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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有個秘密

來一口和阿勤急忙應諾,從草房里搬來一張案幾,按張郎君指點,擺放到結晶池邊的通道上。

二人又跑到馬車旁,從一輛馬車里拎下兩個布口袋,放到案幾前。

來一口又回草房,拿來一個香爐和三柱香,小心地放到案幾上。

林楠、陳墨和劉欣然也站到張明身后,鄭三品手執唐刀,莊四田緊握大刀,分立郎君身側,白直和執衣們也散開站立在他們周圍。

第二塊鹽田的工地那里,不知是誰發一聲喊:“郎君要做法了,同去為郎君助威。”于是十幾個東泰村的施工隊員也跑了過來。

突然,莊四田咦地一聲:“郎君,那邊有人來了。”

張明手拿一把來一口帶來的桃木劍,正在裝模作樣地掐訣念咒。一聽四田的叫聲,眼角斜斜瞥了一下,見有一輛豪華馬車從西而來,十幾個勁裝打扮的家丁跟車步行,不離這輛馬車周圍,后面還跟著一輛普通些的馬車。

張明未停下手中動作,一切照常進行。

兩輛馬車沿著鹽田的通道行來,停到正在做法的張明不遠處。一個小廝急忙從豪華馬車里扶出一位略帶脂粉氣的英俊少年,另有一個瘦如麻桿的少年也不用人扶,自己就從另一側跳了下來。他們下車以后,就站在車轅旁,看著這邊張明的動作。

張明也不理會他們,從褲兜里摸出一只朗聲,啪地一聲打出火苗,把三柱香點著,朝天三拜,插入香爐。

他又變戲法一般,從長袍里掏出一支瓶子,是誰都沒見過的奇怪瓶子,口小身長,無色透明,非金非玉,非陶非木。

只見張郎君一手揮劍,一手攥瓶,稍稍用力,從瓶中噴出一股水霧,分別撒向兩個布口袋。

做完這些,張明又把塑料瓶放進褲兜,然后喝一聲:“禮成,撒土!”

阿勤提起一個布口袋,撒腿就繞著通道跑向結晶池另一邊。

來一口不慌不忙提起另一個布口袋,等阿勤跑到位置,二人同步,沿著池邊慢慢走動,就像后世農民撒化肥或者水產養殖戶撒餌料那樣,邊走邊朝池中均勻地拋撒步袋里的土,走到結晶池盡頭,正好把布袋里施過法的土撒完。

張明又喝一聲:“禮畢,放水。”

來一口放下已經空了的步口袋,又拿一把鐵锨,快步沿著蒸發池與結晶池之間的田埂,走到中間,用鐵锨把田埂挖了開一個口子,蒸發池這邊的鹵水開始往結晶池那邊流去。

施工隊員們看得意猶未盡,咂著嘴,小聲議論著,又回到工地。

靜靜看完這一切,那個英俊少年往這邊走來,邊走邊拍著巴掌,口中說道:“張郎君嗎?好陣勢,好手法,令人耳目一新,佩服。”

麻桿似的少年緊緊跟隨,語聲很是囂張:“嘿嘿,張郎君,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今日有緣再見尊面。”

一眾家丁隨在身后,看向這邊的眼神有些不屑。

張明先看看前頭的帥哥,沒搭理他,又瞧瞧后面的麻桿,不由笑道:“確如閣下所言,人生何處不相逢,牛公子,又在這里見面了。不知牛公子這是要到哪里游玩?提醒一句,前面就是大海,最好留步。”

牛必利色瞇瞇盯了一會張明身后三位女郎,想看清她們容貌,怎奈三女都戴著冪籬,只是影影綽綽好像是絕色美女,卻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忍著過去掀開冪籬的沖動,哼了一聲:“張郎君,本公子不到哪里,是專程陪同一位友人來拜會你的。來來來,張大王,本公子為你引見一下,這位郎君是北海王家家主之哲嗣,名諱景昭,特地來看看張郎君在此做法。”

王景昭見張明只是與牛必利扯淡,都不正眼來看自己,他含著金湯匙長大,哪受過這種冷落,本來就要發作,又想起臨行時父親叮嚀,忍下一口氣,對張明作揖道:“鄙人北海王景昭,見過張郎君。”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明也是個心胸很是開闊的人,也作揖回禮:“原來是王郎君當面,張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王景昭道:“鄙人與牛兄,近日到即墨游玩,聽聞這邊有人得到仙家法寶,能夠撒土成鹽,心中十分好奇,故而到此瞻仰一番。”

張明呵呵一笑:“小把戲耳,不值方家一笑。”

王景昭又道:“方才灑水之瓶十分奇特,可否讓鄙人一觀?”

張明看看他,有些調侃地說道:“王郎君,假如你有這種仙家至寶,你會隨便給不相干的人看?”

王景昭一窒,不過他是世家公子,講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又平淡地說道:“請問張郎君,不知幾時可以成鹽?

