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煙剛剛看完一個病患，急診剛剛結束，電腦顯示屏上密密麻麻全是病歷。

腦子有些疲勞。

推開椅子，白大褂的衣角掃過椅面，跟著站起身。

“未成年怎么了？”周煙很不能理解，對面就是住院大樓，燈光直接刺入她眼睛“陸蕭哪門子法律規定了未成年不能被你撿回家了？”

陸蕭蕭在被窩里打滾，她情緒有點崩，“不是你聽沒聽懂？”

床單裹在她身上，像是死魚在案板上翻了一個邊，整個人從剛剛躺在床上改成趴著，燈光下眼睛里全是難以接受和崩潰。

“我剛剛摸了他的腚。”

周煙緩了幾秒，“然后？”

“然后他如果是未成年怎么辦？”

周煙停頓了幾秒，挑了挑眉，“你想怎么辦？”

陸蕭蕭滾床單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真沒想好怎么辦，她只是在觸摸對方的時候，猛然想到對方可能是男人的時候，就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手上還帶著他的溫度，更加不知道怎么辦。

“陸蕭蕭你是不是單身太久了？”周煙問出關鍵問題，“從之前的厭男到現在的肌膚饑渴癥？”

“……”

“按你這么說，我一天要摸多少男人，難道也要一個個負責過去？”

話，話是這樣……

“那我是不是反應太大了？”陸蕭蕭情緒降下來了，趴在床上，手指卷了卷頭發，開始有些后悔了。

周煙不想騙她，“有點。”

“……”

那怎么辦，她剛剛鬼哭狼嚎的，小白肯定都聽到了，之后兩個人還怎么相處？

周煙沒什么所謂，從兜里摸了煙盒，點了一根煙，“你要實在不行，把狗送走唄。但是你要想找個伴，留在家里養著玩也不是不行。”

陸蕭蕭：“……它傷還沒完全好透呢，把它送出去如果再遇到比它厲害的alpha它可能會死。養著玩也不行，它是人，你要說談戀愛那種更加不可能……”

周盯著黑夜，煙拿下來煙頭，“那你們這算什么？”

陸蕭蕭話一頓，是啊，算什么？

每天晚上小白都會鉆進她的房間，叼著它的狗窩，找個墻角就在那里安個窩，然后在那睡一晚。

狗窩還是她上次在商場給它買的，淡黃色的，上面印著白色小狗的花樣，和它雪白的毛色是一樣的，現在就擺在墻角呢，抬眼就能看到，床尾右邊墻角的狗窩。

“我也不知道。”

這是一段凌亂的關系，從一開始她本來也沒指望小白會在家一直待著，很大程度上她是希望能拿它應付徐嘉衍那邊，但是真的要把它送走，似乎也不太能做到。

“先養著玩唄。”陸蕭蕭發現自己不能想這個問題，想到都煩“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小白的家里人找過來了，或者它想走了，我也不攔著他，那本來就是他的自由和權利。”

周煙：“……”所以你這是干嘛呢？花錢養條狗玩那？還不如在商店買個寵物狗養個十幾年陪自己，也總比這種隨時要離開的倒霉玩意要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