所以基本不會對他動手。
“行,你出息了。”
萊利笑著點了點頭,讓出來一條道,說道:“請吧。”
蘭斯洛特從兩人的中間穿過,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他們一眼。
但萊利卻一直在看著他,很快就又繃不住了:“哈哈哈,王妃可真幾把牛逼啊,這家伙跟變了個人似的。”
瓊斯也笑道:“也不知道凱撒到底什么毛病,自己的妃子說送就送了。”
萊利聳肩道:“或許人家有綠帽癖唄。”
瓊斯忍俊不禁,說道:“那就要看看他說的許愿牌到底是不是玩真的了,要是我拿到的話,我也想要一個王妃來爽爽。”
“想什么呀?一頓飽和頓頓飽你分不清嗎?”
萊利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提醒道:“王妃玩起來也不比別的大家閨秀金貴,真拿到卡了肯定選爵位啊,到時候干女仆不還是一樣的?”
“嗯……”
瓊斯搖了搖頭,對著頭上的月亮凝視了許久,憧憬地說道:“我還是想要個王妃。”
……
皎潔的明月鑲著藍(lán)色的邊,不眠的夜鴉在天上盤旋。
蘭斯洛特站在一棵大樹后方,暗中觀察遠(yuǎn)處的房子。
雖然也還是住在平房,但劉易斯的家比他的大了一倍,里頭此時燈火閃爍,只有一個人的影子。
而劉易斯至今單身,所以這影子大概率也只能是他。
想到這,蘭斯洛特走到門邊,決定使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入侵方法。
“叩叩叩。”
“誰啊?”
劉易斯剛拉開門栓,門板就被一股大力踹開,直接命中了他的面門。
他慘叫著后退進屋,一屁股撞倒飯桌,然后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蘭斯洛特就算沒打過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沖進來就是一個飛踢。
劉易斯被嚇了一跳,連忙俯下身子躲閃。
他這一躲,蘭斯洛特就從上方飛了過去,把飯桌給撞了個人仰馬翻,狼狽至極。
“是你?”
趁著蘭斯洛特起身的空檔,劉易斯認(rèn)出了他,臉上的慌張很快就消失不見,反倒是給他看樂了:“不是,你怎么敢找上門來的?”
以前的蘭斯洛特武技可不差,但頹廢兩年之后,已經(jīng)是一攤爛泥了。
現(xiàn)在連飛踢都能踢歪來,也敢來偷襲他,那不是找死嗎?
“嘶——”
蘭斯洛特摔得后背生疼,扶著腰子起身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在被你找人打了之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不展露一點兇性,那就會挨打。”
“嚯?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再當(dāng)廢物了,是吧?”
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很不好笑的笑話,劉易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喲。”
看著他這一副無法忍受的模樣,蘭斯洛特微微挑眉,笑道:“還有故事?”
“你找死!”
劉易斯被他的輕挑激怒,眼神瞬間變得兇厲,如惡狼一般撲了上去。
蘭斯洛特凝聚精神,模仿著動作電影里的樣子,朝著對方的臉打出了一拳。
然而格斗不是模仿就能練成的,他的拳頭破綻百出。
劉易斯的雙手如同毒蛇,精準(zhǔn)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順著手腕爬上了肩膀,用力地甩出一個大回環(huán)。
蘭斯洛特吃痛,身體不由自主地跟著力道轉(zhuǎn)了一圈,莫名其妙地就躺在了地上,只剩一條手臂被對方拿捏著。
“你沒法回到過去了,蘭斯洛特!”
劉易斯猙獰地一笑,單手把蘭斯洛特給拉了起來,從后背纏上了他的脖子。
人類的身體是很脆弱的,在如此的把位之下,他只要把雙手搭扣起來,用力絞殺,就能夠輕易的絞斷蘭斯洛特的脖頸。
但蘭斯洛特也明白自己不會打架,所以早就備好了小刀,在被抓到時就往劉易斯手臂上劃了一下。
小刀并不是很鋒利,只劃出了一道很小的口子,比被樹枝刮傷重不了多少。
只要包扎好,沒幾天就能夠恢復(fù)。
這種程度在冒險者的眼中根本算不上傷,所以劉易斯并沒有在意。
但當(dāng)蘭斯洛特的手掌觸碰到傷口的那一刻,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純化!最高速!”
隨著能力的運轉(zhuǎn),流動的血液猛地開始旋轉(zhuǎn),連帶著血管也一同扭曲起來,在劉易斯的體內(nèi)爆裂。
“啊!!!”
劇烈的疼痛讓劉易斯忍不住慘叫,手臂就像被扒了好幾層皮一般,疼得根本使不出力量。
低下頭一看,他左手臂的肌肉也已然扭曲,被割開的小傷口竟然從手腕一直裂到了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