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挑撥離間
- 穿成下堂婦?不怕,她有金手指!
- 一口十二個餃子
- 2308字
- 2025-05-13 17:50:23
今天也是周端宜的回門日。
昨天交完賬,已至深夜。
周端宜看得頭暈眼花,只覺這些賬目,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心里頗有些埋怨大嫂,為何教她看賬時那么敷衍。
俗話說長嫂如母,大嫂未曾盡到本分。
還有那南氏,也是可惡極了。
自己不來,只打發一個侍女前來,說什么失憶,她才不信呢。
好在劉嬤嬤早就備好三朝回門的回門禮,這才沒耽誤了正事。
只是府里的賬面,確只有六兩無余。
這讓她如何掌家?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周端宜欲向江子義提起,又覺這是銅臭之事,說了顯得自己勢利。
眼下都要回娘家了,她還沒有開口。
罷了,還是等回了娘家,讓大嫂他們旁敲側擊,和江郎提吧。
雨絲綿綿,周端宜心頭也生出悵緒。
一回周府,就忍不住在親人面前掉了眼淚。
李氏見著小姑子,眼下是脂粉也掩不住的青黑,忍不住問出了聲:
“宜娘可是受了委屈?”
江子義還在這兒,本溫和的笑也有一絲僵硬。
周端宜覺得大嫂這話有些不妥。
讓人聽了容易誤會,正了正聲道:
“江郎待我自是極好的。昨天南……南娘子便派了侍女,將中饋權移交給我了。”
“派了侍女?”周瑯聲音微沉,對江子義說:
“我倒不知伯府的中饋權,一介侍女就能做主?”
江子義笑容淡了。
周侍郎打岔道:
“好了,咱們幾個爺們去書房,這里就留給她們敘話。”
江子義沒有不應的道理,同周端宜又說幾句暖心話,才離開。
路上,周瑯直截了當:“子義,你先前應下的事……”
“還請大舅子耐心等一段日子,妹夫不會食言。”
江子義笑著回答。
周瑯卻看出這是托詞,笑意不達眼底,
“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
南引枝祭完阿燕,又去杏林居。
昨天下午杏林居來人報信,隱晦地說阿婉和陳嬤嬤都醒了。
老秦正一言不發趕著車。
車廂內,小寧為南引枝斟茶,開口道:
“姑娘,昨夜咱們的人,拿酒灌了守后角門的婆子。
她是文安伯府的老人,她說,陳嬤嬤這么多年,也就離開過老夫人身邊一次。
那次,老夫人因著安郎君出痘,憂心得暈厥。
而府里恰逢沒有主事的人,陳嬤嬤沒有其他法子,只能擅自做主去昭明侯府,求了昭明侯來主事。”
南引枝挑眉,小寧繼續介紹昭明侯一家,
“昭明侯陳大將軍,如今年過五旬,是老夫人的爹,乃正三品右威衛大將軍。
侯夫人,也就是老夫人的娘,早年逝世,留下老夫人和她大哥。
老夫人大哥自幼體弱,弱冠之年和老夫人閨中密友王氏成婚,生下一子陳鈞,沒有一年,老夫人大哥因病去世。
老夫人在王氏的操持下,嫁入文安伯府。
老夫人爹昭明侯,因長子病逝痛心,早早為孫子陳鈞請封世子。
陳鈞如今在朝中任五品的尚食奉御一職。”
頓了頓,小寧又道,
“而老夫人昨日派人去昭明侯府打聽陳嬤嬤的消息,可見陳嬤嬤和昭明侯府羈絆頗深。”
南引枝微微頷首,端起茶湯抿了口。
車廂內一時沉寂。
雨停,天空放晴,馬車到了杏林居正門。
來杏林居的病者,屈指可數。
自林大夫走后,大家見新來的大夫是女大夫。
漸漸地,便不大愿意來了。
只偶有幾位婦人,愿意來看診。
學徒將南引枝引到秦照臨處,便又去忙了。
老秦躡手躡腳走進外室,從懷里掏出熱乎的油餅,放在木質折屏前的小桌上。
秦照臨正伏在案上,一絲不茍記載著病癥。
油餅的氣味飄進內室,秦照臨聳了聳鼻子,眉頭微蹙。
“阿臨,我來看看阿婉。”南引枝邁入內室。
秦照臨冷玉般的面容,分出一絲心神,語氣清冷,“去吧。”
頓了頓,又道,
“那老嫗也醒了,一直鬧著要回府,嘴里還不干不凈罵阿婉。”
南引枝謝過秦照臨,先去瞧阿婉。
阿婉瘦了不少,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說一句話,便要喘三口氣。
見了南引枝前來,立馬要下床行禮。
小寧連忙制止,又耐心勸解,紅著眼道:
“阿婉,可別再做傻事了。
一個嬤嬤又怎么會有膽量設計殺人,還能使喚得動賊人?
