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林凡在百草園的角落里，一邊苦修，一邊進行著他的秘密工程。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林凡在百草園的生活平靜而充實。

他的修為，在持續不斷的綠液滋養和苦修下，已經穩穩地鞏固在煉氣一層頂峰，距離突破到煉氣二層，只剩下最后一步——靈力的積累。他估摸著，照這個速度，或許再有兩三個月，就能水到渠成。

而他負責的百草園，也展現出喜人的變化。得益于林凡遠超普通雜役的精心照料，以及那極其隱蔽、恰到好處的綠液微調，整個藥圃都顯得生機勃勃。

無論是常見的凝血草、清風葉，還是相對嬌貴一些的“回元花”、“解毒藤”，長勢都明顯優于馬良在時的記錄。雖然沒有哪一株特別突出，但整體的繁榮景象，卻無法掩蓋。

這天上午，林凡正在給一片“明目草”仔細地清除伴生的雜草，忽然聽到園外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就這里了，李師兄，這片百草園是新劃給丹房直接管理的，據說之前的看守不太用心，藥材品質一直上不去。”一個略顯諂媚的聲音說道。

“哼，外門這些雜役，有幾個是真正用心的？不過是混日子罷了。走，進去看看，這個月正好輪到我來檢查各處藥田的初步長勢，若是這新來的也一樣敷衍了事，少不得要給他個教訓。”另一個略顯傲慢的聲音回應道。

林凡心中微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直身體，看向籬笆入口。

只見兩個穿著青色外門弟子服飾的青年走了進來。

為首的一人約莫二十三四歲，面容普通，但眼神帶著幾分倨傲，修為在煉氣三層左右，顯然就是那個“李師兄”。跟在他身后的，則是一個賊眉鼠眼，修為只有煉氣二層的弟子，正點頭哈腰地陪著笑。

“弟子林凡，見過兩位師兄。”林凡連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他認得那個跟班弟子，似乎是丹房負責跑腿的一個外門弟子，名叫吳用。

那位李師兄鼻孔里“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目光則快速掃過整個藥圃。當看到園內普遍長勢良好的草藥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又恢復了倨傲的神色。

“你就是新來的看守林凡？”李師兄踱步到一株長勢頗為旺盛的“回元花”旁，狀似隨意地問道。

“是，弟子剛來一個多月。”林凡低眉順眼地回答。

“唔，看起來倒還算用心。”李師兄伸手摸了摸回元花的葉片，感受了一下其中蘊含的靈氣，“比起上個月馬良那廢物在的時候，確實強了不少。”

旁邊的吳用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李師兄慧眼如炬！看來這林師弟還是知道本分的。”

李師兄瞥了林凡一眼，忽然問道：“你是如何照料的？這回元花頗為嬌貴，之前的看守總抱怨此地土質不適，難以養好。”

林凡心中一緊，知道關鍵問題來了。他早已準備好說辭，不慌不忙地回答：“回稟李師兄，弟子也沒什么特別的法子。只是弟子之前在雜役谷，就是負責照看靈田的，對侍弄這些花草還算有些心得。弟子覺得，這回元花喜陰涼濕潤，所以澆水時格外注意，不敢多也不敢少。另外，弟子發現園子后面山壁下有些腐殖土，似乎頗有肥力，便挖了一些摻在土里，或許…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將功勞歸于經驗、勤奮以及一點小發現，絕口不提神秘綠液，也符合他雜役出身的身份。

李師兄聽完，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又在園子里轉了一圈，挑剔地檢查了幾處，但確實找不到什么明顯的疏漏。那些草藥雖然長勢好，但并未超出精心照料的范疇，也找不到使用特殊手段的痕跡。

“行了，”李師兄似乎也覺得沒什么可挑剔的，便失去了興趣，“這個月初的檢查，算你合格。記住，這些草藥都是供給丹房煉丹用的，不得有失。若是月底收割時，產量和品質能保持這個水準，甚至更好，丹房那邊，或許會考慮給你記上一功。”

“多謝李師兄提點！弟子一定盡心盡力！”林凡連忙躬身道謝，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這位李師兄雖然態度傲慢，但似乎并不是特意來找茬的，只是例行公事。自己的謹慎果然沒有錯，若是藥材長得太過夸張，恐怕就沒這么容易過關了。

李師兄和吳用又隨意看了幾眼，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林凡眼神微沉。這次雖然有驚無險，但也給他提了個醒。在外門，即便是最低階的藥圃看守，也并非與世隔絕。丹房的人會來檢查，其他弟子也可能路過。他必須更加小心，不能留下任何破綻。

同時，李師兄最后那句話，也讓林凡心中微微一動。

“月底收割…產量和品質…記上一功？”

這意味著，他這份清苦單調的工作，并非完全沒有盼頭。如果能持續保持良好的產出，或許真的能獲得額外的獎勵，比如…更多的貢獻點？

很好……

日子一天天滑過，百草園迎來了林凡接手后的第一個收獲期。

根據《百草錄》的記載，園中的凝血草、清風葉等幾種生長周期較短的草藥已經成熟，可以進行第一批采摘。

這天清晨，丹房的人準時來到了百草園。來的依舊是那個煉氣二層的外門弟子吳用，不過這次他還帶了兩個煉氣一層的幫手，推著幾輛用來裝載藥材的木車。

吳用的態度比上次跟著李師兄時要隨意一些，但看到林凡時，還是帶著幾分外門弟子對雜役的習慣性輕視。

“林凡，動作快點，把成熟的凝血草、清風葉都采下來，分類放好。管事師叔還等著這批藥材煉‘回氣散’呢。”吳用頤指氣使地吩咐道。

“是，吳師兄。”林凡并不在意他的態度，應了一聲，便拿起特制的藥鋤和竹筐，開始熟練地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