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血樹
- 以命換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復活
- 張吒
- 2808字
- 2025-05-16 20:19:55
機械心臟的跳動聲與銅錢劍共鳴,劍身雷紋逐一亮起。
我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在虛空畫出"五雷斬尸符":"陽精冥冥,雷神隱名,精血為引,誅滅邪形!"
血符沒入機械心臟的剎那,所有黑衣人七竅冒出青煙。
驪驊丈夫狂笑著撕開胸口,機械心臟里彈出具巴掌大的青銅棺:"你師父的三魂,我留了一魂養(yǎng)在這棺中!"
阿雅的雷骨突然暴起,骨指刺入青銅棺縫隙。棺中飄出師父的殘魂虛影,卻只是機械地重復著某個坐標:"北緯25°03',東經(jīng)102°42'......"
赤離突然奪過青銅棺吞入腹中,尸魈圖騰瞬間爬滿全身:"去滇池水底!那里有......"話音未落,他渾身骨骼發(fā)出爆豆般的脆響,皮膚下鼓起游走的銅線。
滇池中央的漩渦在雷暴中泛著磷光,水下隱約可見九根盤龍柱。
我腳踏銅錢劍布下避水陣,雷光在湖面交織出先天八卦圖。
阿雅的雷骨突然分解重組,化作人形骨架拉著我潛入深淵。
水底沉著座明代風格的天師廟,廟門掛著"陽平治都功"匾額。
門檻處倒著具道袍骷髏,指骨深深摳進門板,刻著半句雷訣:"......五雷應化,元始玉章"。
推開廟門的瞬間,數(shù)百盞尸油燈自燃。
殿內(nèi)供奉的不是三清,而是口井欄狀的青銅鼎,鼎耳缺失處與阿雅的雷骨完全契合。
鼎腹蜂窩孔洞中伸出無數(shù)蒼白手臂,掌心皆刻著天師府雷紋。
"原來失蹤的同門都成了鼎奴......"我并指抹過劍鋒,血雷在殿內(nèi)炸開,"都天大雷公,霹靂震虛空!"
雷光中浮現(xiàn)師父年輕時的虛影,他手中桃木劍點向鼎心:"九鼎本非器,雷法即真鼎!"
阿雅的雷骨突然脫離我的掌心,如一道閃電刺入青銅鼎缺失的鼎耳。
鼎身蜂窩孔洞中伸出的蒼白手臂齊齊掐訣,掌心雷紋竟組成《五雷斬邪符》的完整陣圖。
水底暗流突然倒卷,整座天師廟發(fā)出龍吟般的金屬震顫。
"這是活鼎!"我以血為墨在銅錢劍上畫出敕令符,"它在吞噬雷法!"
青銅鼎表面浮現(xiàn)出血管般的赤銅紋路,鼎腹裂開獠牙巨口,將阿雅的雷骨吞入其中。
廟頂懸掛的尸油燈突然爆燃,燈油化作黑蛇順著水波襲來。
我并指掐訣,銅錢劍在水幕中劃出雷網(wǎng):"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雷光穿透黑蛇的瞬間,蛇身炸出無數(shù)青銅碎片。
碎片在水流中重組,竟化作三具青銅守衛(wèi),鎧甲縫隙間游走著血色電弧——這些鎧甲內(nèi)襯縫著九十年代《電子元件手冊》的殘頁。
青銅守衛(wèi)胸甲彈開,露出里面蠕動的血肉電路板。
腐肉包裹的晶體管上跳動著幽藍電弧,集成電路的紋路竟與天師府雷符如出一轍。
胖子一工兵鏟劈在守衛(wèi)肩甲,鏟頭突然被生物電流吸附:"這玩意兒帶電!"
我咬破舌尖噴出精血,血珠在水幕中凝成五雷符:"五方雷使,大逞威靈,云集壇所,鬼神皆驚!"
血符擊中守衛(wèi)眉心,血肉電路板突然過載爆炸,飛濺的碎肉中露出半截磁帶——正是師父當年在防空洞錄制的《鎮(zhèn)龍訣》!
赤離突然從暗處沖出,尸魈圖騰已爬滿臉頰。
他徒手扯開另一具守衛(wèi)的胸腔,將青銅鏡碎片插入跳動的機械心臟:"張?zhí)鞄?..讀磁帶..."
磁帶在雷光中自動播放,夾雜著電流雜音的誦咒聲震得水波沸騰:"...龍脈非脈,蛻骨為穴..."
阿雅的雷骨突然破鼎而出,骨節(jié)間纏繞著縷縷青灰色筋膜——竟是條三丈長的龍蛻!
龍蛻裹住最后一具青銅守衛(wèi),守衛(wèi)鎧甲縫隙間突然鉆出石髓蠱。
蠱蟲噬咬龍蛻的瞬間,整座天師廟轟然坍塌,露出下方盤根錯節(jié)的青銅樹根。
樹根表面布滿人臉狀瘤節(jié),每張臉都在重復師父的雷訣指法。
"原來龍脈是棵青銅血樹!"我腳踏禹步避開水底漩渦,銅錢劍刺入樹干中央的瘤節(jié),"雷火烈煞,破!"
