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九陰鼎
- 以命換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復(fù)活
- 張吒
- 2612字
- 2025-05-25 20:20:26
我收劍入鞘,指尖拂過她掌中匕首:“若疑你,出天師府時便不會帶你。”
檐角銅鈴?fù)蝗积R鳴,義莊四壁浮現(xiàn)熒光符咒。
趙綰綰羅盤指針瘋轉(zhuǎn),最終指向供桌下方:“公子,匣中有夾層!”
青銅匣底層鋪著張人皮,皮上刺青竟是天師府禁地地圖。
趙綰綰指尖撫過“伏魔殿”三字:“他們在找初代天師封印的‘九陰鼎’——此鼎能煉化九陰九陽之物,若被銜尾蛇所得……”
張思朔突然揮劍劈向虛空,桃木劍與突然出現(xiàn)的骨刃相撞,迸出火星。
黑袍人殘魂如煙霧凝聚:“小丫頭倒是機警,可惜……”他骨杖點地,八具漆棺同時開啟,棺中飛出三百紙人,每個紙人眉心都點著我的生辰八字。
趙綰綰甩出藥粉,紙人遇粉自燃。
她在火光中厲喝:“水生!震位青磚下七寸!”
開山刀劈碎地磚的瞬間,機關(guān)齒輪聲大作。
甬道頂部垂下條青銅鎖鏈,鏈頭拴著半枚龍骨釘——釘身雷紋與斬蛟劍共鳴,震得整座義莊簌簌落灰。
“公子接釘!”趙綰綰羅盤卡住黑袍人骨杖,“這是陣眼!”
我凌空抓住龍骨釘,九天雷云應(yīng)召而來。
黑袍人殘魂在雷光中尖叫消散,最后的話語散在風(fēng)里:“你以為贏的是誰……”
此間事了,我們幾人立即往回趕去。
晨霧漫過九黎山時,我們站在禁地石碑前。
趙綰綰捧著羅盤測算方位,突然皺眉:“公子,巽位地氣有異,怕是……”
她話音未落,守山弟子玄明從林間踉蹌沖出,道袍浸透鮮血:“少天師快走!伏魔殿的封印昨夜被人破了!”
張思朔扶住他急問:“誰干的?”
玄明喉頭咯咯作響,突然七竅鉆出痋蟲。
趙綰綰銀針封住他心脈,翻看他掌心雷紋:“是‘噬心痋’……他三日前就該死了,有人用痋術(shù)吊著最后一口氣傳訊。”
伏魔殿石門洞開,血腥氣撲面而來。
殿中央的九陰鼎泛著幽光,鼎身纏繞的鎖鏈盡數(shù)斷裂。
水生突然指著鼎足:“公子,鼎腳沾著香灰——是咱們天師府的清心香!”
趙綰綰沾取香灰輕嗅,面色驟變:“香灰里摻了尸蠶粉,這鼎被人動過手腳。”
她忽然看向我,“公子可記得,三日前誰進過您書房?”
時間倒退到三日前,殘月西沉?xí)r,我們踩著露水浸濕的山道折返九黎山。
趙綰綰提著燈籠走在最前,昏黃光暈掃過石階縫隙里新長的蕨草:“公子請看,這苔痕有拖拽痕跡——兩個時辰前有重物經(jīng)此下山。”
她蹲身用銀針挑起半片碎布,“是天師府外門弟子的道袍料子。”
張思朔扯了扯我袖口,示意看崖邊松樹。
枝椏上掛著串青銅鈴鐺,鈴舌系著的紅繩打著特殊繩結(jié)——正是天師府傳遞急訊的“千結(jié)扣”。
我并指斬斷繩索,展開裹在鈴中的絹布,眉心驟然收緊:“伏魔殿封印破損,所有弟子辰時前需至三清殿集合。”
“從義莊到九黎山快馬需半日。”趙綰綰掃了眼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傳訊鈴卻比我們早到兩個時辰,送信人腳程有問題。”
她突然甩出銀針釘住樹梢驚鳥,鳥爪上綁著的竹筒滾出張字條——畫著銜尾蛇繞頸的簡筆圖騰。
水生掄起開山刀劈碎山道旁的石碑,碑底赫然露出條暗道:“這幫龜孫子挖洞倒快!”他彎腰要鉆,被趙綰綰用羅盤攔住:“坎位隱現(xiàn)血光,讓奴婢探路。”
潮濕的暗道石壁滲著尸水,趙綰綰每隔十步便在墻上嵌枚銅錢。
第七枚銅錢剛?cè)雺p,前方突然傳來鐵鏈拖拽聲。張思朔的桃木劍映出個佝僂身影——竟是后廚采買的啞仆老周!
