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為有了戰甲在身，克拉克終于不用顧忌什么。兩人全速前往盧瑟給的坐標。

“按盧瑟的陳述......那人就是喬。”通過神經控制戰甲，韓為將頭盔打開，看向一旁的超人：“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三十七年了，韓。”克拉克苦澀的揚起嘴角，沒有正面回答。

由于全程奔跑，趕路的時間最大化壓縮，6個日夜流逝，兩人終于看見遠方巨大的類魔城市。

與其說是城市，更像一個王國。

連這里的類魔都比其他地方強壯，全部持槍，韓為甚至還看見兩三米高的大型類魔，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魔改版的貝恩。

在雙雙被盧瑟“強化”之前，連外圍都不可能突破。

“韓，有計劃嗎。”

“沒有。”

兩人站在類魔的守備范圍外，克拉克看了眼戰甲上的S，淡淡笑了。

“沒想到你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我還真不習慣。”

韓為想聳肩，但過于硬朗的戰甲外形，并沒有多靈活，克拉克還以為他戰甲出現問題，雙臂在奇怪抖動。

“幫忙？”

“......不用。”

老式超人戰甲沒有額外武裝，只有能捶人的兩雙鐵拳，比砂鍋大多了，也沒有飛行功能。

兩位老友站在紅沙上，開始閑聊起來。心底都明白，一旦入城的下場會如何。

“面對我給你講過的荒原狼，在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要留手。”韓為沒有側頭，只是平靜囑咐：“有機會，一擊斃命。”

“好。”

“如果戰斗中我出現意外，不要再救我。”

“............好。”

頭盔緩緩閉合，惡趣味的電影盧瑟，竟然給頭盔的外形，都做的像肥胖版克拉克，連經典的那一縷卷發都做出了結構。

韓為看向類魔城“走吧老朋友，去見我們的兒子。”

......

沒有策略，也沒有迂回作戰的打算，超人和韓為徑直沖進城市，頓時引得漫天狂嘯。

剛沖進類魔群中，韓為的心靈連接，就察覺到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迪薩德......”韓為捏死兩只類魔，將一旁的建筑物撕扯下來，當做武器揮動，天啟星科學家的心靈波動，存在于小部分類魔精英身上。

就在韓為感應到迪薩德的一瞬。

遠在城市中心的迪薩德，也察覺到了異常，此刻的迪薩德正待在一個未修建完的王座旁，長滿猙獰黑刺的王座，蒙層已久，似乎早就沒有繼續修建。

黑暗君王的軍師拉下斗篷，露出一張丑陋畸形的臉，身上依然連接著各種儀器，在通過類魔的視野觀察全球、甚至在偷看天啟星那位負手而立的高大背影。

“有意思......居然是他。”

一只數十年前反向探查天啟星的螻蟻，并沒有引起他太大注意。

反倒是螻蟻身旁那個魁梧的男人，讓他微微動容。

“氪星人，還是總擔任什么聯盟的那家伙......嗯......又一個同位體。”

“無數個世界，總會有些氪星人企圖阻攔達克賽德......徒勞。”

“他要那么好對付，我早就動手了，還能輪到你們。”

身邊幾個單膝行跪禮的類魔，看起來形態與其他類魔有些區別，有明顯改造痕跡，聽到黑袍軍師的話，紛紛顫抖著把頭低下。

他拖著一堆機械管子，來到王座前，猶豫了一會......

坐了上去。

這時，一旁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類魔們讓出身位，高大的荒原狼走了過來，看到王座上的軍師，略微有些詫異。

但什么也沒敢提，只是微微低頭。

“還是沒有找到。”

“哦，是你......”黑袍軍師側頭看向戴罪之臣，沉悶的語氣帶著些許嘲諷。

“你來到這顆地球，已經多少年了。”

荒原狼放低的頭顱，蘊含怒意，但在抬頭看向軍師時，又恢復平常。

“已經——”迪薩德擺了擺手，打斷了荒原狼的話。

“時間的長度，對我們這些永生的天啟神族十分模糊，要征服五萬個世界，可不能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他會不開心。”

“你說呢，荒原狼？”

高大的罪人一言不發。迪薩德收回了愚弄的神色，再次看向前方，枯長的手指連續在扶手上敲擊著。

“按地球人類的時間概念，你停留太久。”

“如果不是我提前到達，還抓到那個瀕死的有趣半神，上供給他，你早就被君王殺了。”

荒原狼的左手背在身后，死死緊握，低聲回應：“感謝你的仁慈。”

“君王早年在這顆地球......臨時撤退。”迪薩德淡淡道：“他曾經感知到反生命方程式，就在這。”

“我們隨他征戰成千上萬個宇宙，都沒有方程式存在，也只在這里，才見到他最渴望的東西。”

“結果那個半神，居然也掌握著一種反生命方程式。”

“荒原狼......你早被他放棄了。”迪薩德再次看向罪人：“你和我不同，在他試圖掌控那種無上偉力的同時，我只是過來走走而已。”

“而你......呵呵呵。”

黑袍軍師陰冷笑著，站起身走向前方，身后荒原狼藏著的手，已被指甲掐出灼熱的血......

“說起來，當年那些地球舊神都去哪了。”迪薩德走下漆黑的臺階，微微蹙眉。

......

......

萊克斯的烏托邦，負一層。

私人房間。

通過早就安裝在戰甲內的監視設備，光頭天才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大屏幕，觀察超人和韓為的戰況。

此時的兩人，已經接近了城市中圈，幾乎是一種自殺式突擊的狀態，完全沒有考慮后路。

“蠢貨。”老者低聲罵了一句后，情緒漸漸變得低落。

“我是不是又做錯了，應該修好那個傻大個......”盧瑟搖了搖頭，自嘲的笑著：“即使是我這樣的天才，快到人生終點時，居然也會變得多愁善感。”

“......我沒錯。”

“地球已經完了，修好一個氪星人，毫無意義。”

他抬頭再次看向屏幕，眼皮耷拉著，仿佛隨時都會睡著一樣：“他們會輸......”

“不過，也不關我什么事了。”

“能做的我都做了......對，我誰也不欠，哪怕是他。”

負一層的空間很大，比庇護所第一層生活區還要寬闊。

大量的儀器和培養罐，羅列在各處，其中角落里的兩罐內，有一青一少，兩名閉眼的赤裸男性，一名和青年超人長相一致。

而另外一名年少些的，外貌七分像克拉克，三分像盧瑟自己。

但都被他貼上[實驗失敗]的標簽。

盧瑟忽然看向身邊的禮服“克拉克”，深深嘆了口氣，隨后吃力的站起身，來到另外一處儀器操作臺。

這個操作臺十分簡陋。

在上面只有兩個按鈕。

一紅，一藍。

老者枯瘦的身形，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形單影只......他的手放在紅色按鈕上，又緩緩收了回來，但片刻后又移動到藍色按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