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先喘口氣,雕鸮那邊不用理會。”三叔鄭重的掃視我們眾人。
我們慢慢的收攏回來,目光也落到了受傷男子身上。
首先,男子并非外國佬,看裝束也應該是同行,不過身上也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存在。
他的表情極其痛苦,也不知道是在昏迷的夢魘之中是否依舊在被追逐著。
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受傷男子這才蘇醒過來。
“你可算是醒了。”三叔一屁股坐下來,松了口氣,“怎么樣,死不了吧?”
“你,你們是誰?”受傷男子半瞇著眼睛,用近乎沙啞的聲音反問。
“給他點水喝。”三叔吩咐下來,大張頭也立馬給他喝了幾口水。
溫水下肚,男子的聲音也總算是好些了。
“現在可不是你反問我們的時候,能進入隱龍山的都不是凡俗之輩,說說看吧,你們到底是什么來頭,遇到了什么情況。”三叔可沒有給男人繼續反問的機會,甚至帶著幾分威脅的語氣。
男子用力的睜開眼,試圖將三叔看清楚。
“別看了,老實說,你們還有活著的同伴沒有?”大張頭也是火急火燎的看向男子。
“我,我不知道……”男子咽了口唾沫,“我,我逃出來的時候,并,并沒有看到其他,其他人。”
男子滿臉愁苦。
“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在隱龍山折騰了,聽我一句勸,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三叔提議。
“有,有安全的地方嗎?”男子苦笑,頓時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這里就不錯,我們會給你留下一部分維持性命的東西,老實呆著別動,不過,你最好將你們遭遇的情況告訴我。”三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等價交換才是受傷男子唯一的出路。
男子咳嗽了幾聲,眸子里閃過一絲冷意。
“怎么,你還不樂意?”三叔歪著腦袋看向他,“如果我們不管你,你只能餓死,你以為憑你現在的狀況還能活著離開隱龍山?”
“我,我……”男子猶豫了片刻,這才一咬牙交代了一些線索,“我們尋到了一處墓,那里四周都是極其詭異的沙堆。”
“沙堆?”三叔蹙眉,“啥意思?”
“是蟲子造成的,土質沙化,想要靠近那座墓,必須先想辦法躍過蟲子造成的沙化地段。”男子似乎回憶起某些不太美妙的畫面,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三叔微微點頭,“你的同伴是不是也在那里死了不少?”
男子的表情極其難看,但已經哭不出聲了,只能帶著幾分抽泣的動作說道:“是,是的,他們有的被蟲子啃成了白骨,有的被開膛破肚,有的……”
男子已經說不下去了。
“好了,掠過這些東西,現在告訴我你的身份吧。”三叔道。
“搬山一脈,梁龍。”梁龍正色道。
“搬山一脈的人也來了?”三叔瞳孔微縮,“也難怪,你們的目的是撼龍經殘卷,對吧?”
梁龍先是一陣沉默,思考了片刻之后也只能點頭。
“你們一直執著于撼龍經,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三叔道。
梁龍苦笑,“可惜,我們大部分都死在了那座墓前,沒有人能靠近。”
“我要告訴你的是,恐怕你們要找的墓里面也并沒有撼龍經,此處,只不過是隱龍山中段。”
三叔的一句話,頓時讓梁龍破防。
“是嗎……”梁龍滿臉愁容,“看來,我們確實對隱龍山了解太少。”
“所以你們還知道有多少個隊伍進來了?”大張頭更在意的是這一點。
梁龍咳嗽了幾聲,“能來此處的已經是鳳毛麟角,除了我們搬山一脈,可能就只有北派的人了。”
“北派?”三叔瞳孔微縮,“你是說蕭家人?”
“不,北派蕭家怕是已經死絕了,我說的是北派姜家。”梁龍篤定道。
三叔一聽到姜家這兩個字,頓時面色微變。
“連北派老四的姜家也來了。”三叔寒聲道。
“他們很有實力嗎?”我也好奇了起來。
三叔稍微停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姜家的財力極其雄厚,可以說是北派之中干的最雜,涉及的產業鏈最多的,當然,也是最不像北派的北派。”
“啊?都那么有錢了還覬覦隱龍山的東西?”我歪著腦袋,一臉疑惑。
“撼龍經殘卷就好像一塊散發著無窮魅力的蛋糕,想要據為己有的人不在少數。”三叔道,“不過,姜家出手了的話,基本上能確定一件事,這隱龍山中,怕是真有殘卷。”
“那豈不是正好?”大張頭興奮道,“我們來隱龍山不也是為了它嗎?”
“好是好,但情況就變得更復雜了。”三叔又看向梁龍,“你們是在什么地方碰到姜家的?”
“他們,他們可能已經穿過了蟲沙,我們原本剩下的那些師兄弟就想著離開了,可誰能想到遇到了黃金雕鸮,估計,估計已經沒有活人了。”
梁龍一臉愁苦,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好了,最后一件事,給我們指指路,我們的交易依舊算是完成了。”三叔淡淡開口。
“你們也要過去?”很顯然,梁龍不敢相信我們這么些人竟然敢去。
三叔重重點頭,不容置疑。
“你們這些,這些人還不夠蟲子啃的,還是別去了吧!”梁龍眉頭緊皺。
“不妨事,難不倒我們。”三叔相當淡定。
“所以你們到底是誰?”梁龍似乎從三叔的語氣里聽出來了些什么,立馬追問。
大張頭眉峰微微上挑,“北派第三把交椅就是我們老大了。”
“北派的三爺?”即便是梁龍,似乎也對三叔十分崇拜的樣子。
要知道,搬山一脈曾經也十分輝煌,實力強橫,沒想到他也會對三叔如此崇拜。
“好說,我就是李元逸。”三叔淡淡開口。
即便是此時的梁龍,竟然也雙手抱拳朝著三叔拱手。
僅僅一個動作,就已經足以證明三叔在他心中的地位。
“之前,之前一直久仰大名,今天竟然有幸見到本人。”梁龍原本灰敗的眼中竟然放射出極其崇拜的光。
“現在,肯為我們畫一畫地圖,或者指一指路了吧?”
三叔道。
“好,給我筆紙,我來給你們畫一畫。”梁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