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客廳的整體色調呈淡金色和白色相間，客廳并不大，大約只有20多平方米，客廳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圓桌和幾把椅子，角落里是一個封死的壁爐和爐臺，爐臺上是一個燭臺和一面貼墻的鏡子。

看上去就像一個中產階級家里的客廳一樣。

“您在這里等一下，”安保人員說道，“弗拉基米爾先生還沒有結束會議。”

鄭直一等就是接近3個小時。

他看著客廳上掛著的時鐘，看著它從15點跳到了18點，角落里站著的黑西裝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看的鄭直一陣羨慕。

就在他坐在椅子上，打了第41個哈欠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響動。

鄭直條件反射般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跳在一瞬間瘋狂加速，手腳發麻、口干舌燥。

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小個子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但是遠遠地那一股氣場就震懾的鄭直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渾身僵硬地看著他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后下意識地把頭埋低，伸出了手。

他也伸出手跟鄭直輕輕一握，他的手并不大，但是顯得結實有力，也很柔軟。

“我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他松開了鄭直的手，轉身朝一個房間走去，“來吧，讓我看看我該用什么來招待你。”

“不......不用，”鄭直感覺自己的嘴突然變笨了，“非常感謝，您......什么都不用......”

“為什么？”他淡淡地笑著，隨意地招了招手，“來吧，讓我們看看廚房里面有什么吃的。”

鄭直下意識地跟著他往前邁了一步，然后又趕緊收了回來，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看了看自己剛剛握過的手，似乎還是有些不可思議，手上的余溫提醒著他這似乎不是夢境。

鄭直仔細跟在他的身后，他走路的時候只有左手會擺臂，右手則是一直緊緊地貼著身體。

兩人走進了客廳旁邊的一個通道，往里面一拐，打開門進入了廚房。

整間廚房的裝修跟普通人家的廚房看上去差不多，洗手池旁邊放著開封過的瓶瓶罐罐。

“我看看，”他輕車熟路地拉開了冰箱，“我還剩一些開菲爾......和一些熟酸奶，你想要什么？”

開菲爾是俄羅斯的一種酸奶種類，只是鄭直已經完全不思考開菲爾和熟酸奶的區別了，下意識地說了一個開菲爾。

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拿了兩瓶開菲爾后沖鄭直說道：

“你來拿著杯子和碟子好嗎？我一個人有點拿不下。”

來到客廳里，鄭直有些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地舀了一口濃稠的開菲爾，隨即被酸的直皺眉頭。

弗拉基米爾看到以后輕笑一聲，把桌邊的果醬遞給鄭直。

“來嘗嘗看，”他說道，“蔓越莓+蜂蜜，是我的獨門配方。”

鄭直接過果醬往里面倒了一點后，感覺味道果然好吃了不少。

“所以，”弗拉基米爾隨意地問道，“烏柳卡耶夫都跟你說了些什么？”

烏柳卡耶夫？鄭直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是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那個穿著西裝的老者。

他描述了一下他的長相后，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他和帕維爾都是親美派，他們是一伙兒的，”鄭直把情報系統的消息混在了一起說了出來，“他們讓我7天之后去炸掉一個阿克套港的運輸船，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

弗拉基米爾沒有打斷鄭直，而是一邊吃一邊靜靜地聽他說完，隨后陷入了短暫地沉思。

過了幾分鐘。

“我知道了，”他看了鄭直一眼，“你叫鄭直是吧？”

“對對對，”鄭直連忙點頭，“我是。”

“好，我記住你了，”弗拉基米爾擦了擦嘴，站起來伸出了手，“過幾天會有人通知你該怎么做，感謝你的消息。”

鄭直也連忙起身跟弗拉基米爾握了握手，在安保的陪同下離開了克里姆林宮。

......

又是2天后，距離炸掉運油船還有5天。

“啪！啪！啪！啪！啪！”

訓練中心已經基本建成，這天下午，下了課的鄭直和安娜一起在訓練中心里練槍。

謝爾蓋在一旁看著鄭直的靶子嘖嘖稱奇。

“老板，”待鄭直摘下耳機后，他一路小跑拿著靶紙走過來舔著個臉說道，“您不去當兵真的可惜了，您看看您的靶子，簡直不像一個新兵蛋子。”

鄭直看了看手上的MP-443也是嘖嘖稱奇，只是練了兩天槍，他就可以手槍10米可以穩定10環的水平，25米也可以在平均90環以上。

難道我真的是萬中無一的神槍手？

對比起來，同樣是練了兩天的安娜則是慘不忍睹，10米靶子平均4環都談不上，正看著手里的手槍生悶氣。

“沒事的，”鄭直笑著拍了拍安娜的肩膀，“不過你的新視頻系列還拍嗎？”

“拍！”安娜氣鼓鼓地把槍拍在桌子上，“我的新系列就叫做《美少女帶你玩槍》，一定能大火的！”

鄭直笑了笑沒說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正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看手機，又是熟悉的沒有電話號碼顯示。

“鄭直，”Z的聲音響起，“我現在全權負責你和克里姆林宮的對接。”

“Z，你還好嗎？”鄭直走到沒人的地方，“克里姆林宮有什么回復嗎？”

“你按照他們給你們安排的任務正常進行就行，把那艘船炸掉，”Z淡淡地說道，“我們在哈薩克斯坦不會給你們提供任何幫助，但是你只要能跑回到俄羅斯境內，執法系統不會為難你。”

“萬一他們在阿克套港要滅我的口呢？”鄭直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也不管嗎？”

“你在哈薩克斯坦不會得到任何的幫助，”Z又重申了一遍，“但是你的情報非常有用，如果事情進展順利，你又能活著回來，你不僅會獲得自由，還會獲得更多的東西。”

“如果你真能回來，你的生活就會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了，”Z頓了頓，“我向你保證。”

“好了好了知道了，”鄭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我還有事，先掛了。”

他回到了訓練中心的靶場附近，叫來了科羅廖夫和謝爾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