即便你殺了陳嬤嬤,那她背后的人呢?
再說,你這樣做,可對得起你阿姐?
她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阿婉默默流淚,肺腑的灼痛感,讓她連說一句完整的話都難。
她沉默良久,緩慢移動視線,眼神空洞:
“小寧姐,我時常……夢到阿姐,我……好想她。”
阿婉閉上了眼,輕聲道:
“要是我們……還在揚州……就好了。”
南引枝垂眸,坐在榻邊,溫柔撫摸阿婉的腦袋,柔聲道:
“阿婉,你好好養傷,我會查清真相,拿出一個交代。”
阿婉鼻翼翕動,聞到一股彌久不散的檀香味。
她似失了魂的傀儡一般,驟然伸手輕觸南引枝左手裹著的白絹,喃喃道:
“謝……謝……”
不知在謝南引枝這句話,還是在謝南引枝去瞧過她阿姐,抑或謝南引枝及時救了她。
小寧為阿婉輕拭眼角的淚痕。
阿婉精力不濟,又沉沉睡去。
小寧眼里濕潤,別過頭,啞著聲說:
“阿婉這么小,就要受這么苦的罪。姑娘,若陳嬤嬤真是兇手……”
“真是兇手……”
南引枝淡淡地笑,“真是兇手,就送去地府給阿燕謝罪。”
小寧猛地噤聲,姑娘身上這煞人的氣勢,讓人膽寒。
南引枝從內室走出,又去柴房。
杏林居后院的院門沒關,依稀有人在那探頭探腦。
柴房里傳來模糊的咒罵聲。
小寧拉著銅環,打開柴房門。
咯吱聲響起,里面的人聲戛然而止。
小寧沒有關門,順道打開緊閉的窗欞,好通通風。
南引枝靜立在門口,唇角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陳嬤嬤躺在一張灰舊的榻上,混濁的老眼轉來轉去。
待瞧見南引枝眸中凌厲的眼神,她驀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撐著氣勢道:
“老奴實在不知哪里得罪了娘子,娘子竟想著要老奴的命。
要知道即便老奴是下人,也不是任主子隨意打殺的。”
南引枝不發一言,移至桌旁。
陳嬤嬤不知為何有些心慌。
小寧上去朝陳嬤嬤啐了一口,不屑道:
“嬤嬤只怕還瞧不清局勢。
老夫人那邊可說了,嬤嬤如今回了老家,歸期不定。
這是什么意思?嬤嬤難道不知道嗎?
老夫人把您當棄子呢。”
陳嬤嬤了解陳氏,自然不信小寧這話,嘲諷道:
“你們這是挑撥離間。
我勸娘子還是盡快把老奴送回伯府。
屆時老奴還能在老夫人面前,為您美言幾句,好減輕您的罪過。
否則告了官去,娘子藏匿舅姑近仆,說句不孝,也是中肯的。”
小寧呵呵兩聲,還在裝傻充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