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尸就這么坐在我對面,沒有任何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關鍵是,三叔到底在什么地方現在我都不清楚。
回想之前閃燈的人,不是三叔還能是誰呢?
我腦子里一片混亂,青衣尸好在也沒有任何動靜,否則我當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或許,等對面的家伙過來之后就好了。
我連續閃燈,不停的提示他們加快速度,等懸崖下方的死尸爬上來,我們可就陷入被動了。
說來也奇怪,青衣尸明明坐在大水缸里面,可為什么會來到這邊?他又是憑借什么過來的?
如果說第一個過來的確實是三叔,那三叔又在什么地方?
總之,我現在腦子里一片混亂,連最基本的思考都很困難,在沒有三叔的情況下,我什么也不是。
就在我惶惑之際,身后突然傳來一股拖拽之力!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整個人就被往后拉了好幾米!
我大氣也不敢出,下意識的就是想要拔出防身的短刀進行攻擊,可當我聽到聲音之后才總算是安穩下來。
“齊崽,你怎么將那玩意兒背過來了!”
三叔的話雖然詭異,但好歹也算是聽到三叔的聲音了。
“我,我沒有把他背過來,三叔,他剛剛變成了你的樣子,所以……”
還沒等我說完,三叔就示意我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與此同時,我和三叔躲到了轉角的位置,三叔這才下意識的擦了擦汗。
“三叔,他們人都還沒有過來,我們躲這里似乎不太合適。”我收緊瞳孔,說道。
三叔沒有說話,而是將之前的羊皮卷遞過來給我看。
只見,那羊皮卷上確實寫著青衣尸的預言,也確實預測到了我們會有五個人來到此處。
不過,內容的后半段就和之前三叔說的不一樣了。
之前,三叔說我們五個人里面會有三人喪命,可是,羊皮卷上面說的是,我們五個人之中,有兩只鬼,也就是說,一早就不是人了。
“有兩個不是人?”我咽了口唾沫,只覺青衣尸說得也太過于荒謬。
人就是人,怎么可能會變成鬼?
再說了,我們五個人本來就是一起過來的,中途也沒有發生任何變故……
一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五個人里面,只有葉風是出了岔子之后又撿了一條命回來的。
而且,之前葉風的影子似乎也消失了,老一輩人不是也講過,只有鬼才沒有影子。
我咽了口唾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按照我的思路繼續往下想的話,也就只有葉風有點嫌疑了。
不過話說回來,三叔剛剛不也消失過一段時間?
如果要懷疑,我是不是連三叔的話也不能相信?
又或者說,站在我眼前的三叔,真的就是三叔本人?
一時間,我也有些開始懷疑我手里的羊皮卷的內容真實性了。
甚至,面前的三叔也成了我的懷疑對象。
“怎么,你不相信?”
三叔歪著腦袋看向我。
“三叔的話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所以之前三叔才沒有說實話吧?”我繼續往下引導,如果三叔有問題,我難道還能找不出破綻?
“我看到這一則預言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不敢相信,不過,那青衣尸將我們五個人來到此處的詳細過程都說得一清二楚,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相信一下。”
三叔探頭看了一眼外頭的情況,又側過身體靠在石壁上。
“三叔,你還記得我媽在你入獄之前跟你說過什么嗎?”我轉移話題,說白了,也是想要試探一下眼前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三叔。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我哪兒能都記得。”三叔語氣淡漠。
此話一出,我頓時感覺背后一涼,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恐懼,頓時將我吞噬。
三叔入獄之前,我媽跟他說過等他出獄就給三叔說媒,對象就是隔壁村的張清芳,也是三叔心心念念多年的姑娘。
這事兒三叔不可能會忘記,絕對不可能。
因為當時三叔的情緒也變得極其沮喪,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張清芳,所以,就算是在牢里呆了這么些年,三叔也不可能會忘記。
我收緊瞳孔,下意識的握住了我背在后背的短匕,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齊崽,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是受到驚嚇了吧。”
三叔說話間就要朝我靠過來!
我咽了口唾沫,沒等三叔繼續往前靠,我直接借助飛索躍至山壁上!
我整個人如同蜘蛛俠一般吸在山壁之上,也就在此時,我分明看見轉角盡頭的位置,竟然長著一株極其鮮紅的花。
那朵花從石頭縫鉆出來,不僅長得極好,而且明艷至極,花卉紅得似火,綠葉散開如斗大,怪異至極。
我原本就是山里人,從小就在山里跑慣了,因此對于一些植物還是有些鑒別能力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知道那花卉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與此同時,原本朝我靠過來的三叔也變了模樣。
他的整張臉都干癟了,縱橫交錯的皺紋緊緊貼著臉骨,幾如骷髏,微微張開的嘴里,頓時出現尸蝎子的幼蟲!
“媽的!”
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保命,下意識的就朝著外面移動。
也就在此時,葉風,王五,朱六幾個人也已經朝著我這邊沖了過來。
“小齊,快跑,后面有尸蝎子操縱的死尸!”說話間,朱六一溜煙的借助飛索朝著上面繼續移動。
王五和葉風此時也是在后面打掩護,原本就不算寬的過道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面。
我定了定神,下意識的朝著原本青衣尸的位置看去,只見,那個地方只是一處較為寬闊的平臺而已,哪里還能看見青衣尸。
雖然我腦子還是有些迷糊,但眼前的局面也不容我多想,直接快步就跟上了朱六的腳步。
在我們幾個人里面,我的身手本來就不算強,而且地勢也不允許我上去幫忙。
于是,我跟著朱六繼續往前飛奔。
一路無話,身后的打斗聲也越來越遠,雖然我擔心他們兩人的安危,但說實話,我更擔心三叔。
死尸顯然在我過來之前就有一部分已經爬上來了,因此,我很擔心是不是三叔也橫遭不測。
大概跑了一分多鐘,朱六這才停下。
“對了,三爺呢?”朱六似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