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面,如同溫柔的手指輕輕掠過臉頰,喚醒沉睡的大地。
萬物復蘇,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嫩綠的芽兒從泥土中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嶄新的世界。
元朝暮出落地落落大方,太師府掛起了紅綢和燈籠,丫鬟小廝們都在為元朝暮的及笄禮而忙碌著。
沐秋從衣柜中取來前幾日在綺羅莊新制的衣裳和九玲瓏閣新制的金銀首飾為她換上。
皇宮內(nèi)苑。
咸陽宮。
瑜妃喚來六皇子允辭。
“母妃,您喚兒臣來有何吩咐?”
瑜妃定了定神,抬手讓太監(jiān)抬進來一個大箱子。
允辭疑惑地抬眼望著瑜妃:“母妃,您這是何意?”
“今日太師府小姐及笄,朝中官員皆前往太師府送賀禮。你大皇兄也去,你也跟著他去吧。”
“我去做什么?”允辭更加疑惑。
瑜妃起身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傻孩子,你若能與元氏的姑娘相熟,未來定能助你榮登大寶。”
允辭臉色瞬間陰沉,言語都有了幾分凜厲:“母妃,慎言。兒臣自幼不得父皇喜歡,怎會因為元氏的一個養(yǎng)孫女就有了勝算。”
說著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臉上盡是不屑的神情:“何況外祖父已經(jīng)為我謀得了一門好親事。她一個養(yǎng)孫女也配?”
“你真是糊涂!”瑜妃回過身指著他慍怒:“我沒讓你去娶她。只是做個朋友。你若能與她相交,來日她也能在太后面前舉薦一番。這些年太師對元朝暮的寵愛你不是沒瞧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罷了罷了!兒臣去便是了!”眼瞧著瑜妃要生氣了只得擺擺手起身帶著箱子離去。
太師府分外熱鬧,管家大廳門口迎接來客,世家公子和世家小姐們也都紛紛跟著自家父母雙親來赴宴。
太師府正院花園。
戶部侍郎嫡女梁書瑜和庶女梁若馨在花園與九門提督之女簫盈盈碰了面。
身為武將之后的簫盈盈難免有些心高氣傲,盛氣凌人。戶部侍郎梁晨又是個寵妾滅妻的主兒,自然是將庶女梁若馨寵的無法無天。
梁書瑜怯懦地跟在梁若馨的身后眼見著梁若馨與簫盈盈起了爭執(zhí)。
“這花兒明明是我先瞧見的,你憑什么奪了去!”梁若馨單手插在腰間另一只手里捧著紅牡丹,一副盛氣凌人居高臨下的模樣。
簫盈盈瞧不慣她那裝腔作勢的模樣冷不丁地回了一句:“你那不是還有許多嗎?再摘一朵不就好了?何故非要搶我手里的這一朵。”
“我想要便要了。哪那么多話。梁書瑜,咱們走!”說罷,她抬腿就要越過簫盈盈離開。
簫盈盈一把拉住她怒目圓睜:“一個小小侍郎家的庶女,竟這般不懂規(guī)矩。”說話間她一把奪過梁若馨手里的花匆匆離去。
梁若馨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越想越氣,轉(zhuǎn)身就朝梁書瑜打去,梁書瑜疼得呲牙咧嘴,梁若馨還在罵罵咧咧。
“你是死了嗎?沒瞧見我被欺負了?真是像極了你那短命的母親,唯唯諾諾,真是晦氣。瞧著你都來氣。”
梁若馨咒罵完留著梁書瑜一人在那不知所措。
元朝暮要去正廳正要路過此處,她在不遠處就瞧見了這一幕,轉(zhuǎn)頭輕聲詢問:“沐雨,那是誰?”
“小姐那位是戶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姐。方才那位掌摑她的便是侍郎家的庶出小姐。”沐雨恭恭敬敬的回話,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關(guān)于梁家的都盡數(shù)說給了元朝暮聽。
元朝暮聽完梁書瑜的經(jīng)歷恨的咬牙切齒:“真不是東西。寵妾滅妻,縱容庶女來我太師府丟人現(xiàn)眼。”
元朝暮快步上前一把挽著梁書瑜的胳膊眼中含笑:“姐姐,咱們一塊兒去正廳用膳吧。”
梁書瑜被這突如其來的問候嚇得一驚,連連后退,有丫鬟扶著才不至于摔倒,怯聲問道:“敢問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我瞧著有些面生?”
“我是太師府的小姐元朝暮。”
梁書瑜欠了欠身:“小女子失禮了,還望小姐莫要怪罪。”
“誒,梁小姐何必多禮?你是梁家的嫡小姐,應該挺直了身子才是。怎么會被一個小小庶女欺負了去。”元朝暮說著一把拉著梁書瑜往正廳去。
“不怕小姐笑話,我母親早逝,府里由姨娘做主。我雖有著嫡女的名分,卻不比庶妹得寵。之所以父親不愿意抬了姨娘做繼夫人,也是不想庶妹有了嫡女的名分將來要聯(lián)姻罷了。”
梁書瑜說著,眼中滴下幾滴淚珠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元朝暮輕嘆一聲不再言語。
抵達正廳,那里早已人滿為患,朝中官員帶著自家的適齡男子來赴宴就盼著能被元朝暮瞧上好靠上元氏這顆大樹。
站在梁侍郎身后的梁若馨探出頭來,見梁書瑜和元朝暮站在一塊兒氣的直跺腳,心中暗想:“你個賤蹄子,指不定又在和那人說我什么壞話。待我回去,定然要你好看。”
元太師見元朝暮來連忙讓管家上前去迎。
“諸位!這位便是我的孫女元朝暮。快,見過各位叔叔伯伯!”元太師笑著將她拉到自己的身旁。
“小女元朝暮見過諸位叔叔伯伯!”元朝暮微微欠身盡顯乖巧。
眾人眼底含笑不住的點頭夸贊:“果真是太師親自教養(yǎng)的姑娘,這般乖巧知禮。”
正當眾人都沉浸在吹捧太師時管家匆匆趕來,走進門口時步子驟然變慢直至走到太師跟前:“老爺,宴席已經(jīng)備妥,可入席了。”
元太師嘻笑著讓眾人前往宴客樓入席,眾人更是互相謙讓著前往。
宴客樓內(nèi)。
丫鬟小廝們早已將美味佳肴呈上,另有丫鬟立于桌旁為客人們斟酒。
眾人紛紛入座,元朝暮與元太師并坐于上座,皇子們雖尊貴卻也只能坐上首位不能坐上座。
世家公子們沉迷于元朝暮那世間少有的美色遲遲不見動筷。
六皇子僅此一見卻也引得他逐漸動容。
客人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今日不僅僅是給元朝暮慶生辰,也是為了世家子弟們?yōu)樽约簱窦雅嫉暮脵C會。
就在眾人談笑間,清瀾帶著一眾宮女出現(xiàn)在門口,宮女們手中都捧著一個匣子。
清瀾笑著:“老爺!小姐!太后娘娘有賞!”
眾人起身行禮,元太師和元朝暮從上座走下階梯走到清瀾跟前施禮:“多謝太后娘娘恩賞!”
清瀾打開宮女們手上捧著的一個個匣子。
映入眼簾的是諸多珠寶首飾,胭脂水粉,琳瑯滿目。
“多謝太后娘娘,改日我再進宮親自去謝恩!”
“生辰禮已送到,奴婢就告辭了!”
清瀾要走,元朝暮邁步就要相送被清瀾攔下:“今日是小姐的好日子,就不必相送了,留步吧!”
元朝暮施了個禮:“那就多謝嬤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