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菱的嗓音時而高遠,時而遼闊,時而深沉,時而尖銳,起承轉合簡直比一些練家子還要厲害。
依我看,以趙清菱的自身條件,就算是去當個歌星也是毫無問題。
“好!”
我忍不住在趙清菱唱完之后第一個站起來鼓掌。
隨后,我的掌聲便是被其他的掌聲淹沒。
“喂喂喂,你好歹有點反應啊。”我看向葉風。
“你不是鼓掌了嗎?”葉風倒是顯得一臉的淡定。
“不是,咱們現在是一伙兒的,你都不捧場的?”我好奇道。
葉風沒有回答,而是端著吃的就往一邊去了。
看到葉風如此冷漠,我也沒有繼續多說什么,只是趙清菱的為人處世的風格,和葉風完全就不同,我原本還想著能拉攏兩人,現在看來,還是有點麻煩。
對于葉風來說,參與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晨跑,俯臥撐有意義。
因此,他連話都沒有多說就出了船艙,任憑風狂,也毫無懼色。
“寧愿出去吹風也不愿意呆在船艙里,還真像葉風的為人風格。”
三叔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坐了過來。
“不解風情,哎。”我原本以為我就已經算是榆木疙瘩了,沒想到葉風更是如此。
“斬尸人從小的娛樂活動就是跟尸體戰斗,不奇怪。”三叔苦笑道,“對于他們來說,娛樂活動確實就是比較奢侈的一件事。”
三叔說到這,壓低了聲音,“葉風如果不是因為師父過世了,可能也不會輕易下山,趙瞎子跟我說過,要關照一下他,說到底,他現在也是沒有家的人了。”
三叔的話里藏著一種讓人莫名的擔憂,葉風原本將自己的一生寄托于自己的師父身上,可現在,他唯一能寄托的人卻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孤孤單單的,就連為人處世也跟世人格格不入。
說到底,葉風比我更慘。
“所以啊,我們要將葉風當成自己的家人,他的心結尚未打開,很多事情都容易走極端。”三叔說到這,立馬又揪住我的耳朵!
“三叔,干嘛突然揪住我耳朵?”我呲牙咧嘴的看向三叔。
“你小子也染上了這種習慣,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三叔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不希望看到你無條件,無底線的利用血骷印的力量,結果呢?”
三叔說得擲地有聲,我甚至也沒有反駁的機會和理由。
當時我確實就是不由分說的想要調動血骷印戰斗,而葉風在關鍵時刻能舍棄自己保住大家,也應該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也難怪三叔會再而三的強調讓我不要走極端。
“記住,以后遇到這種情況,不要想著犧牲自己去保護其他人,你沒有這個義務,你也不是圣人,你讓那些存活下來的人怎么辦?”三叔瞳孔緊縮,死死的看向我,似乎沒有聽到我答應下來,是絕對不會松開自己的手了。
“哎,三叔,我知道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我連連求饒,“還有這么多人在呢,要是被他們看到了豈不是丟面子?”
雖然被三叔揪住耳朵讓我有一種回到了家,被老媽揪住耳朵教訓的感覺,可這里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想要長期呆的地方,因此,三叔也立馬松開了手。
“小子,倒是有羞恥心了。”三叔戲謔道,“莫不是真看上了趙清菱這小妮子,怕她看到了?”
“我就知道三叔會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喝了點果汁,“三叔,還是說說你怎么跟姜家人周旋?”
三叔靠在沙發上,眼神冷厲。
“他們不會輕易告知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三叔歪著腦袋,以手托腮,“他們大概會作為交換條件跟我們談,具體他們想要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會不會跟將軍佩有關系?”
我忍不住開口道。
“噓,小聲一點。”三叔謹慎了起來,“關于將軍佩的事情,盡量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除了趙瞎子問的時候,能回答一二。”
“還別說,他真沒問,好奇怪。”我一臉疑惑的看向窗外的江景。
“他應該沒猜到隱龍山中會有第二塊將軍佩?”我猜測。
“兩塊東西有點不一樣,我估計應該沒有那么簡單。”三叔瞳孔微縮,似乎在回憶什么。
“不如找趙瞎子主動問一問?”我說。
“估計他已經在藤縣等著我們了。”三叔道,“瞎子從來都是十分敏銳的一個人,應該嗅到了一些東西。”三叔道。
“如果瞎子沒瞎掉的話,不知道有多可怕?”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哼,那老家伙實力極強,就算是瞎子也很強的,不要小看。”三叔正色道。
“我也覺得他深藏不露,說話也只是說一半。”我咕噥道。
“怎么說?”三叔好奇道。
我稍微思考了片刻,便道:“他說我們三人此番去昆侖山是沒有什么風險的。但是吧,我總覺得他藏了很多東西。”
“這家伙能將所有的東西交代出來就見了鬼。”三叔道,“無妨,等我們去了藤縣再問問。”
“感覺姜家也沒安好心,那個姜若云不是啥好東西。”我沒有絲毫隱瞞自己的喜惡。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既然他們有線索,那我們沒有選擇。”
“瞎子前輩不是有線索嗎?找他不就完事了?”我附和。
“你猜瞎子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你當真以為他的天機算能洞察一切秘密?”三叔冷笑。
“也就是說,瞎子前輩的眼線已經安插到了姜家?”我大膽猜測了一句。
三叔沒有回答,不過從他的表情基本上就能猜出一些端倪了。
對于瞎子的實力,我也算是有了一番新的認知。
“好了,吃了東西就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應該就到了。”
三叔說罷,也端著酒水去了甲板上。
我坐在原地,吃了會兒東西,這才回到房間小憩。
原本我就睡了整整一個白天,此番沒有半點睡意,但還是瞇著眼睛,讓自己徹底放松下來。
也就在此時,渡輪突然莫名其妙的停了!
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遇到什么大麻煩,渡輪不會輕易停下來,這不符合邏輯。
我站起身,也立馬沖到了甲板之上。
此時,甲板上已經站了不少人,江面上一片翻涌,似乎有什么黑影從下面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