他脖頸纏著圈金線,正機械地往暗格塞油紙包。
“別傷他!”我扣住張思朔手腕,“金線入脈三分,這是控尸痋術(shù)。”
趙綰綰指尖銀針精準(zhǔn)挑斷老周后頸痋絲,油紙包散落一地——全是摻著尸蠶粉的香燭。
她捻起香灰在鼻端輕嗅:“這批貨該送往三清殿偏閣……今日是玄明師兄當(dāng)值。”
辰時的三清殿飄著異常濃郁的檀香。
趙綰綰借著奉茶時機,袖中羅盤掃過跪坐的眾弟子。
當(dāng)掃到后排灰衣少年時,盤面磁針突然急顫:“公子,巽位第三人有古怪。”
我佯裝巡視踱步至那人身后,斬蛟劍鞘似無意間碰翻他的茶盞。
褐黃茶湯潑在青磚上,竟浮起層細小的痋蟲卵。灰衣弟子慌忙跪伏:“少天師恕罪!弟子今晨去后山取泉水,許是沾染了臟東西……”
“后山冷泉離痋蟲谷二十里。”
趙綰綰突然現(xiàn)身,指尖銀針扎入他虎口,“這蟲卵需用尸血溫養(yǎng)三個時辰——你在寅時去過義莊方向。”
灰衣弟子突然暴起,袖中抖出把淬毒匕首。
張思朔的桃木劍尚未出鞘,我已扣住他腕脈雷紋一閃,匕首“當(dāng)啷”落地。趙綰綰扯開他衣襟,鎖骨處銜尾蛇刺青猶帶血痂:“新刺的,未滿七日。”
“是外門灑掃弟子玄清。”張思朔翻著名冊皺眉,“上月剛通過初考。”
審訊室的地磚刻著清心陣,玄清被鎖在震位鐵椅上。
趙綰綰點燃混著雄黃的線香:“公子,這刺青用朱砂混尸油所紋,奴婢需取他天池穴的痋種。”
銀針刺入的剎那,玄清突然口吐黑血,皮膚下鼓起游走的包塊。
“是子母噬心痋!”趙綰綰旋身將我推開,“他體內(nèi)被種了痋引!”
玄清的頭顱在雷光中炸開時,窗外傳來夜梟嘶鳴。
趙綰綰甩出飛爪扣住檐下黑影,拽落的卻是個草人傀儡,胸前貼著玄清的生辰八字。
張思朔挑開草人衣襟,內(nèi)襯縫著張當(dāng)票——赫然是伏魔殿失蹤的鎮(zhèn)魂鈴!
“城南當(dāng)鋪的票號。”趙綰綰指尖撫過印章暗紋,“掌柜姓胡,表面做古董生意,實為湘西趕尸人。”
她突然咳出口黑血,掌心金蠶蠱劇烈蠕動,“奴婢大意了……那痋引帶毒……”
我扶她坐下,雷紋渡入她經(jīng)脈驅(qū)毒:“水生,你持我令牌調(diào)十二護法弟子圍住后山。綰綰,你方才說當(dāng)票有何蹊蹺?”
“當(dāng)票用槐花紙所書,這種紙產(chǎn)自苗疆痋術(shù)世家。”她虛弱地指著票角暗紋,“這朵曼陀羅紋樣,奴婢在黑袍人面具內(nèi)側(cè)見過……”
更漏指向戌時,暴雨驟然而至。我們冒雨趕至城南時,當(dāng)鋪早已人去樓空。
趙綰綰摸過柜臺積灰:“至少五日無人經(jīng)營。”她突然掀翻博古架,墻洞內(nèi)赫然蜷縮著昏迷的玄明——他手中攥著半截道袍,袖口繡著灰線云紋。
“是執(zhí)事弟子的服飾。”張思朔翻看衣料,“但紋線被改過,針腳像是……”
“像是女子手法。”趙綰綰接過殘布對著燭火細看,“天師府繡娘中,唯翠濃姑娘慣用雙股捻線法——她三日前告假歸鄉(xiāng)了。”
柜臺上燭火忽明忽暗,趙綰綰的羅盤指針突然定住西墻。
水生砸開墻面,暗格里堆滿貼著符咒的陶罐。我揭開最近那罐紅封,濃烈尸臭中浮著枚青銅鑰匙——匙柄刻著“藏書閣丙列七柜”。
子時的藏書閣飄著霉味,趙綰綰掌燈照亮塵封的木柜。
丙列七柜塞滿《天師度》注疏,唯獨缺了第三卷。她指尖劃過書脊忽然頓住:“公子,夾層有東西。”
泛黃的《清靜經(jīng)》封皮下,竟藏著本《痋術(shù)通鑒》。
張思朔翻到折角那頁驚呼:“這頁記載的控尸術(shù),和玄清中的痋引一模一樣!”
趙綰綰忽然抽走古籍,鼻尖貼近紙頁細嗅:“墨里摻了鮫人油,這是水匪銷贓時防潮的法子。”
她撕開書脊,夾層里掉出張當(dāng)票存根,“三個月前,有人從當(dāng)鋪贖回支翡翠簪——簪頭刻著銜尾蛇紋。”
窗外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
趙綰綰甩出飛針擊穿窗紙,黑影從檐角墜下——竟是昏迷的翠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