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下來，率先敗下陣來。

他的靈力不足百分之二三，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用以滋潤肉身，非特殊秘法根本無法調用。

“哈哈哈！江北，你倒是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段虛竹體內剩余靈力也不足半成，見到江北落地，終于松了口氣。

雙方的靈力都不足以施展法術，或者能施展的都是威力極低的練氣法術，用出來也是浪費靈力，

江北現在連傳音都用不了，沙啞著嗓子道：“你就這么確定我輸定了？”

體內小世界的靈氣被瘋狂汲取，為了快速恢復甚至不惜浪費七成靈氣，只煉化那三成最容易煉化的。

“不然呢？”

段虛竹小腿發力，身形朝著他極速逼去，手中長刀寒氣逼人，裹挾著濃郁的煞氣和殺意揮向撐著飛劍半跪著的江北。

就在以為江北無力回天之時，下一刻，他動了！

他沒有直起身，借著腳掌蹬地的返力，像一頭受傷的豹子猛地向前撲去。

這動作完全沒了修仙者超然脫俗的氣質，反倒是像那市井潑皮的搏命。

段虛竹瞳孔驟縮，長刀已經揮出，此時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改變長刀揮砍方向了。

長刀脫手，他的身體向左擰轉。

噗嗤——

劍尖沒入段虛竹的左肩，若非關鍵時刻側身，否則這一劍就是刺向脖頸。

他最后的靈力用在御刀上，神識牽引這長刀繞著身子飛了一圈，從后方斬向江北。

靈鍋及時出現，護住了要害，不過卻還是讓江北感到眼冒金星，身體不自主的向前傾倒。

出于本能，雙手緊握劍柄，強行支撐住身體。

“受死！”

段虛竹長刀重新回手，朝著江北背后砍去，甚至顧不得對準了再砍。

好在靈鍋大，弓著腰幾乎能把整個身子遮住，段虛竹的攻擊只是震的他更加難受而已，肋骨似乎斷了一根。

段虛竹也不好受，虎口被反震的生疼，身體倒退兩步，若還是筑基修為，恐怕虎口已經裂開。

眼前有些發黑，江北不甘心，耗了那么多代價就為了省下這一次元嬰攻擊，難道還是要用嗎？那他如此做的意義是什么？

不！我還能拼！

體內靈力恢復了百分之一二，全部注入到體內，緩解疼痛。

青鸞劍插在地上拔不出來，索性直接舍棄，游龍劍出現在手中，朝著剛剛穩住身形的段虛竹刺去。

段虛竹沒想到江北竟然還能打，倉皇之下揮刀阻擋。

慢了一步！

劍身擦著刀刃滑過，帶起一串火花。

長刀在游龍劍的摩擦下，刀刃朝內，刀背面向江北，段虛竹想用刀阻攔都不行。

游龍劍劃破肩膀，鮮血瞬間滲出。

兩人錯身。

就在這一瞬間，江北再次屈肘撞向他受傷的左肩。

“呃！”

段虛竹吃痛悶哼，身體一滯。

江北抓住這機會，用盡最后一絲剛恢復的力氣，一腳踹在對方膝彎。

殘陽如血，映的刀劍都變得殘破。

枯黃的落葉自樹上而落，落在兩人中間，似在宣告其中一人的結局，會如同落葉一般逝去。

段虛竹跪倒在地，剛才那一腳，徹底影響了他的行動，江北的威脅在心中無限放大。

江北同樣也不好過，汗水混雜著血水透濕了衣裳，踢完那耗盡氣力的一腳過后，甚至都站不穩，踉蹌幾步栽坐在地。

“段虛竹，你跨越七賢高原，就是為了來報浮空島之仇？”

“呵呵，還有你阻道之仇。”

“阻道？我什么時候阻你道了？”

兩人這最后的閑聊，似乎是和好的起始，只有兩人知道，閑聊過后，必有一死。

“你殺了段虛松，毀了我的至親主魂，也攪了我的一品金丹。”

“那不能怪我，你們自己管不好被人宰了那是你們的事，要怪只能怪你們不給自己的晉級材料一些保命手段。”

“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話音剛落，一刀一劍同時朝著對方飛去。

這閑聊的兩句，其實就是在恢復靈力，為了這最后的一搏。

江北的靈鍋還在背上，游龍劍飛出過后，他也顧不得結果，迅速把身體縮成一團，躲在靈鍋下面。

哐當。

這是鐵器落地的聲音，根據這個聲音大小判斷，是段虛竹的長刀。

用力掀開大鍋，果然看到了已被狩首的段虛竹。

結束了！

踉踉蹌蹌的將法寶收好，又將段虛竹的尸身收入體內，連頭顱都還沒收，就昏死過去。

……

清晨。

一對爺孫路過此處，見到江北和一個頭顱，被嚇了一跳。

“爺爺，我們救不救？”孫女害怕的躲在老者背后。

老者略微沉思，便下定決心，說道：“醫者，不論身份，皆醫！”

“可是……他不像是……”

“救死扶傷是我們的義務！”

老者說完，徑直走去，將頭顱賣了，又把江北背在背上，朝著山上走去。

這一界作為兩國交界，常年會有在本國混不下去的通過這前往他國，其中不乏那兇惡之徒。

若是放任此人不管，不說那嚴重的傷勢會不會感染，保不齊還會被其他路過之人落井下石。

“老姜，你又帶人回來了？”

山頂上竟然有一個寨子，寨子的看守對于老者帶人回來的行為并不覺得奇怪。

“是啊，說不定又是一個可憐人。”

“說了多少遍了這里大部分都是亡命之徒，你啊，就是不聽！”

“亡命之徒這不是還有你們嗎？老大可是一介大宗師啊，什么亡命之徒能夠戰勝老大？”

“你是大夫你說了算吧。”看守也懶得多說，不管再怎么說這老家伙都會帶人回來的。

不過他內心還是很敬佩老姜的，畢竟寨中很多兄弟最先開始都是老姜帶回來的，甚至現在，也會偶爾有被老姜救過的人前來投靠。

可以說沒了老姜，他們寨子幾乎發展不了這么大規模。

“小柒，你來照看他，我去找寨主討些酒給他消毒。”

小柒就是那孫女，聞言點頭，轉身去房間中拿了張濕布，打算給這個長相俊俏的神秘男子擦拭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