張明裝模作樣掐了幾下手指,說道:“不是明日晚,就是后日晨。”

王景昭對張明拱拱手:“那好,明日鄙人再來向張郎君討教,告辭。”

張明也抱抱拳:“慢走不送。”

王景昭轉身就走,在小廝攙扶下上了馬車。

牛必利有些不想離開,他還想著如何折辱一下眼前這個假皇子,但王景昭已經上車,他可不敢一個人挑戰張明,搞不好會挨揍的,只好又看了幾眼張明身后三位女郎,恨恨離開,也上了馬車。

豪華馬車離開鹽田,王景昭也不理牛必利,他在閉目思索著。

當王志捷聽到牛必利的講述后,過濾掉這小子言語中,對張明的攻擊誹謗挖苦嘲笑等語句之后,得到一個看法,張明此子必有來頭,他所謂撒土成鹽之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這種事別人聽了,也許會付之一笑,如此荒誕的說法,多看他一眼都不值得。但是王志捷家族世代做海鹽生意,聽到這種說法,不能不感興趣,不管這個張明懷的什么心思,去親眼看看,總是沒有壞處。

于是他命長子王景昭,到即墨來看看,這位張郎君到底在搞什么把戲。所以,就有了王景昭這次即墨之行。

回到韓利川宅子吃完午飯,張明和三個女孩都要午休一會。

躺在床上,陳墨問道:“明天真能結成鹽粒嗎?”

張明半閉著眼,說道:“你還不相信我?我剛才又看了一下,鹵水濃度已經很高了,今天下午到明天上午,在結晶池里一曬,明天下午應該就能成鹽。”

陳墨又道:“你讓劉縣令放出風去,說你會撒土成鹽,就是想吸引王家派人過來看嗎?今天這小子肯定就是那個三管事的主子。”

張明側過身,摟著老婆:“我讓他散布這個消息的目的有二,一是盡最大可能,神話我的曬鹽大法,等我能曬出鹽時,讓人們以為我真是用的仙法。讓海水不必熬煮,能直接曬鹽這個道理,盡量多隱瞞一段時間。”

“劉德行仁兄派劉恩正在各縣買沿海灘涂,現在當然價格很低,也沒競爭對手,但是如果海水能直接曬鹽這個事實一旦傳出去,必然有人盯上,那時再想買地,就沒這么容易了。”

陳墨道:“你裝神弄鬼怕也瞞不了多久,早晚也會被看出門道的。”

張明語氣淡然:“能瞞幾天是幾天唄。”

他接著又道:“這第二個目的,就是吸引大鹽商過來。一旦我們試驗曬鹽成功,沿海百姓還會有幾家去煮鹽?鹽商想要收鹽,只能找我們,所以那時候,就能坐下來和他們談。”

陳墨靜靜地聽著老公分析,手又不太老實。張明享受著老婆的溫柔,接著道:“這不,還是有效果的,膠東最大的鹽商給我們吸引來了。”

陳墨問道:“那個王家少爺雖說不大相信你的把戲,可又被你的塑料瓶撒神水給驚了一下,明天他肯定會過來,如果他眼見真的出了鹽,你打算怎么和他談?”

張明躺平了身體,望著房頂,緩緩說道:“雖然我說過,可能會和王家起很大的沖突,甚至是不死不休,但那是最壞的打算。他們幾百年的世家,哪怕只是中等的地方勢力,其底蘊,其實力,其能量,一旦發動,絕不是我們這樣的細胳膊細腿能抗衡的,就算劉德行的彭城世家,也不太可能跑到這里來跟王家打擂臺。”

他輕輕嘆口氣:“所以,最好還是以和為貴,能不起沖突盡量不要起沖突,如果能坐下來談判,雙方共贏,那是最好。”

陳墨沉默了一會,又道:“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比如東泰村的這些村民,都是以煮鹽為生,就是所謂的灶戶,今后咱們要是大量開發鹽田進行曬鹽,那他們就等于失了業,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們?還有,我們買下來的這些縣的沿海灘涂,多少灶戶以煮鹽為生,如果不能妥善處理,會釀出大亂子的。”

張明已經快迷瞪著了,他喃喃道:“還能怎么辦?鹽業公司職工唄,養得起。”

下午他們又去鹽場呆了小半天,張明離開鹽田之前,又細致地觀察了一會結晶池,得出結論,最遲明天傍晚前,必定能收獲到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批曬制海鹽。

吃完晚飯,一男三女又照例出村散步,三品四田持刀跟隨。

劉欣然看看身后兩個保鏢,笑道:“姐夫,你有些包青天大老爺的味道了,只是還缺兩個,不,三個,總要有個展大俠不是。”

張明也給他逗笑:“展大俠,還公孫策呢。”

林楠道:“小明,明天下午能出鹽嗎?工人們收工回來時,都在說明天一定要讓家里老少都來鹽田,親眼見到張郎君撒土成鹽的神跡,可別到時候掉鏈子。”

張明自信滿滿:“放心吧俺的姐姐,今天撒土,明天成鹽,小弟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回到韓宅,洗洗睡下。這時代,入鄉隨俗,只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張明也不敢看書,楠姐管得嚴,誰也不許油燈下面費眼睛,這是死命令。

張明和陳墨剛上床,就聽西屋劉欣然壓低聲音喊道:“姐夫快來,我發現這里有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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