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完畢之后的教堂正廳里,將近八十個人坐著,顯得有些擁擠。
最前面坐著的是尼克斯和他的孫女梅莉雅,然后是這段時間修建教堂的虔信者,還有那些被柯里昂買來的士兵。
西塞羅、阿伽門農(nóng)、安多以及被召回來的喬治分列在兩側(cè)。
柯里昂換上了紅色的主教袍,站在正中,他的背后是圣座,圣座上是一個接近兩人高的大型十字。
他手里捧著圣典。
這是教堂建成之后的第一次禱告。
不過除了柯里昂和喬治外,其他人心思都有些浮動。
今天會降下主的福音,這是他們都知道的消息,所以他們也都期待著。
禱告詞念完之后,柯里昂合上了圣典。
看了眼眼中有著期待的眾人。
他開口說道“主降下啟示,要以‘火’與‘石’的磚立起幕帳,這里將會成為地上的圣堂,主最初的圣座降臨在此,永世在此,是永恒的圣所?!?
“將使風雨不能搖動,將使刀劍不能拆毀?!?
“朝圣者將在這里禮拜,聆聽主的教誨?!?
“虔誠者能夠聆聽天國的福音,讓他的病痛消去,品味猶如蜂蜜的甜膩?!?
“有罪者將會接受審判,凈化的火焰將會灼燒他們的魂靈,使其罪惡在懲罰中散去。”
他是以圣言術(shù)的能力念誦的。
隨著他的念誦,背后的十字發(fā)起微微光亮,然后這光亮越發(fā)耀眼,直到最后柯里昂說完最后一句之后,圣光將教堂正廳照耀得通透,所有人都沐浴在圣光下。
喬治眼中流下淚水,阿伽門農(nóng)手中拿著羽毛筆飛快記錄著,安多感覺身體里似乎有些變化的狀態(tài)不知所措,西塞羅閉上了雙眼。
修建新教堂的貧窮者、病痛者、殘損者,他們流下了眼淚。
他們身體的病痛遠去,他們感覺身體像浸泡溫水中,感受著溫暖,他們像是聞到了天國溢出的幸福的甜蜜。
心靈被扭曲的戰(zhàn)士們眼神逐漸平靜,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一直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腦袋里像是被抽走了某些東西一樣,現(xiàn)在變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尼克斯死死盯著柯里昂,他能看到柯里昂的雙眼已經(jīng)成了璀璨的金色,他像是透過柯里昂的雙眼看到了某個偉大存在,讓他心中顫栗。
他是知道的,自己年輕的時候,在探索古老遺跡時,身體也沾染了一些惡性詛咒,而且自己也動用過不少會損傷身體的儀式,這讓他的身體負擔很重。
可是現(xiàn)在,他感覺到身體正在變得輕松,那是詛咒被凈化,身體的損傷在被修復。
這就是,主的福音嗎?
他的視線看向了柯里昂身后的十字,再將柯里昂一同納入視線中。
他感覺那十字散發(fā)的圣光后,就像是‘主’張開的雙手,向地上潑灑福音。
……
播散福音之后,信徒們在柯里昂和修士們的引導下陸續(xù)出了教堂。
教堂修建完畢,屬于丹尼爾斯村的人該回去了,而流民們也該去到一個村莊里進行登記。
不然等到登記結(jié)束之后,他們還是流民身份的話,或許他們的腦袋也會被插在鎮(zhèn)子大門外。
而在送走他們的時候,阿伽門農(nóng)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小型木質(zhì)十字。
柯里昂叫住了喬治。
“你所在的小教堂也需要有個名字了。”柯里昂說道。
“就像鮮花教堂一樣?”喬治問道。
“是的?!笨吕锇狐c了點頭。
“隨著信徒們的增加,小教堂會逐漸的增多,或許某一天,在其他的城鎮(zhèn)里也會建立起新的教堂,那個時候每個教堂都需要有自己的名字?!?
“可是,這樣會不會和圣堂沖突。”
“這里是主的圣所,是地上的圣堂。”柯里昂說道。
“而鮮花教堂是這間新教堂的名字,和你的小教堂一樣,都是傳播主教導的地方?!?
“我們是主的侍者,所以對于我們這個整體來說,不應(yīng)當用某間教會的誰來稱呼我們?!?
“這是不和睦的?!?
“我們應(yīng)該是圣堂下的主的侍者,所以主給我啟示,我們應(yīng)當以圣堂教會為我們共同的名。”
柯里昂說著,返回的阿伽門農(nóng)拿出了一張羊皮紙,記錄兩人的對話。
坐在長椅上的尼克斯眼神復雜,他和梅莉雅在柯里昂的示意下沒有被修士引導離開。
“我將會以圣堂教會為名,聆聽主的語,傳播主的教導?!眴讨螞]有任何質(zhì)疑的說道。
柯里昂點點頭,然后拿出一本封裝好的書本,遞給喬治。
這書比起圣典來說,厚了接近五倍。
“這是我受主啟示,寫下的《圣言文書》,你當虔心念誦?!?
喬治有些尷尬,他不識字。
“我會請丹尼爾斯家的人教我念誦?!彼f道。
“你應(yīng)當自己學習文字,喬治修士?!笨吕锇盒χf道“你是主的修士,當自己去體會主的教導?!?
“可是我不識字……”喬治說了出來。
學習結(jié)果是不會騙人的。
之前柯里昂教了他一段時間,在小教堂的時候,也試著學習了下,但學不會就是學不會。
而且在和婭拉的交流中,他也明白了,想要識字就需要啟蒙。
“在主的福音下,已經(jīng)為你完成了啟蒙,你之后可以更加清晰的看這個世界?!?
這一次大型圣言術(shù)下的福音是柯里昂‘吃’了一些信仰之力后發(fā)起的,他需要更加強力的圣言術(shù)。
除了福音本身外,他還順便給沒啟蒙的人都進行了啟蒙。
“如此,我當歌頌主的慈愛。”喬治欣喜的接過了柯里昂手中的《圣言文書》
和喬治說完之后,柯里昂看向眼神復雜的尼克斯。
“尼克斯先生,您感覺怎么樣?!笨吕锇赫f道。
“……我感覺非常好?!蹦峥怂钩聊似?,說道。
他是學者,管理了約克領(lǐng)政務(wù)十多年的人,他自然是明白柯里昂的想法。
柯里昂和他說過,作為主的侍者,應(yīng)該識字,而且能夠?qū)χ鞯氖サ渥龀鲎约旱慕庾x。
尼克斯聽到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對圣典研究得很深了,所以明白了柯里昂的意思。
但他當時岔開了話題。
并非是因為教士的地位遠低于學者身份。
而是因為,他不認為教士這個身份值得他去做。
身為學者的他,心中有著為了人類的未來而尋求真理的崇高理想的。
即使現(xiàn)在他只是個心里想著好好撫養(yǎng)孫女的老人,但曾經(jīng)的理想也沒有忘卻。
不過他想到了之前在鮮花教堂里,第一次和柯里昂對話的時候,所問的問題。
‘真理能夠存在于清醒之夢中嗎?’
當時柯里昂沒有直接回答,不過現(xiàn)在,想到剛才的驅(qū)散詛咒和給予啟蒙的福音,以及自己所‘看’到的。
尼克斯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主的福音治愈了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我年輕時所遭受的詛咒都已經(jīng)消散?!彼f道。
“這是主對我散播的慈愛,我應(yīng)當感激?!?
“所以我想懇請教士,請讓我成為圣堂教會的一員,虔誠的侍奉主。”
至少,自己作為學者,也該去嘗試一下,這是否是一條能夠呼喚真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