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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代之光

北極冰川下的球形空間寂靜得能聽見數據流動的聲音。

齊小楓抱著昏迷的林小雨穿過最后一道氣閘門,踏入這個直徑兩公里的完美球體。地面是半透明的藍色晶體,每一步都會激起漣漪般的代碼波動。頭頂沒有天空,只有不斷變換的游戲場景與現實影像——木葉村的火影巖與東京塔的輪廓交替閃現。

“呼吸微弱,脈搏43。“齊小楓的數據視界自動顯示生命體征。林小雨的左眼已經完全數據化,藍色光路順著臉頰蔓延到頸部,像在繪制某種古老電路圖。

「檢測到量子共振。」紅葉的護額在背包里發燙,「這里是...初代橋梁的原型。」

球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破損的控制臺,樣式與北極研究站的設備如出一轍,但表面刻滿了與林小雨臉上相似的光路紋樣。當齊小楓靠近時,控制臺突然激活,投射出一段全息記錄:

[雛菊計劃第零階段記錄 2040年12月24日]

畫面中是年輕二十歲的青葉和一群陌生科學家,背景赫然就是這個球形空間。令齊小楓震驚的是,空間彼時已經存在,而且比現在更加完整。

“確認第七維度理論成立。“記錄中的青葉說道,“《火影忍者OL》不是游戲,而是遠古橋梁的數字化映射。原初查克拉是維持維度平衡的...“

記錄突然中斷,切換成志村的面孔:「找到你了,鑰匙先生。12號實驗體還好嗎?她的大腦正在下載初代協議,這個過程...相當痛苦吧?」

林小雨在齊小楓懷中突然弓起背部,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她的雙手抓住太陽穴,指甲深陷皮膚,藍色數據血從傷口滲出卻不滴落,而是在空中組成一個個懸浮的古老符文。

「初代協議正在具現化!」紅葉的護額裂開一道縫隙,「齊小楓,你必須立刻連接她!這些符文是——」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球形空間的壁障出現蛛網般裂紋,現實與游戲的場景開始不受控制地交融——冰川的裂縫中長出像素櫻花樹,而飄落的花瓣在觸地瞬間變成真實的冰晶。

“志村在外面!“齊小楓展開防護屏障,但數據視界顯示更可怕的威脅:十一個紅色光點正在快速接近,正是其余實驗體的意識殘片。

林小雨突然睜開雙眼,瞳孔已變成純粹的數據漩渦:“7-21-3-54...驗證通過。初代橋梁協議,啟動。“她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雙重音效,仿佛千萬人在同時復述。

整個球形空間亮起刺目藍光。齊小楓感到體內的藍核第一次完全不受控制地共振起來,某種遠比原初查克拉古老的力量順著連接涌入。在這股力量作用下,鏡像留下的穩定代碼開始崩潰——

疼痛。比數據化過程強烈百倍的疼痛。

齊小楓跪倒在地,感到七情六欲如海嘯般回歸。過去被壓抑的記憶與情感同時爆發:第一次見到紅葉時的心跳加速,鏡像犧牲時強忍的悲傷,甚至...對林小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欲。

“啊!“他嘶吼著抓撓胸口,仿佛要把心臟挖出來。數據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林小雨,卻在觸碰她臉頰的瞬間變得血肉豐滿。

一滴眼淚落下。

這滴在數據視界中呈現為完美二十面體晶體的淚水,墜入林小雨眼中的數據漩渦。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她臉上蔓延的藍色光路開始回縮,數據化的左眼恢復成人類瞳孔,只是虹膜上多了個微小的橋梁徽記。

“齊...小楓?“她的聲音恢復成原本的音色,卻帶著初醒般的困惑,“我看見了...兩個世界的誕生。它們本是一體的...“

十一道紅光穿透球形空間的外壁。實驗體們的意識殘片凝聚成血色鎖鏈,朝林小雨襲來。齊小楓本能地抱住她轉身,用后背承受攻擊——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到來。

