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易然站在觀景臺上,望著城市天際線泛起的魚肚白,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將自己封閉練習了整整十七天。手機屏幕上布滿未讀消息,有母親發來的“記得吃飯”,弟弟分享的校園趣事,還有父親簡短的“注意身體”。他摸了摸口袋里皺巴巴的外賣小票,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來——這些日子,他竟從未好好陪家人吃過一頓飯。
推開家門時,飯菜的香氣撲面而來。母親系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正在廚房忙碌,鍋鏟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父親戴著老花鏡,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鼻梁上的眼鏡滑到鼻尖也渾然不覺。弟弟趴在茶幾上寫作業,作業本旁放著吃了一半的薯片,碎屑掉在地毯上。
“回來啦!”母親的聲音帶著驚喜,探出頭來,“洗手吃飯,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成易然喉頭一緊,眼眶有些發熱。他走進衛生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鎖骨處的黑桃三紋身已經完全穩定,與掌心的小王圖騰遙相呼應,卻在溫馨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餐桌上,糖醋排骨的色澤紅亮誘人,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眼鏡片。母親不停往他碗里夾菜,嘴里念叨著:“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天天在房間里搗鼓什么,也不出來走動走動。”
父親放下報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工作不順利就別太勉強,身體是本錢。”
弟弟嘴里塞滿米飯,含糊不清地說:“哥,你是不是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我同學說你最近神神秘秘的,都不跟我們一起玩了。”
成易然夾菜的手頓了頓,勉強笑道:“哪有什么秘密武器,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大,想多休息休息。”
母親嘆了口氣:“壓力再大也得注意身體,你這天天悶在房間里,飯也不好好吃。你小時候最愛熱鬧,現在倒好,跟個悶葫蘆似的。”
父親放下酒杯,目光溫和:“你媽說得對,有什么事別自己扛著。我們是一家人,有困難一起解決。”
成易然望著父母眼角的皺紋,弟弟稚氣未脫的臉龐,心里一陣酸楚。這些日子,他只顧著探索牌界的秘密,卻忽略了身邊最珍貴的人。他放下筷子,認真說道:“爸媽,小然,對不起。這段時間我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忽略了你們。從今天起,我一定多陪陪你們。”
弟弟眼睛一亮:“真的嗎?那你明天陪我去打籃球!我們班同學都說我投籃姿勢不對,你以前可是校隊的!”
母親欣慰地笑了:“這就對了。明天周末,我們一家人去公園走走,好久沒去了。”
父親點點頭:“公園里的桂花應該開了,你媽最喜歡聞桂花香。”
成易然笑著答應下來,心里暖洋洋的。飯后,他主動收拾碗筷,幫母親洗碗。水流聲中,他運用“萬象聽息”,聽到了母親哼著的小曲,那是他兒時耳熟能詳的童謠。
夜晚,成易然躺在臥室的床上,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灑進來。他回想著餐桌上的歡聲笑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突然,隔壁傳來弟弟的呼嚕聲,父親起夜喝水的腳步聲,母親整理衣柜的輕微響動。這些曾經讓他煩躁的聲音,此刻卻如此親切。
第二天清晨,成易然早早起床,跟著母親去菜市場買菜。他提著菜籃,聽著母親和小販討價還價,感受著市井生活的煙火氣。母親挑選著新鮮的蔬菜,時不時叮囑他:“這個西紅柿要買帶沙瓤的,炒雞蛋好吃。”他認真地點頭,仿佛回到了小時候跟著母親買菜的時光。
回到家,成易然和弟弟一起在客廳組裝新的籃球架。弟弟遞工具,他擰螺絲,兩人有說有笑。“哥,你說以后我能進NBA嗎?”弟弟仰著小臉問道。成易然揉了揉他的頭:“只要你努力,沒什么不可能。”
父親在一旁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拿出相機,記錄下這溫馨的一刻。母親在廚房忙碌,時不時探出頭來,提醒他們小心別傷著。
中午,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享受著豐盛的午餐。飯桌上,話題不斷。弟弟分享著學校里的趣事,講著他和同學之間的小矛盾小玩笑;父親說起單位里的新政策,吐槽著工作中的瑣事;母親則回憶著成易然和弟弟小時候的糗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飯后,一家人來到公園。桂花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沁人心脾。成易然陪著弟弟打籃球,教他如何調整投籃姿勢。弟弟學得認真,雖然還是會投偏,但每一次進步都讓他興奮不已。
母親和父親坐在長椅上,看著他們玩耍。母親靠在父親肩上,輕聲說著:“真好,一家人在一起。”父親握住母親的手,點點頭:“是啊,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這么平靜幸福。”
成易然聽著父母的對話,心里一陣觸動。他明白,無論牌界的世界多么危險神秘,這里才是他的港灣,是他最堅實的后盾。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好這份溫暖,不讓家人受到任何傷害。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一家人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回家的路上,弟弟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父母并肩而行,時不時交流著什么。成易然跟在后面,看著這溫馨的畫面,心中充滿了力量。
夜晚,城市的燈光漸次亮起。成易然站在陽臺上,望著萬家燈火。他知道,在這座城市里,有無數個像他這樣的家庭,平凡而溫暖。而他,也將帶著這份溫暖,勇敢地面對牌界的挑戰,因為他知道,無論何時,家永遠是他的退路,是他最強大的支撐。
接下來的日子里,成易然努力平衡著家庭與牌界的探索。每天早上,他會和父親一起晨跑,聽父親講述年輕時的故事;晚上,他會輔導弟弟寫作業,解答他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周末,一家人會一起看電影、做美食,享受難得的休閑時光。
在家人的陪伴下,成易然對“萬象聽息”的掌握也越發熟練。他發現,在溫馨的家庭氛圍中,他的心境更加平和,對聲波的感知和控制也更加精準。那些曾經讓他痛苦不堪的能力,如今已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與家人的愛一起,構成了他完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