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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古鼎

夢里,我站在一片森林里,周圍都是高聳的樹木,一眼看不到盡頭。

在我面前,有一個山洞。

山洞沿壁而生,直通地下,黑漆漆的洞穴仿佛一張野獸的血盆大口,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將我吞下。

我沒有猶豫,直接邁步走了進去,但剛踏入山洞的剎那,我就醒了。

坐起身后,隔簾被拉開,江校長一臉慈祥的笑意問道:”怎么啦,小晦,做噩夢了嗎?”

“不算噩夢。”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覺得辛苦的話,奧賽班那邊的題就暫時停一下,別講了,你休息好了再去。”

“不累的。”

江校長點點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里面鼓鼓的。

“小晦,這是學校給你的獎學金和補貼,你先拿著。”

我還沒說話,江校長又從另外一個口袋拿出了另外一個信封,同樣鼓鼓的。

“這個是伯伯以個人的身份給你的零花錢,拿著用,不夠了再跟伯伯要。”

“謝謝伯伯。”

我收下兩個信封,江校長臉上的笑容更加和藹了。

“是伯伯要謝謝你,多虧有你,伯伯去教育局開會的時候,從來沒覺得身子骨這么硬朗過,背都挺直了許多。”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后,我來到八班。

于曉麗沒在教室,張思朔竟然也不在。

我詢問了一下其他的同學,他們都說不知道兩人去了哪里。

叮鈴鈴。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我拿出手機接聽電話,是張思朔打來的。

“喂,哥,不好了!曉麗的媽媽在精神病院自殺了。”

“自殺了?”

我皺眉復述了一遍,隨后沉默下來。

我昨天離開的時候,她的精神顯然已經崩潰,成了一個真正的精神病人,這樣的人怎么會自殺呢?

“你現在在什么地方?”我問。

“我陪著曉麗往她家里趕呢。”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掛斷電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玄機子。

“師兄,于曉麗的媽媽死了。”

“死了?怎么會這么快?”

“死于自殺。”

玄機子沉聲道:“你想讓我調查一下?”

“對,我不信她是自殺的。”

“好,等我五分鐘。”

玄機子掛斷電話,過了五分鐘后,他再次打來。

“調查過了,她自殺倒是沒有什么異常,但有一點,昨天在我們走后,有個人也來探視她了。”

“誰?”

“李澤一。”

“能確定是他本人嗎?”

“可以,身份信息都對得上,而且精神病院的探視流程很嚴格,提交的材料如果作假是進不去的。”

“知道他家的住址嗎?”

“他去探視的時候留了記錄的。”

我掛斷電話,按照玄機子提供的地址,打了個車找到了一家酒店。

上樓敲門后,保潔跟我說這間房的客人今天早上退房了。

我跑去前臺想去詢問這間房的客人身份信息。

但酒店有嚴格規定,不能泄露客人信息。

我只能動用剛剛江校長給我的鈔能力,電視里都是這么干的。

最終才確認了就是李澤一本人。

“難道是李澤一挑唆于曉麗的媽媽自殺的?”

這一點必須要找到李澤一才能夠解答了。

我走出酒店,打了個電話給張思朔,向她詢問了于曉麗家里的地址后,趕了過去。

之前她家辦喪事的時候是包了一個場子,并不在家里辦。

我走到一棟二層的自建房樓下,張思朔正在門口等待。

兩個老人在廳里抹著眼淚,于曉麗哭著在安慰他們。

我詢問了一下于曉麗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這里,或者打過電話。

于曉麗說沒有,兩個老人也說沒有。

但我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李澤一去探視于曉麗的媽媽之后,她媽媽就自殺了。

按照她媽媽說的,這個從山洞里走出來的李澤一究竟是不是原來的那個李澤一還說不定。

難道他是來殺人滅口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不光于曉麗媽媽是他的目標,他們一家人都是李澤一的目標。

征求兩個老人同意后,我讓于曉麗帶著我跟張思朔去屋里看了一圈。

一邊看,我就一邊感知。

我總覺得這屋子里有一股邪祟的氣息,很香,聞起來就很好吃。

但始終無法確定源頭在什么地方。

轉了一圈之后我的目光鎖定在供臺上一個空著的位置。

“這里之前是放什么的?”

我指著供臺上空著的地方問。

于曉麗循聲看去,搖搖頭道:”我也沒注意過,好像是我爸媽上一次回家的時候帶回來的,就一直放在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你還記得長什么樣子嗎?”

“記得,是個黑綠色的鼎,四四方方的,鼎上還雕刻了一些花草樹木。”

“去問一下你爺爺奶奶。”

“小晦哥,這個跟我爸媽的事情有關系嗎?”

“曉麗,去問吧,聽我哥的,準沒錯。”張思朔在一旁說了一句。

“好,我這就去問。”

說完,于曉麗就跑去客廳問爺爺奶奶。

張思朔走上前,有些好奇:“哥,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了。”

“他們家有古怪。”

“什么古怪?”

“這個放鼎的位置周圍都有香灰,但唯獨空出了一個鼎的形狀,證明這鼎是剛剛拿走不久,應該就是于曉麗她爸爸出事那天前后。”

“而且于曉麗的反應也很奇怪,她對爸媽去世的反應僅僅只是哭一下,前后幾分鐘的功夫就調整好心情帶我們逛了一圈,這不奇怪嗎?”

“也許是人家曉麗經歷了這些事情成長了許多呢?”

“也許吧。”

我沒有再說什么,因為于曉麗已經回來了。

“怎么樣,問到了嗎?”張思朔開口道。

“我爺爺奶奶說,是有個鼎,當初我爸媽帶回來的,說是文物,很值錢,只要賣了它,以后咱們家都吃穿不愁了。”于曉麗說。

“鼎呢?”我問。

“被他們扔到我家門口的那個水塘里了。”

“為什么要扔掉?”

“因為我爺爺奶奶說,那個鼎是不祥之物,就是因為它,我們家才出了這種事情的。”

我點點頭,沉默下來。

“哥,那我們接下來就是去撈那個鼎?”張思朔說。

“你會撈嗎?”

“不會。”張思朔很干脆的搖頭。

“那就找個會撈的來吧。”我拿出電話,打給了玄機子。

“師兄,能不能讓水生來我這里一趟?”

“可以是可以,不過他現在可沒法幫你動手昂,他現在八門未完全開啟,氣門都是封閉的,動手容易引起經脈逆流。”

“不用動手。”

“那是做什么?”

“撈鼎。”

很快,水生就開著玄機子的三輪車突突突的趕了過來。

他穿著長袖長褲,衣領還豎起擋住脖子,顯得有些奇怪。

“你這是?”我問。

“小師叔,我身上那八個氣門的開門釘還沒有拔出來呢,讓別人看到不得嚇死啊,我自己看到都嚇得半死。”水生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聽得出來,他現在的確很虛弱。

我沒有再廢話,讓于曉麗帶著我們去了她家的水塘。

水生下水后,一個猛子扎進水里,過了幾分鐘后,這才從水下冒頭出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道:“小師叔,水塘里沒有什么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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