樹干應聲炸裂,飛出的不是木屑,而是密密麻麻的微型青銅鼎。
這些鼎耳自動旋轉(zhuǎn),發(fā)出超聲波般的誦經(jīng)聲。
阿雅的雷骨突然分解重組,化作雷符結(jié)界護住眾人:"是痋術(shù)養(yǎng)的鼎虱!"
鼎虱群在結(jié)界外撞出點點火星,我并指劃開掌心,以血為媒在阿雅雷骨上書寫《天師度》:"元始一炁,混沌開光,雷祖敕令,萬法歸藏!"
雷骨吸收血咒后暴漲數(shù)倍,骨紋間迸發(fā)紫霄雷光。赤離突然將青銅鏡殘片按在自己心口,尸魈圖騰逆轉(zhuǎn)為金色符紋:"用我的魂魄作雷引!"
結(jié)界外突然傳來驪驊丈夫的狂笑,他騎在龍蛻頭上破水而入,胸口機械心臟連接著無數(shù)銅線:"張家小子,看看這是誰!"
銅線另一端拴著具青銅棺,棺蓋縫隙滲出熟悉的雷法氣息——是師父的半縷殘魂!
我翻掌祭出陽平治都印,印文在水底映出巨大的天師法相:"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
阿雅的雷骨突然刺穿青銅棺,師父的殘魂與雷骨相融。
整座滇池瞬間導電,九天雷暴穿透百米深水,在青銅血樹上劈出北斗七星狀的焦痕。
驪驊丈夫的機械心臟突然過載,龍蛻在雷光中灰飛煙滅。
赤離趁機撲向青銅血樹,尸魈圖騰與樹干上的人臉融合:"原來我祖上是守樹人..."
血樹根須突然暴長,將所有人拽入樹心。
樹腔中懸著九具水晶棺,每具棺內(nèi)都沉睡著與我一模一樣的人——他們心口皆刻著天師府雷紋,手中握著不同年代的銅錢劍。
最古老的水晶棺突然開啟,棺中人緩緩睜眼:"每甲子輪回,天師府便要種下一枚雷種。"
他指尖輕點,其余八具棺槨同時浮現(xiàn)投影——民國天師持印鎮(zhèn)蛟、明代天師雷劈妖道、宋代天師血祭鎖龍...
阿雅的雷骨突然發(fā)出龍吟,與九具水晶棺共鳴。赤離身上的尸魈圖騰完全金化,樹腔四壁浮現(xiàn)甲骨文:"龍脈即人脈,九代天師骨為薪..."
驪驊丈夫的機械心臟突然炸開,青銅匣子彈射而出。
匣中飄出張泛黃的電報稿,字跡與師父一般無二:"若晦,你即第十代雷種,速斬血樹!"
銅錢劍感應到歷代天師氣息,竟自行飛入雷骨手中。
樹腔頂端裂開道縫隙,月光如利劍刺入,照見血樹年輪上刻著的真相——天師府初代天師張道陵的羽化遺蛻,正嵌在樹干中央!
滇池水面忽起濃霧,月光被扭曲成慘綠色。
青銅血樹根須將我們拖入樹腔深處,落腳處竟是片焦黑的雷擊土,土中半埋著上百具天師府制式的銅錢劍,劍穗早已碳化成灰。
"這是初代天師開辟的雷池禁地。"我并指撫過龜裂的地面,雷紋在掌心隱隱發(fā)燙,"每把殘劍都是歷代天師渡劫失敗的印記。"
阿雅的雷骨突然發(fā)出蜂鳴,骨節(jié)間迸出電弧指向東方。
穿過層層青銅樹根,見九丈高的石臺上供奉著尊無面神像,神像左手托著陽平治都印的凹槽,右手掌心卻嵌著枚銹跡斑斑的集成電路板。
"八十年代的芯片?"胖子用桃木劍撬動芯片,神像突然睜眼——竟是兩盞跳動著電弧的探照燈,"這玩意兒通著電!"
燈光掃過之處,石臺背面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鎮(zhèn)邪符,朱砂符文中混著晶體管電路圖。
赤離突然跪倒在地,尸魈圖騰金化的部分開始剝落:"樹根在抽取我的魂魄...給神像供電..."
神像胸口裂開道縫隙,露出里面精密的齒輪組。
阿雅的雷骨自動飛入齒輪中央,骨紋與銅制機括嚴絲合縫。
整座石臺轟然抬升,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壁布滿熒光苔蘚組成的八卦陣圖。
"下去看看!"我甩出銅錢劍開路,劍身雷光映出井底景象——三百平米的地下空間里,八根鎢鋼柱按先天八卦方位排列,柱面刻著《雷函玉書》全文。
中央控制臺上堆滿老式示波器,屏幕跳動著與師父雷訣同步的波形。
赤離突然抱住頭顱慘叫,尸魈圖騰化作金線鉆入控制臺。
示波器屏幕突然閃現(xiàn)師父年輕時的影像:"若晦,當你看到這段錄像,說明血樹已到結(jié)果之時..."
錄像背景竟是紅星機械廠第三車間,師父手中捏著枚青銅鼎耳:"九鼎實為能量轉(zhuǎn)換器,當年我用雷法改寫它們的頻率,才鎮(zhèn)住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