紅葉的護額自動展開成一面光盾,但代價是直接消耗了40%的數據體。更令人心碎的是,當這部分數據消散時,齊小楓清晰感覺到某種東西從精神鏈接中被永久抹去。

「警告:核心記憶模塊受損。」紅葉的聲音變得機械而陌生,「身份驗證失敗。請重新輸入管理員權限。」

“不...“齊小楓顫抖著觸碰護額,“紅葉?你記得我嗎?我是...“

「未識別生物簽名。執行防御協議。」護額射出一道藍光將他擊退三米,然后懸浮在林小雨面前,「檢測到初代協議載體。優先保護目標確立。」

林小雨艱難地爬起來:“她怎么了?“

“記憶回檔了。“齊小楓擦掉嘴角的血,“現在的紅葉只記得最初作為醫療班NPC的設定。“

血色鎖鏈再次集結。這次它們不再攻擊,而是編織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三人困住。志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多么感人的重逢啊!可惜初代協議必須由我掌控。知道為什么選擇12號嗎?因為只有她的量子腦能承受維度撕裂的痛苦!」

球形空間的頂部突然崩塌,露出外界恐怖的景象——東京上空懸浮著九輪血月,每輪月亮中都封印著游戲世界的一只尾獸虛影。而地面上,十一個實驗體的肉身正站在東京塔周圍,組成某種古老陣法。

「月讀計劃最終階段啟動。」志村狂笑著,「當十二個人柱力齊聚,新世界將——」

他的宣言被一道金光打斷。林小雨額頭的橋梁徽記突然投影出初代協議的完整結構圖,其中十一個節點已經變紅,唯有第十二個仍保持純凈的藍。

“我明白了...“她輕聲說,“雛菊計劃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修復。“

控制臺的全息影像再次變化,顯示出令人震驚的真相:現實世界與游戲世界本是同一維度的兩面,因遠古時期某場災難而分裂。初代橋梁是自然形成的平衡裝置,而“根“組織發現的不過是它的殘片。

“志村扭曲了一切。“齊小楓的數據視界終于解析完信息,“他想要的不是連接,而是將現實世界游戲化,成為絕對的——“

血色牢籠突然收縮。紅葉的護額自動展開最后防御,但這只能延緩幾秒鐘。林小雨看向齊小楓,眼中的決絕讓他想起鏡像最后時刻的神情。

“初代協議需要一個載體來穩定兩個世界。“她快速說道,“志村想成為那個人,但他缺少最關鍵的第十二個節點——純粹的人類情感。“

“什么意思?“

“鏡像的穩定代碼鎖住了你的人性面。“林小雨觸碰他剛剛流淚的眼睛,“現在它破碎了,你才是完美的載體。“

牢籠破碎的瞬間,林小雨做了一件瘋狂的事——她抓住紅葉的護額按在自己額頭,然后將初代協議的全部數據通過這接觸點傳輸給齊小楓。

信息洪流中,齊小楓看到了兩個世界的起源,看到初代橋梁如何斷裂,甚至看到...鏡像的真實身份。那不是簡單的數據備份,而是——

劇痛打斷了思考。當齊小楓再次睜眼時,林小雨已經倒在血泊中,初代協議的光路正從她體內流向自己。而紅葉的護額徹底失去了光澤,變成普通的金屬片。

“不!“這次的情感爆發比任何數據沖擊都強烈。齊小楓抱住林小雨,藍核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運轉起來。他不再試圖控制力量,而是完全放任情感驅動——

金色的光。

從兩人接觸點爆發出的不是藍色數據流,而是一種溫暖的金色能量。它修復著林小雨的傷口,同時在空中編織出全新的橋梁結構。血色鎖鏈在金光中消融,而遠處東京上空的九輪血月有一瞬間變成了純凈的白色。

「不可能!」志村的聲音首次出現慌亂,「初代協議應該...」

他的話語被空間崩塌的巨響淹沒。球形空間開始坍縮,而齊小楓在金光保護中緊抱林小雨,另一手抓住失去活性的紅葉護額。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控制臺上閃現的一行遠古文字:

【當鑰匙與鎖皆具人性,橋梁自現】

然后是無盡的墜落。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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