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戲
- 老劉講故事之不眠之夜
- 香菜
- 2199字
- 2025-04-25 14:26:28
## 《夜半戲聲》
老張頭蹲在門檻上,手里的煙袋鍋子明明滅滅。天還沒黑透,戲臺子那邊就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他抬頭望了望天,灰蒙蒙的云壓得很低,像是要下雨。
這戲臺子荒廢了得有二十年了。老張頭記得清楚,那年村里鬧饑荒,戲班子來唱了三天大戲,說是給龍王祝壽,求個風調(diào)雨順。可誰知道,第三天夜里就出了事。
煙袋鍋子里的煙絲燃盡了,老張頭在門檻上磕了磕,起身往屋里走。路過堂屋的鏡子時,他瞥見自己的影子,不知怎的,那影子似乎比平時淡了些。
夜色漸深,戲聲卻越發(fā)清晰。老張頭躺在床上,聽著那若有若無的唱腔,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聲音不像是從戲臺子那邊傳來的,倒像是...從地底下鉆出來的。
他翻了個身,床板發(fā)出吱呀一聲響。月光從窗戶漏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慘白。老張頭盯著那片月光,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些細碎的影子在蠕動,像是...像是戲服上的流蘇在晃動。
老張頭猛地坐起身,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他死死盯著地面,那些影子卻消失了。可那唱戲聲卻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邊。
"咿——呀——"
一聲凄厲的唱腔劃破夜空,老張頭渾身一顫。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當年那個青衣的唱腔。那晚,她就是唱著這段戲,從戲臺子上摔下來的。
老張頭的手開始發(fā)抖,他摸索著去開燈,卻發(fā)現(xiàn)停電了。月光忽然被烏云遮住,屋里一片漆黑。他聽見腳步聲,很輕,像是穿著繡花鞋在木地板上走動。
"咚、咚、咚"
腳步聲停在了他的床前。
老張頭屏住呼吸,他能感覺到有東西站在床邊,正俯身看著他。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他的牙齒開始打顫。
"張大爺..."一個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您還記得我嗎?"
老張頭想喊,卻發(fā)不出聲音。他想逃,卻發(fā)現(xiàn)身體動彈不得。月光重新照進來時,他看見床前站著一個穿戲服的女人,水袖垂地,臉上畫著濃重的戲妝,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是兩個黑洞。
"您當年為什么要剪斷那根繩子?"女鬼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不過是想討口飯吃..."
老張頭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那晚,他看見戲班主在后臺數(shù)錢,厚厚的一沓鈔票。他起了貪念,趁人不注意剪斷了青衣的威亞繩。他以為沒人看見,卻沒想到...
女鬼的水袖突然伸長,纏住了老張頭的脖子。他感覺呼吸困難,眼前開始發(fā)黑。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雞叫聲,女鬼的身影漸漸淡去。
老張頭大口喘著氣,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他摸了摸脖子,那里有一圈青紫的勒痕。
從那天起,老張頭變得沉默寡言。他常常蹲在門檻上,望著荒廢的戲臺子發(fā)呆。村里人都說他中了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等那個女鬼。
一個月后的夜里,戲聲又響起來了。這次老張頭沒有害怕,他穿上最好的衣服,慢慢走向戲臺子。月光下,他看見那個青衣站在臺上,水袖輕揚,正在唱那段《游園驚夢》。
老張頭走上臺,跪在青衣面前。女鬼停下唱腔,靜靜地看著他。
"對不起..."老張頭老淚縱橫,"我錯了..."
女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她的身影漸漸消散,化作一縷青煙。戲臺子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第二天,村民們在廢墟中發(fā)現(xiàn)了老張頭的尸體。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
從此以后,村里再也沒人敢打那座戲臺子的主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永遠無法完結(jié)的故事。
老張頭的房子一直空著,沒人敢住。有人說,每到月圓之夜,還能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在門檻上,望著戲臺子的方向,手里的煙袋鍋子明明滅滅。
二十年過去了,村里來了個開發(fā)商,說要拆了戲臺子建度假村。開工那天,挖掘機剛碰到戲臺子的地基,就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司機當場暈了過去,醒來后說什么也不肯再碰那臺機器。
開發(fā)商不信邪,親自上陣。可剛握住操縱桿,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不見了。
當天晚上,開發(fā)商在酒店房間里上吊自殺。遺書上只有一句話:"我錯了,我不該動那戲臺子。"
從此,那座戲臺子成了村里的禁忌。每到夜深人靜,總有人聽見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像是在提醒著世人:有些罪孽,永遠無法償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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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老張頭變得沉默寡言。他常常蹲在門檻上,望著荒廢的戲臺子發(fā)呆。村里人都說他中了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等那個女鬼。
一個月后的夜里,戲聲又響起來了。這次老張頭沒有害怕,他穿上最好的衣服,慢慢走向戲臺子。月光下,他看見那個青衣站在臺上,水袖輕揚,正在唱那段《游園驚夢》。
老張頭走上臺,跪在青衣面前。女鬼停下唱腔,靜靜地看著他。
"對不起..."老張頭老淚縱橫,"我錯了..."
女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她的身影漸漸消散,化作一縷青煙。戲臺子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第二天,村民們在廢墟中發(fā)現(xiàn)了老張頭的尸體。他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
從此以后,村里再也沒人敢打那座戲臺子的主意。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像是在訴說著一個永遠無法完結(jié)的故事。
老張頭的房子一直空著,沒人敢住。有人說,每到月圓之夜,還能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在門檻上,望著戲臺子的方向,手里的煙袋鍋子明明滅滅。
二十年過去了,村里來了個開發(fā)商,說要拆了戲臺子建度假村。開工那天,挖掘機剛碰到戲臺子的地基,就聽見一聲凄厲的慘叫。司機當場暈了過去,醒來后說什么也不肯再碰那臺機器。
開發(fā)商不信邪,親自上陣。可剛握住操縱桿,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不見了。
當天晚上,開發(fā)商在酒店房間里上吊自殺。遺書上只有一句話:"我錯了,我不該動那戲臺子。"
從此,那座戲臺子成了村里的禁忌。每到夜深人靜,總有人聽見若有若無的唱戲聲,像是在提醒著世人:有些罪孽,永遠無法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