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雪，你瘋了？”

凌煙綺想甩開白云雪的糾纏，但她胳膊卻越摟越緊，不給她任何掙脫機會。

“求你，只要能夠借個種，生個娃。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可以讓律師來進行公證。”

“這個孩子將來只能是我白家的，絕對不可能上門討任何一分一毫的錢財，甚至我可以到時候帶著孩子去國外長大，絕對不回國內。”

白云雪死死摟著凌煙綺的小腿，像是抱著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凌煙綺深深嘆了口氣。

不再用力掙扎，而是低頭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這是同意了？”

白云雪眼睛一亮，剛要繼續便被凌煙綺給打斷。

“傅珩封不是商品，我也不是他的擁有者，我不能代替他做任何決定。”

“你要是有這個心力來求我，我還不如把同樣的精力花費在他身上，若是他自己本人答應我也阻止不了。”

白云雪剛剛升起的希希望在雙眼中一寸寸暗淡下來。

她身體不住發抖，捂著臉緩緩跪坐下去。

似是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她捂臉低聲痛哭。

“傅珩封不可能同意的，他做事情不會給自己留任何余地，也不會留下這樣一個隱患……”

到底什么樣的折磨才能讓一個女孩不惜自毀名譽，甚至于低微到塵埃里，只是為了求一個孩子。

而且以白家如今現在的財富，大概率是看不上傅珩封在傅家的職位。

“你們到底想要孩子干什么？”

凌煙綺始終理不出一條清晰脈絡來，忍不住開口追問。

只是令她驚訝的是，白云雪居然也茫然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似乎察覺到她眼中的懷疑，她忙補充。

“都到這個地步了，我沒必要騙你。我是真不知道，我父親給我指令從不允許我問清楚緣由，否則就是一頓打。”

“就算不打，也是極為嚴重的處罰。我在他那里沒有質疑和反駁的權利，后來我就干脆不問也不說，他讓我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白云雪樣子不像在說謊。

凌煙綺輕嘆口氣，搖頭在身上摸了摸。

很快她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只小盒子，將這只小盒子塞到了白云雪手中。

“盒子分雙層，這東西原本是給重病患者用的，現在我送給你，提前把尸骨粉藥膏抹在身上，這東西是用病痛亡者灰磨制而成。”

“涂在身上之后可以暫時麻痹神經，或者你可以簡單認為，可以暫時切斷大腦感知身體疼痛的通道，縱然身體再疼也無法傳達到你大腦當中。”

她說完點了點盒子底下。

“盒子下面是修復藥膏，上邊的藥效大概會在十幾個小時之后消除，在那之前涂上修復藥膏，可能痛苦會少一些。”

凌煙綺深深看著白云雪。

“外人幫不了你太多，想擺脫磨難，遠離痛苦根源，還得你自己想辦法從中掙脫出來，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給你永遠的幫助。”

凌煙綺甩下這么一句，轉身打開屋門。

她指了指外面走廊。

“走吧，我送你走。”

白云雪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

“你不囚禁我？控制我？就這么把我放走了？”

凌煙綺無語回頭。

“我又不是殺人搶劫犯，更不是政府部門稽查官，我沒權利把你留在這。更何況該問的都問了，你不知道的東西就算反復盤問也沒用。”

“又何必讓你待在這里擔驚受怕？時間還足夠，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應付你的父親，避免挨打。”

白云雪神色復雜站了起來，鼻腔冷哼一聲。

“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若是將來遇到事情對我有利，你是我路上的攔路石，我還是會不惜一切對你動手的。”

“你要么現在就弄死我，否則我不敢保證……”

白云雪叫囂的話還沒說完，凌煙綺便嘆氣將門又敞開了幾分。

“行了，我說話從不后悔。”

白云雪抿了抿唇，將后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神色復雜望著凌煙綺，跟在她身后挪動腳步，直到來到別墅大門，白云雪緊繃的雙肩才終于緩緩放松下來。

白云雪從她身旁擠開，走向大門。

就在從她身邊經過時，白云雪忽然壓低聲音從嗓子里擠出一句低吟。

“凌煙綺，我這人無功不受祿。你幫我一次，那我也應當回報你。但我著實不知道太多事，唯獨有一點…”

“當年你是被我家中老人從鶴山底下撿回來的，后來被養在我家中父母嫌棄后，你又被他們丟到了道觀附近。”

望著凌煙綺不可置信的雙眼，白云雪不屑輕哼一聲。

“我們兩個恩情兩清了。你可以順著這條線調查，或許能查找出你一直想要的真相。”

撂下這么一句，白云雪一瘸一拐離開，能明顯看出她強撐著挺起脊背，維持著自己最后的一份尊嚴。

凌煙綺深深看著她的背影，嘆息著緩緩關上房門。

各人有各命。

一個人自己不想辦法努力掙脫命運，旁邊人再使勁和著急也沒有任何用處。

關上房門，她剛轉身準備回屋。

結果沒想到剛一扭頭就撞到了一人身上。

凌煙綺驚訝抬頭，竟發現傅珩封此時就站在自己面前。

也不知道兩個人剛才對話他到底聽去了多少？

“你這人走路也沒聲音的嗎？”

凌煙綺無語，抬手將人從面前撥開。

“我得回屋里面去了。”

傅珩封突然開口，聲音將凌煙綺硬控在原地，無法再挪出一步。

“還記得那個老頭嗎？也是當年鶴家覆滅的唯一幸存者，回來之后我就調查了有關當年的一部分資料。”

“別的雖然都已經被歷史掩埋或者被有心之人隱藏，但是鶴家當年所著之處，正是在鶴山。似乎他們跟姜家也有聯系。”

凌煙綺扭頭，伸手死死拽住傅珩封。

“你什么意思？”

傅珩封目光悠悠望向門外。

“鶴家老頭知道的所有信息應該都挖了出來，但是我們還遺漏了一點，當年這幾家關系交情好像都不錯。”

“姜家似乎也跟鶴家之間有過交情，我的意思是或許我們該換個方向著手，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影帝，到底或許我們該登門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