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之中,陰氣如潮,滴水聲更是隨著我們越往里走越大聲。
我下意識的搓了搓手,這墓室之中,冷氣漫卷,屬實讓人難受。
“三叔,松風谷里面就有這么多墓了,如果一定要調查清楚,不知道會耽擱多少時間。”
我們現在顯然也僅僅走了五分之三的路程,距離抵達松風谷末端還有些遠,可即便是如此,我們已經在路上有了不少收獲。
“嗯,耽擱的時間也確實會變得很長,不過,我們現在也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越是對隱龍山的大墓了解越多,越是安全。”
三叔說罷,我們竟然已經走到了槨室外。
整個墓道兩側,空空如也,簡陋至極,那些石棺看樣子甚至就擺在墓道里面,并未有任何太過于體面的安葬。
“這么快就已經到了槨室,這墓的規模看來比血浮屠將士墓還要更小。”
三叔淡淡說道。
“不過也比平頭老百姓的大多了。”大張頭道,“三爺,這種墓,能有什么線索?”
“線索是需要靠我們挖掘的,啥也不說了,直接進入槨室。”
三叔說罷,徑直走到槨室前。
槨室前方也沒有任何陷阱,三叔稍微讓王五過來,兩人一用力就將石門頂開了。
“這也太輕松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王四不屑道。
可隨著石門打開,葉風卻變得無比緊張。
他一個閃身就已經將三叔和王五擋在身后,紅色的墓氣,竟然如同煙幕一般從里面傾瀉而出!
看到這幅陣仗,三叔等人也立馬后退!
“紅僵血氣!”三叔示意大家后退,面色微白!
“紅僵?那是什么東西?”我隱約聽出來情況有些不對勁。
“紅毛僵尸,又稱血僵,血犼。”三叔咽了口唾沫,“我沒想到,里面竟然又如此恐怖的東西。”
三叔既然都表現出如此謹慎的狀態,顯然里面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而且,單看葉風也能看出端倪。
葉風站在血紅色的尸氣之中,竟是毫發無損。
“斬尸人果然有兩把刷子。”趙清菱眉峰微挑,直接打開拘陰傘,竟然也走到了最前方。
只見,詭異的血色尸氣,竟是完全避開了傘,就像是畏懼一般!
我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但趙清菱既然有大來頭,那有些本事也不奇怪了。
等尸氣被驅散得差不多了,我們這才敢上前。
槨室之中,一口大黑石棺橫陳其間,四周的祭品,竟然都是一些羊頭骸骨!
看到此處,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羊頭骸骨都被血泡成了紅色,萬分詭異。
“三叔,這些羊頭,還有外面的方尖碑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我不由自主的將這兩件事完全聯系起來了。
“嗯,肯定是有關系的。”三叔道,“只是,不知道棺材里面的家伙,是祭司,還是薩滿。”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老粽子一只了,想要看看棺材里面有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咱們可必須要做好對付血僵的準備。”
趙清菱的語氣也變得沉重了不少,整個人從活潑,腹黑的狀態,變得無比清冷。
或許這個狀態,才是她認真的狀態。
“墓已然大開,不處理掉怕是麻煩大了。”三叔沒有啰嗦,直接跟王五一道,一前一后站立,而王四根朱六拿著墨斗,做出拉弓的動作,似乎隨時準備進攻。
葉風單手握劍,全身戒備,就站在三叔身側。
隨著三叔和王五用工兵鏟叩開一條縫之后,棺材蓋板也漸漸被他倆抬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借著光線朝著棺材里面看去,只見,里面躺著的人竟然穿著黑色長袍,頭發近乎到了膝蓋的位置,呈紅色,整張臉被一張羊皮蓋著,也不知道長啥樣,不過,單從他那狹長的指甲就能看出來,這具尸體,已然尸變!
更詭異的是,棺材下方同樣擺著羊頭骨,每個羊頭上方都打了一些孔洞,不知道是用來干嘛的。
三叔示意我們屏住呼吸,然后自己一個閃身便以雙手雙腳大張開的動作靠在棺材邊緣,然后進行觀察。
我由于離棺材也不算遠,其實能觀察到一部分。
三叔此時幾乎將整個臉都貼到了血僵的身體之上,他似乎在利用這種方式,尋找棺材里面可能被漏掉的地方。
也就在此時,我猛地發現蓋在血僵面部的羊皮微微動了動!
“三叔!小心!”
話音剛落,三叔雙腳雙手發力,竟是旋身翻轉落在地面上,與此同時,血僵直勾勾的如同裝了彈簧一般從棺材里面直立起來!
羊皮順著他的臉滑落,定睛看去,這尸體的整個面部都已經呈現血紅色,皮肉干癟,眼窩深陷,張口之際,四顆獠牙如鋒利的刀子!
葉風沒有絲毫啰嗦,拔劍便要斬下血僵的頭顱。
可他的劍刃劈斬下去接觸血僵脖子的一瞬間,竟然直接發出如同金戈交擊的聲音!
“血僵皮糙肉厚,單憑你的劍,怕是沒用!”
趙清菱沒有啰嗦,拘陰傘邊緣的銅錢頓時撞擊在血僵身體之上,力道雖然看似不大,竟是讓血僵飛出了棺材!
吼!
血僵的嘶吼聲沉悶如雷,槨室也并不大,聽起來更是讓人頭皮發麻。
三叔見狀,也立馬示意我們拉開位置!
葉風眼看著劍沒有什么效果,于是將那口刀拔了出來。
“喂,你叫葉風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刀子厲害,還是我的傘厲害!”
說話間,趙清菱已經沖了出去。
三叔也趁著這個機會,直接來到棺材前,開始細細翻找。
打斗聲,嘶吼聲,一時間不絕于耳。
三叔也在這個節骨眼從棺材里面摸出來一張羊皮。
羊皮之上,赫然用血畫了一副類似地圖的東西,而且,除了羊皮卷,里面竟然還有一根金色的骨杖!
與此同時,趙清菱雖然有些本事,但血僵的力道很大,她的進攻也僅僅只能限制血僵,反倒是葉風,換成了刀之后,他的進攻越發凌厲。
兩人相互牽制,雖然一時半會兒搞不定血僵,但也至少給我們爭取 了時間。
“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三叔收好東西,眉頭緊皺,“血僵很難殺死,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永遠封在此地。”
說話間,三叔轉頭看了一眼石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法子,眉峰微微上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