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明顯是有意在考驗我的本事。
我觀察了一陣,只見,原本看似無意的劃痕,實則跟我之前在三叔電腦上看到的那些星圖確實有些類似。
既然二十八疑冢本身對應了天上的二十八星宿,那這副星圖,大概就是對應了天星二十八星宿,我細細一數,還真就只有二十八個點,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即便是過去了千年時光,依舊無比準確。
“星圖是二十八星宿,而且,這上面的星圖是按照當時的星象進行記錄的,十分精確,我們只要根據這副星圖,結合現在的星象變化,校正位置,然后投射在隱龍山的位置,一一進行對應,或許,就能找到所有疑冢正確的位置。”
我一口氣將我的發現歸納總結了一番。
此話一出,先不說三叔有什么反應,其他人已經愣了神。
他們或許都沒有想到,我才跟著三叔沒有多久,竟然就能摸出來這么多門道了。
此時的三叔也是沒有開口,但眼神里的喜悅是藏不住的。
“好啊,好得很,齊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悟性極高,你剛剛說的,跟我所想的完全一致。”
三叔正色道。
我被眾人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下意識撓了撓頭。
“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也是猜的,看來星圖的出現也側面佐證了我們所有的推測是沒錯的。”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管如何,星圖的發現還是很重要的,大張頭,用拓本拓印下來。”
三叔說罷,大張頭立馬照辦。
“難道就只有星圖,沒有其他線索了嗎?”朱六左右看了看,似乎再也沒有看到什么線索了。
“有了星圖,我們這趟也沒算白下來了,之前苦苦的聯系老白,才排除了七座,現在有了星圖,所有疑冢都能排除。”
三叔淡淡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比較復雜的推演了,三叔沒有半點啰嗦,直接用羅盤,一一比對拓印下來的星圖,然后再一一比對被三叔挑出來的十三張照片。
這個過程,足足過了三四十分鐘,外面的家伙都等得不耐煩了,催了一次又一次。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三叔通過星圖今古的校正,直接將十三張照片里面的位置排除了十二張。
而還剩下的一張,有沒有可能就是隱龍山藩王墓的真正位置,那就得等到進入隱龍山之后找到另外十五座疑冢才能有個定論了。
在離開這一陵墓之前,三叔的注意力又落到了厲血墻之上。
霎時間,三叔恍然大悟。
“我算是明白了,那幫老外根本無法避免厲血墻的力量,這些殘影就好像一種精神疾病一般困擾著所有來過這里的人,因此,才會出現倉皇遁走的局面。”
三叔此話一出,倒是搞清楚了那些外國人詭異舉動的緣由。
“我們不會有這種問題吧?”大張頭咽了口唾沫。
“當然不會,好了,大家按照來路回到上方。“
三叔吩咐完畢,我們也立馬按照原路進行返回。
而且,三叔也提前跟所有人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動這墓里的任何東西,否則會招來麻煩。
潘宏原本也是不樂意,他認為至少將那件鎧甲,還有大劍給帶出去才算是不枉此行,但他似乎明白三叔的脾氣,而且,之前他已經答應過三叔了,如果他帶頭反對,對于之后的行動肯定不利。
等我們離開了血浮屠的墓,已經是下午四點。
不知不覺,我們竟然在這里耽擱了好幾個小時。
從洞窟入口看去,天色依舊黯淡,看上去仿佛已經入夜。
雨幕不止,山風倒卷,顯然已經不適合繼續趕路。
“今晚我們怕是要留在這里了。”潘宏似乎也并不著急。
“急不得,這種天氣也不適合繼續趕路。”三叔道。
“既然這樣,我們也休息了。”潘宏說罷,他的手下也總算是能松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的拿出撲克,有的則是摸出骰子之類的消遣。
現在才四點多鐘,不找一點娛樂活動確實很難熬。
三叔靠著墻壁坐著,也沒有開口說話,仿佛陷入了沉思。
我們也沒有人敢打擾三叔,目前被潘宏所鉗制,確實不太自在。
“我看我們還是得找機會擺脫這幫家伙。”朱六幾乎用氣聲說道。
“我也想,可是,這幫家伙手里有槍,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只怕非但逃不出去,還有可能被抓回來教訓一頓。”
大張頭也說得在理。
“要不,我們今晚趁他們睡覺的時候開溜?”朱六寒聲道。
對于我們來說,趁他們睡著的時間開溜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加上外面的雨勢很大,我們就算有些大動作他們也不見得能聽得見。
松風谷之中本來也比較曲折,倒是方便我們藏匿。
此時,三叔也回過神來,聽到我們的談話,他也表了態。
“這個潘宏不是什么好鳥,我們但凡有機會,一定要選擇離開。”三叔既然都這么說了,我們也都達成了一致。
為了方便我們逃遁,大張頭也拿著本就是囤放于此的酒水,借花獻佛,跟這里面的家伙走了一輪。
一時間,整個洞窟內也變得熱鬧了不少。
我靠在墻壁上,屬實也沒有想到還沒進入隱龍山就已經受到鉗制。
與此同時,我的目光也時不時落在阿菱身上。
她雖然跟著潘宏辦事,但總覺得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說到底,進入隱龍山,每個人都懷揣著不同的目的,她來這里,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當然,我對這些沒有什么興趣,她是死是活我也不太想管。
就這么無聊的坐著,睡意朦朧,反正現在離半夜還有很長時間,我索性先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我感覺肩膀被人捅了捅。
睜眼一看,正是葉風在催促。
與此同時,三叔等人已經貓著腰桿起來了。
潘宏的人顯然也進入了熟睡之中,加上外面雨勢很大,這里有頗為隱蔽,連放哨的人都沒有。
如此安排,也算是給了我們逃走的機會。
于是,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朝著外面慢慢移動。
這幫家伙被灌了酒水,一部分人現在正打著酒酣,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們竟然敢離開。
不多時,我們一行人就已經來到洞口。
可正當我們要走,卻見正前方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