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么可能?”我連連后退數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朝安。
更可怕的不僅只有宋朝安,就連王家兄弟也變了一個樣,看上去無比詭異,尖銳的下巴,深邃的眼,看上去完全不似正常人類。
我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聯想到有可能就是血骷印帶來的影響,讓我更加容易被幻術所蒙蔽。
于是,我索性閉上了眼睛,利用聽覺進行感知。
閉眼十幾秒過后,我便聽到王四的聲音。
“小齊爺,你怎么了?”
聽到王四尖銳的聲音,我這才意識到幻術可能已經解開了。
我立馬睜眼,便看到三人圍著我,一臉凝重的上下打量著我。
我手里拿著短匕,看樣子隨時會對他們動手。
“剛剛看到了什么?”宋朝安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們都變成了狐面人身的怪物。”我也沒有絲毫隱瞞,開門見山。
“難道是剛剛那只狐貍的緣故?”王五合理的推測。
我沒有立馬回應,而是在腦補剛才發生的情況。
很顯然,血骷印對我的影響才會讓我更加容易感知到幻術的存在,不過,那只白色的狐貍當真沒有什么問題?
正當我陷入懷疑之際,王五突然渾身緊繃,如臨大敵。
只見,原本已經跑進了寺廟的白狐竟然又走了出來,這一次,跟在它身后的竟然還有十幾只灰狐!
白狐只是站在最中間的棺材頂部,優雅如舊,眼睛里更是泛著狡黠的光,而其他灰狐卻毛發高聳,如臨大敵的看向我們。
很顯然,它們是在警告我們,讓我們馬上離開此處。
“看來我們必須要離開了。”我的直覺告訴我,繼續呆在此處,灰狐肯定會對我們發動攻擊,雖然它們只是狐貍,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威脅,但那只白狐給我的感覺已經脫離了正常的動物對于人類該有的恐懼。
它看向我們的時候,反倒讓我覺得我們是獵物!
我們慢慢后撤,盡量保證沒有太大的動作,這樣一來也就不會引起這些狐貍的大動靜。
“慢慢后退,離開寺廟。”我補充了一句,好讓其他人能穩一點。
只見,那群灰狐只管惡狠狠的看向我們,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我們連連后退,小心翼翼的繞回到右側墻壁之后,這群灰狐才沒有繼續跟上來。
隨即,我們立馬示意眾人加速離開寺廟,離開詭異的林子。
幾分鐘后,我們倒是有驚無險的離開了林子,不知不覺,我的雙腿竟然有些發軟。
王家兄弟,包括宋朝安也跟著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盡皆如釋重負的樣子。
“古剎藏狐,看來寺廟不簡單。”
宋朝安蹙眉。
“宋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立馬追問。
對于我而言,現在沒有了三叔在一旁科普,也就只有問見多識廣的宋朝安了。
宋朝安重重點頭,“之前看到白狐的時候我還沒有想到,等咱們后撤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老一輩講的奇聞軼事,當時也是不自覺的冒冷汗,好在我們出來了。”
“宋先生,您倒是說說看,到底古剎藏狐有什么不對勁的?”
王四顯然沒有什么耐心。
宋朝安咳嗽了一聲,用一股子悠遠的語調開口道:“古剎藏狐,三棺封門,在老一輩人的眼里就是養著狐仙的意思。”
“狐仙?可我怎么覺著那些灰狐看上去停滲人的,哪有什么仙氣?”
王四蹙眉,其實別說是他,就連我也有些懵。
宋朝安咳嗽了一聲,繼續附和,“因為那些灰狐本身就是白狐仙的鬼寵,如果我們當時繼續杵在原地,可能現在已經是尸體一具了。”
“鬼寵?狐仙也養鬼?”王四明顯感覺不可思議。
“有什么好奇怪的,當時我聽老一輩講起來的時候,已經渾身嚇得直打哆嗦,他們說當時那些發現白狐仙的時候就不信邪,結果一行三人,回來的只有一個,而且瘋瘋癲癲的沒有活幾年就死了,死后的第一天晚上,就有村民看見很多狐貍進了他的家。”
宋朝安說話間,眼神里閃過一絲絲恐懼。
每個人心里顯然都有一段難以忘記的恐怖經歷,我相信,這便是來自于他的恐懼記憶,其中也不乏有夸大的成分,畢竟,記憶這種東西本身經過了時間的洗禮,加持,渲染,總歸不可能完全真實。
但我還是覺得宋朝安說得對,當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們繼續調查了。
“也不知道古剎里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我當然覺得有些可惜,這明明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而且,地圖上刻意標記出來,就肯定意味著一些東西。
“算了,還是不要硬著頭皮進去了。”
宋朝安連連擺手,顯然是不愿意繼續進去調查。
不管是出自于老一輩的恐怖故事帶來的威脅,還是狐仙這件事本身的威脅,我也并沒有想過要繼續進行探索。
“走吧,還是回去了。”我指了指我們上來的路。
“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先下去。”
宋朝安說罷,我們也立馬摸著原來的路往下走。
至于回去要怎么交代,反倒是不太重要了。
我們原本的目的地就是五指峰中心位置,在這里也僅僅只是停一個晚上罷了。
回到營地,眾人也都湊上來了。
他們顯然也是對于我們的調查十分感興趣。
宋朝安也一五一十的將情況告知了眾人,只見,趙清菱聽完,卻是秀眉微蹙。
“白狐仙都還算好了,如果你們遇到的是黑狐仙,今天晚上你們下來的概率只怕還要低得多。”趙清菱正色道。
“黑狐仙?”王四尖聲道,“那還好,我們沒有見到半只黑色狐貍。”
趙清菱也微微點頭,然后下意識的讓我將地圖擺出來。
地圖之上,白狐廟確實是被明確標記了的,但是,里面有什么線索,也確實值得深思。
“反正已經出來了,里面就算是有線索也無濟于事,不用去思考。“
“可惜了,原本以為還能搞到一些線索,現在看來,不過是空歡喜。”宋朝安苦笑。
也就在此時,我立馬附和,“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線索,但我確定了一件事。”
趙清菱頓時朝我投來異色的光,“就別賣關子,直接說吧。”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立馬開口,“在古剎的地宮之中,大概率是有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