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有選擇余地
- 大明:開局鎖定朱標,朱元璋慌了
- 江東趙括
- 2283字
- 2025-05-03 01:38:41
常升怒目圓睜,手指那傲氣青年,喝道:“鄧鎮,小時候挨的揍還不夠?”
鄧鎮臉色一沉,握緊拳頭。
身后,陡然傳來李祺陰鷙的聲音:“陸瀾,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別想踏出這門檻!”
陸瀾猛然轉身,直視李祺:“話已挑明,李家主動和離方為上策。莫等陸家休妻,屆時顏面無存!”
李祺暴跳如雷。
二十年來,從未有人敢如此羞辱李家。
“嘭!”
他重重拍案而起,怒吼:“你敢?”
陸瀾神色冷然。
他確實敢。
心中已決意與李家為敵,何必顧及對方顏面。
李祺瞥了一眼常升,冷笑道:“攀上幾個功勛子弟,就以為能和李家抗衡?只要李家想動手,陸家瞬間就能被滅!”
陸瀾挑眉冷笑:“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
“放他走!”
一道尖銳嗓音,突兀響起。
刺耳之聲,響徹雅間。
陸瀾循聲望去,只見少年書生蜷縮角落,渾身顫抖,臉色煞白,淚水奪眶而出。
察覺到陸瀾的目光,少年慌忙轉身,肩頭仍止不住微微顫動。
李祺冷哼一聲,揮了揮手。
鄧鎮和中年人滿臉不甘,退至李祺身后。
陸瀾冷冷掃視眾人,目光在少年書生背上稍作停留,隨后轉身離去。
乾甲號雅間。
聽完常升的講述,朱同對陸瀾道:“陸弟,你這也太沖動了,會給陸家帶來極大的麻煩。”
陸瀾進來后,便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聞言才抬起頭,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道:“朱兄不必擔心,我早就想跟李家決裂,該來的,還是要來。”
陸家已暗中準備一年多,李家的報復,陸家自有應對之策。
此刻,他的腦海里,全是那少年書生的影子。
這人到底是誰?
朱標撫掌笑道:“甚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陸瀾點點頭,對常升問道:“常兄,方才在坎甲號雅間,是什么人?”
常升道:“駙馬都尉李祺、申國公鄧鎮、兵部侍郎丁斌,還有一名少年,想必是李家的年輕一輩。”
丁斌,這名字好熟。
他猛地心頭一震。
丁斌是李善長外甥,更是兩年后李善長案的關鍵人物。
陸瀾在心里記住此人模樣,但他更在意那少年書生,忍不住猜測:“那書生會不會是李祺之子?”
“不是,”常升否定道,“李祺兩個兒子李芳、李茂,才十一二歲,我都認識。”
李景隆不以為意:“不過是個少年,不必放在心上。陸弟,若李家動手,陸家如何應對?”
陸瀾語氣森冷:“陸家早已準備妥當,李家敢來,大不了魚死網破!”
朱標微微頷首,眼中閃過贊賞之色。
......
皇宮,武英殿。
朱元璋宴請定遠侯陸亨。
他望著陸亨滿頭白發,感慨道:“定遠侯許久未進京,朕上次見你,你還滿頭青絲,如今已白發蒼蒼。”
陸亨恭敬行禮:“老臣駐守鳳陽府,已有十年未曾面圣。”
“想當年,朕二十五歲與你相識,如今朕已年過花甲,歲月不饒人啊!”
兩人憶起三十七年前初次相見的場景,皆露出笑意。
“陛下當年膽識過人、謀略出眾,令老臣由衷欽佩。”
朱元璋微微瞇眼,沉浸在回憶中:
“當年義軍分裂,多虧你鼓勵朕自立,還資助糧餉,助朕在滁州站穩腳跟。定遠侯眼光獨到,功不可沒。”
陸亨惶恐道:“老臣不敢居功,全是陛下英明神武,治軍有方,才得人心歸附。”
朱元璋笑容漸盛,仿佛又回到金戈鐵馬的激情歲月。
美好的回憶,總是那么激動人心。
忽而,他神色哀傷:“若陸銘還在,該多好!”
陸亨身形一震,蒼老面容瞬間染上悲戚。
陸銘是他次子,當年擔任副將,乃朱元璋的貼身護衛將領。
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朱元璋率軍與陳友諒在鄱陽湖決戰。
大戰開始,陳友諒指揮大批戰船,沖向朱元璋的水軍。
陳友諒的戰船又高又大,而朱元璋的水軍,盡是一些小船,被沖得七零八落。
朱元璋乘坐的小船,被敵船追趕,危在旦夕。
幸得陸銘帶著數十親兵,跳上另一艘小船,截住敵船,才讓朱元璋逃出生天。
但是,陸銘卻永遠沉沒在鄱陽湖底。
朱元璋喃喃道:“陸銘驍勇善戰,是朕身邊一員虎將,奈何英年早逝,連子嗣都不曾留下。”
陸亨眼眶泛紅,垂頭不語。
朱元璋突然問道:“定遠侯膝下有多少孫兒?”
陸亨一怔,抬頭答道:“老臣有嫡孫三人,庶孫十人。”
“定遠侯子孫興旺,可喜可賀。朕感念陸銘之功,想從你孫兒中選一人過繼給他,承襲軍職,你意下如何?”
陸亨大喜,連忙跪地叩謝。
世襲軍官,是朱元璋建立明朝后,首創的奇特制度。
他將天下人劃分為軍籍和民籍,為大明帝國保留了一批長治久安的預備軍隊。
他在全國設置了數百個衛所,軍官與士兵,分別居于指定區域內。
衛所的大小軍官,皆為世襲軍職,是沒有封地而有祿田,沒有人民而有部隊的貴族。
選擇一名孫子過繼給陸銘,便能承襲其軍職,成為世襲軍官,這等好事,自然讓陸亨大喜過望。
不過,朱元璋補充道:“陸銘乃朕之愛將,也是你嫡次子,為彰顯其功績,須選嫡孫過繼。”
聞言,陸亨卻面露遲疑。
皇上一語定下選擇范圍,卻是沒有選擇余地。
他有三個嫡孫。
嫡長孫陸湛,身處鳳陽府,將來要承襲定遠侯爵位,顯然不能過繼。
嫡次孫陸海,已有軍職在身,為指揮僉事,正跟隨潁國公傅友德在貴州平叛。
毫無疑問,只有嫡三孫陸瀾符合條件過繼。
但陸亨擔心陸瀾不肯接受軍職。
此孫子,自幼不學無術,為非作歹,卻在十七歲大婚之夜突然醒悟。
見識非凡,眼光長遠,胸懷謀略,卓爾不凡。
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他在京師,貨殖之道頗有建樹,還常有奇思妙想,改良農具、提純食鹽食糖、研究化肥制造,助力陸家突飛猛進。
他留在京師,是為了給陸家尋找破局之法,避免受李家牽連。
若世襲軍職,只有極少人能留在京師軍營,大多人都要前往各地的衛所。
留在京師的軍官,都是皇親國戚或位高權重者的子弟,陸亨自知沒能力讓陸瀾留在京師為官。
但是,陸瀾在未找到破局之法前,顯然不會離開京師。
只是皇恩浩蕩,又不能推辭。
朱元璋盯著陸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他目的本就是將陸瀾趕出京師,豈會給陸亨留下選擇余地?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沉聲道:“怎么,定遠侯有難處?”
陸亨冷汗涔涔,進退兩難,只得伏地叩首。
朱元璋佯作驚訝,厲聲質問:“定遠侯,莫非要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