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本事極高,我相信,他一定還活著。
此時我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找到不老藥,帶領大家離開昆侖山。
我調整呼吸,好讓自己能盡快的接受這一事實。
與此同時,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趙清菱和葉風身上,他們兩人戰勝二代種也絕對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也是讓我無比擔心,消耗太大,需要恢復的時間也就越多。
我們這一次所帶的干糧也并不算充足,時間自然需要控制。
一想到此處,我反正也知道自己睡不著了,立馬盤腿坐起身來開始思考。
光是看著空空如也的地方也沒有什么用,于是,我將地圖攤開,開始尋找徐福墓的所在。
整個昆侖山以棋盤為腹地的話,四方皆有延伸,地圖雖然并不完整,但也已經補全了大部分,現在我也只能期盼著在地圖上面找到蛛絲馬跡。
其余人大半也都睡下了,我也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
我摸出羅盤,分別利用了三叔教的觀山八法,葬經,甚至一部分三叔提到一部分的撼龍經的內容進行聯系,思考。
很快,我借助三叔之前所提到的昆侖龍脈歸于西,而引于東,開始從西面逐漸順下盤查。
看著看著,我便感覺困意襲來,忍不住倒頭就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我原本期待著能看到三叔,可是,這一次,我什么都沒有夢到,甚至連做夢都成了奢望。
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九點。
除了我之外,包括葉風,趙清菱也都蘇醒過來。
我睜開眼的一瞬,便看到趙清菱朝我投來異樣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間,我完全理解了她為什么會如此執著于找到自己的父親。
這一念想跟我想要找到三叔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至親之人生死未卜,如何能不在意?
我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站起身來。
“葉風,阿菱,你們恢復得如何了?”我極其鎮定的開口道。
葉風負手而立,看樣子應該恢復得不錯,而趙清菱也朝我投來一絲笑意,“還行,你怎么樣了?”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又沒有做什么貢獻,好得很。”
即便我這么說,眾人看向我的眼神里依舊藏著憐憫。
“好了,現在還是想想怎么離開這里吧。”我有些恍惚的看向來時路。
“等等,昨天我們打敗二代種之后發現了一條新的路。”趙清菱立馬開口道。
“新的路?”我微微皺眉,“是啊,你們打敗了二代種,還有什么新發現沒有。”
我的思緒有些混亂,按理說我本來就該了解一下二代種打敗之后是否有新發現才對。
“我感覺有可能是出口。”趙清菱隨即附和。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了,走吧大家。”我立馬抖擻精神,盡量讓自己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趙清菱瞳孔微縮,也沒有說什么,直接跟葉風一道帶著我們朝著新發現的路走去。
“二代種不可能只守著一條路吧?”我為了讓我顯得正常一些,沒有受到三叔失蹤的影響,一路上我還不停的詢問。
趙清菱沒有看我,而是淡淡回應,“或許這條道通往更神秘的地方也說不定,否則不會是二代種在守著。”
如果說,三叔他們去的那扇石門后的通道是槨室的話,眼前這條道反倒更像是通往更加神圣的區域。
過道兩側十分寬敞,而且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發光的浮游生物。
墻壁上偶爾也有滲水的痕跡,青苔來回勾勒,細細觀察的話倒更像是一幅青綠色的畫卷。
除此之外,整個通道也并未出現岔道之類的存在,筆直得有些過頭。
我們足足在過道內走了幾分鐘,這才又發現了向上的通道。
向上的通道急速收窄,能感覺天光從上方投射下來,使得整個空間也變得亮了不少。
“難道真是出口?”王五瞳孔微縮。
“如果是出口就好了,反正也已經到了,咱們上去看看?”
朱六,王四扶著姜瑤,跟著我們來到狹窄向上的通道口。
當走到一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停住了。
我朝著來時路看了一眼,心頭期盼著在某個地方突然能出現一道熟悉的影子,但很顯然,我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
或許其他人也看出來我的不舍,也一并停了下來。
“走吧,老李一定會平安的。”宋朝安道,“說不定他會在某個地方等著咱們。”
很顯然,宋朝安的話大概率只是安慰我而已了,三叔就算是有通天手段,一個人也絕對難以在短時間脫困。
更何況,食物資源并不算富足的情況之下,他能活多長時間?
說實在的,三叔的存活幾率,我感覺比趙清菱父親還要低。
我收緊瞳孔,強忍內心的絕望沮喪,抬頭往前看。
一束光就好像希望一般從上方灑落,或許如三叔所說,我只有離開了昆侖,找到了他留下的筆記本或許才能有答案了。
于是,我鉚足了精神,一鼓作氣跟眾人一道從發出亮光的地方鉆了出去。
原本昆侖山半夜還在下雪,此時已經完全停止了。
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人眼睛生疼,尤其是在暗色的環境之中呆的太久,更容易出現這種情況。
“按照我們目前的位置,應該是棋盤的東北部,也就是這個位置。”宋朝安接過我的地圖,立馬附和。
“昨天我也觀察了一陣,龍脈之源來自于西北,既然徐福墓確實在昆侖之中,那我覺得,往西北走才是正道。”我猜測了一番,又在地圖上標注了幾個點位。
宋朝安微微點頭,“嗯,我們都相信你的判斷。”
“其實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我很清楚,三叔的本事我其實也僅僅學會了一兩成就算不錯了。
不過,眾人顯然更愿意相信我。
他們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充滿了篤定,似乎已經認定我能接三叔的班。
“多謝大家信任。”我心頭頗為感動,隨之而來的,便是責任。
我有義務將這些人都帶離昆侖山,并且,找到徐福墓,否則,我們風餐露宿,來此走一遭將會變得毫無任何意義。
“既然選定了地點,我們也就別耽擱了吧,看天氣,白天應該不會再下雪,適合趕路。”
趙清菱說話間,我們一行人也立馬朝著西北方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