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到了上面墓主的感召?!?
葉風一邊說,一邊搖頭,“總之,我們必須要上去看看才有法子,呆在這里也于事無補。”
說話間,葉風變拿出繩子在每個人身上打結(jié),栓好,防止他們掉落。
我也幫襯著干完了安全工作。
等我們干完了這些,便沿著最后一段路上了樹蓋。
青木大樹頂端,竟然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更加平坦。
放眼看去,云遮霧罩,恍若置身于天宮,就連呼吸也透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我們確實是在樹蓋上?”我緊皺眉頭。
“雖然怪異,但應該不會有錯。”葉風的話也多了起來。
“對了,剛剛你不是對付血燭花了嗎?沒搞定?”我并沒有嘲諷之意,只是擔心葉風是不是受了傷。
不過,葉風接下來的話似乎透著一絲絲不悅。
“迷陣根本無法突破,而且,死尸太多了?!?
“能回來就好,血霧不繼續(xù)蔓延我們就沒事?!蔽一貞?。
“剛剛樹蓋上面似乎傳來了異響,你應該也聽到了吧?”葉風道。
我應和了一句,“沒錯,就好像打雷一樣,說來也是詭異,僅僅是一座墓,竟然暗藏萬千氣象,三叔說得沒錯,每一座有點規(guī)模的墓,其實就是一個地下世界。”
“小心一點?!?
葉風沒有半點表情,直接一馬當先,朝著正前方移動。
說實話,我看不明白的事情也有很多,比如為什么我什么都沒做,反倒是沒有被魘???
難道是因為我跌落下去之后,魘的攻擊范圍沒到?
可是,那些陰兵怎么也受到影響了?
反正越是細想,越是有很多事情其實就是想不明白的。
當前我們能做的,就是先幫三叔他們解了魘術(shù)。
“之前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我?guī)е鴰追终{(diào)侃的語氣問,說白了,我也只是想要利用這種手段緩解緊張的氣氛。
“你很緊張?”葉風僅僅用了四個字反過來將了我一軍,很顯然,他是對我之前并不是故意調(diào)侃他的話耿耿于懷。
“緊張?”我兩手一攤,“遠沒有跟女孩子第一次約會緊張好嗎?不過說起來你這種冷臉男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機會?!?
葉風冷笑:“有趣,留著精神面對現(xiàn)實吧?!?
此話一出,我們便進入了云遮霧罩的區(qū)域。
“說實話,剛剛的動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還是有些好奇隆隆如雷聲的動靜到底是從哪個部位發(fā)出來的。
“誰知道呢?”葉風一臉淡定,給人一種特別靠譜的感覺,偏偏這家伙已經(jīng)受了不少的傷,精力竟然還能比我旺盛,屬實沒天理。
當然,也不知道葉風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能鍛煉出他如此冷厲淡定的處事風格。
又或者說,斬尸人本身就是如此性格。
沒走幾步,我便感覺到了異樣。
原本潮濕的空氣突然多了一絲絲腥氣。
“聞到?jīng)]有?”我下意識的握住我手上唯一的兵器。
“你都能聞到的味道,自然也逃不過我的嗅覺?!?
葉風話音剛落,前方的霧氣竟是如同推開的簾幕,一下子分開!
只見,樹冠的頂部,竟然還有一些扭曲盤旋的樹枝從下方生長了上來!
它們整體呈現(xiàn)螺旋狀,在樹冠的頂部,再度形成了另外一重樹冠!
“這不科學?!蔽覐埓罅俗彀?。
“從我們踏入這里之后,什么事能用科學來解釋?”
葉風依舊淡定,不過他的話確實比之前多了很多。
或許,也是只有我們兩人在的緣故,他不需要考慮如何跟其他人打交道。
換句話說,葉風似乎對我沒有那么生分。
“要不要上去?”我看著第二重樹蓋,下意識的問。
從我的位置往上看,第二層的樹蓋應該也有足以容納十來個人的面積,屬實讓我有些詫異。
不過,想要繼續(xù)往上看就又是一片云霧遮掩的狀態(tài)了。
因此,想要看到全貌,還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上。
葉風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往第二層樹蓋移動。
“什么臭脾氣?!蔽夜緡伭艘宦暲^續(xù)跟上。
等我們上了第二層的樹蓋,原本遮掩的霧氣也相繼散開。
與此同時,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八口密閉的大缸!
每一口大缸之上的紋理都極其清晰,鮮活,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甚至泛著琥珀色。
不過,我的注意力還是沒有在八口密閉大缸之上停留太長時間,而是停留在了又是螺旋向上的樹枝之上。
“這,這又是一層樹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決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壯觀,詭譎的景色。
“我勸你還是把注意力拉回來,這八口大缸可有些來頭。”
看到葉風如此謹慎,我也不敢怠慢,立馬警惕起來。
“什么來頭?”我壓低聲音追問。
“這八口大缸里,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八具尸體,而且八具尸體都是屬于祭品,每一具尸體都會少身體的一個部分?!?
葉風既然都這么說了,我除了相信也只能是相信。
沒有三叔點破,我完全就是愣頭青。
“所以呢?”我嗅了嗅,“腥氣也是從這里面飄出來的?”
“嗯,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人彘?”葉風道。
我一聽到人彘兩個字的時候,渾身都忍不住顫抖。
我只知道,人彘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酷刑,據(jù)說是把人的手腳打斷,裝進罐子里,只露出腦袋,私死又死不了,活又活得憋屈。
可是,眼前的事八口大缸,跟罐子也有些區(qū)別。
再說了,八口大缸上面都封著,理論上跟人彘不同。
“啥時候了,你還賣關(guān)子?”我咽了口唾沫,催促道。
“這八口缸,名尸彘,又叫八缺?!比~風瞳孔微縮。
“就這?然后呢?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我可沒有那么好的耐心在這里等。
畢竟,三叔那邊情況復雜,我們現(xiàn)在必須找到解除魘術(shù)的法子。
葉風輕微咳嗽一聲,“這就要問三爺了,我只知道有這么個東西?!?
“所以你跟我有什么區(qū)別?還不是要問我三叔,拉倒吧?!?
我白了他一眼。
也就在此時,我們身后傳來極其陰沉的風!
風聲之中,數(shù)百陰兵,乘風而上,竟是飄到了半空之中。
“他們來得好快!”
我看著這些并沒有在意我們的陰兵,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