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干的？”

突然一句冰冷質問打斷了叫囂的林九淵。

“什么？”

凌煙綺抬頭，目光冰冷落在他臉上。

“我問，我們空中遇襲，是不是你干的。”

凌煙綺掏出手機，舉到半空。

手機播放的音頻，赫然正是錄音筆中錄下來帽子男打電話的聲音。

電話里他正在大聲叫囂著林九淵的名字。

林九淵沉默一瞬，戴著口罩的臉上表情莫測，但眼角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又何必再……”

他身體一抖，猛然倒退兩步。

可他手腕上還是多出了一條長長血痕，背后一涼，一只冰冷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凌煙綺雙眼充血，眼白冒出根根血絲。

“你……”

林九淵大驚失色，可已然無法躲開刀鋒，脖頸上傳來絲絲涼意，不知何時他脖子上竟然也被抵住一根銀針。

“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們兩個究竟誰先死在對方手里。”

凌煙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順著下巴緩緩滴落在脖頸上。

“小綺！”

跌在角落的江母見到此景驚呼一聲，幾次想沖過去都被凌煙綺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對我犯不著這樣吧？稍有不慎，你自己也可能死！”

“用特殊藥品強行提升道術，借地氣天道確實可以短暫讓實力上升，但隨時間拖得越久，對你身體反噬強度越大。”

凌煙綺冷笑將銀針向下用力一壓。

瞬間林九淵半個身子就麻了，胳膊軟軟垂了下來。

“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們兩個你先死還是我死。”

凌煙綺鼻腔泛紅，隱隱約約滲出兩顆血珠，在唇上滑下兩條血痕來。

“傅珩封到底被你弄到哪去了，說不說？”

見林九淵仍想拖時間不開口，凌煙綺干脆手指一翻，另一根針被送了進去。

林九淵慘叫一聲，渾身止不住開始抽搐。

他另外一只手也緩緩軟了下去，手動武器掉落在地上。

“咳咳咳！”

大片血水順著凌煙綺嘴角留下，她雙眼一片赤紅，眼前一片血紅模糊。

眼角處已有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滾了下去。

“說…咳…還是不說…”

血水在喉嚨凝聚，凌煙綺被血水嗆地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每次開口，吐出的每個字都會伴隨著血沫順著嘴角大片滾出。

“小綺，你會死的！快停下。”

江父捂著腿從病床上爬起來，摔倒在地上撐著床，試圖上來幫忙。

林九淵余光向后一瞟，眼神不自覺落在凌煙綺小腹上。

此時她不僅五官七竅開始流血，甚至掐在他脖子上的胳膊毛孔也滲出了顆顆血珠。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我告訴你，現在立刻停下！”

用頭向下點，林九淵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口袋。

“里面有個名片，就是當時飛機上對你們動手的人，我雙臂被你廢了，抬不起來你自己掏。”

凌煙綺身形不穩，眼前一片血色模糊。

大腦嗡嗡作響，耳邊模糊不清的聲音一點點擠進大腦，勉強拼湊出一條信息東西在他口袋里。

她伸手摸進口袋，果然看到一張名片。

只是還沒看清楚上面的名字，身體就忍不住往下軟倒。

剛從床上跌下來的張父半跪半爬沖了過來，死死將凌煙綺摟進自己懷里，搶過她捏在掌中的銅錢劍，對準了林九淵。

“你敢動手，我們就同歸于盡！”

林九淵低頭看了一眼凌煙綺，神色復雜忽然抬腳用膝蓋撞向自己口袋，他口中輕聲喃喃。

門外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大門被撞開，一只渾身腐爛的活尸從門外爬了進來，伸手在他口袋里掏了掏。

跟著那只冰冷僵硬的手，就掰開了凌煙綺的嘴巴，要往里塞東西。

江父拼命要阻止，林九淵冷然警告。

“我勸你最好別動，你江家擅長風水玄學，身法功夫一般，而且并不涉及任何藥理，她剛才用禁術你也應該看到了。”

“強行提升實力借助天地氣脈，肉身本體這個容器血肉根本無法承受，只會崩裂消亡。不想讓她死就讓她吃了這個，人才能保命。”

林九淵目光森冷帶著幾分警告。

“而且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是那個最不想讓她死的人。信不信由你！”

江父的手緩緩垂了下來。

他當然清楚，凌煙綺剛才那一遭要付出的代價。

如今七竅流血，毛孔滲血，地上全都是大片紅色血痕。

他也確實有認識醫理道家玄學之人，但是等人過來，可能一切都來不及了。

如今也只能賭一賭了。

他將手松開，那尸體將藥丸塞了進去。

東西入口咽下后，凌煙綺原本僵硬的身軀似乎暖和了不少。

大片往外滲出的血珠也停了下來。

林九淵神色復雜望了一眼地上兩人。

“監視得知凌煙綺懷孕的是我，那戴帽子的家伙也確實是我送過去的，不過飛機上的上古神獸，你們真覺得我有能力請得到？”

“記得捎給凌煙綺一句話，盯著她和傅珩封的可不止我一個，名片上的人名如果你們一旦知曉，勸她慎重，別死在那幫人手里！”

“畢竟她肚子里的娃娃，我先預定了！”

尸體猛然轉身，抬手扛起林九淵闖出大門，身影一閃消失在走廊。

江父愣愣盯著他消失的背影，眼中神色莫名。

他小心翼翼抱起凌煙綺，仔細探查她的脈搏 在確認她呼吸平穩，心臟仍然跳動有力后才松了口氣。

“小綺，你這個傻孩子！”

手指無意間碰觸到她的掌心，被名片縫里的邊緣擦出一條血痕。

想到剛才林九淵的警告，江父心中隱隱約約冒出個不安的念頭來。

這股不安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讓他根本無法壓制。

他緊緊盯著凌煙綺緊握的右手，忽然下定決心一點點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將那張機快要被捏變形的特殊制作名片拿了出來。

當看清楚上面文字一剎那，江父神情驟變，剛直起的身子轟一聲又跌坐回了地上。

“怎，怎么可能？”

江父艱難盯著那張名片，神情怔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