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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余家。

余瑩瑩一進門,就把手里的包砸在了沙發上,氣呼呼的等著余長生,“爸,你為什么打媽?而且你還是為了余多多那個臭丫頭!!”在老余家,余瑩瑩一向囂張跋扈,對余多多就跟對待傭人似的,呼來喝去是常態。

聽到弟弟在電話里說事兒沒成就算,她爸還不允許他們去找余多多麻煩,還把她媽和弟弟都揍了,為了余多多揍的,差點沒給她氣死,本來要出差三天的旅程,她硬是兩天就回轉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跟她爸說個明。

余長生頭也沒抬,“你沒事就別回來,家里的事兒與你無關。”

“憑啥?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想回就回,爸,你還沒回答我,憑啥不讓我找余多多的事兒,還有,都說好了她回來家人,小弟那五十萬的帳就免了,現在就因為余多多的任性,人家汪總不僅讓小弟還錢,還要利息,爸,咱家可拿不出五十萬來!你們也別指望我,這事本來就是余多多惹出來的,就得她還。”

聽著女兒的話,余長生整張臉都聳拉下來,站起身,將手里修理的小鋤頭扔地上,砸的一聲重響,嚇得余瑩瑩身子一抖,插腰上的雙手也放下來了,“爸,你干嘛啊?嚇我一跳!”

她弟說的,最近爸變得很厲害,讓她說話注意點,她進來的時候還想著,進了屋,就給忘了,只是她也是真沒想到,她爸最近脾氣有些大了。

“那五十萬是老二用的?”余長生一雙泛著血色的雙瞳直勾勾的盯著大女兒。

余瑩瑩被瞪的心里發虛,嘴唇動了動,沒敢說啥,這錢是余展借的,其中有十萬還是她用的。

余多多雖然沒用,但,一家人,本來就得有難同當,余多多憑啥不還?

“沒用,沒花,老二憑啥給你們還錢?老汪都五十了,老二一個清清白白大學生,長得又好,憑啥去嫁那么個糟老頭子?”

“爸,都是一家人,本來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這不是你經常說的嘛?”

“有難同當前面不是還得有個有福同享?你給她福了?還是你媽你弟給她福了?不都是她在給你們給我福?她的獎學金不是你拿去付首付了?你媽就連學費才給她兩萬,這些年,她沒從家里拿走一分一厘,她享誰的福了?在家的活兒,你干了?還是你媽,你弟干了?你個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來的人,純粹就是個米蟲,你還給我在這說什么有難同當,當你腦殼當!給老子滾,不然老子抽死你,你以后再騷擾老二,老子給你捶出腦漿子來!”

余瑩瑩:!!!

她爸瘋了,真的瘋了!!這個家,已經不像個家了,嗚嗚嗚……

撈起沙發上的包,余瑩瑩轉身就要哭著跑,“站住!!”

余瑩瑩已經到門口的身子一僵。

“余瑩瑩,你給老子記住了,老二以后不是老余家人了,你要是再打老二的主意,你就給我離婚,自己嫁老汪去!!”

“憑啥?!!我絕不嫁!!”余瑩瑩情緒激動的轉身尖叫道。

“不嫁就把那十萬還回來!!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你以為那老汪是個什么好東西,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混子,搞的錢沒一塊是干凈的!!你什么情況都不知道,就敢拿,真是嫌命長了!!”

“爸,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還是我爸嗎?”余瑩瑩哭著跑了。

余長生黑著臉,喘著粗氣,恨的咬牙切齒,三個孩子,除了老二,沒一個好的,都跟陳娟玉一樣,好吃懶做,什么都要好的。

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首都。

余諾依坐在柔軟的沙發里,放任自己的思緒發散,這一刻,幸福有了具體的形象。

她買的家具都是好的,沙發花了四千多,一張床連帶床墊花了五千,還有小鞋柜等等家庭生活用品,差不多花了兩萬左右。

當把一件件生活用品放進它們的專屬位置,只覺得自己內心脹脹的,暖暖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這樣的生活,就跟做夢一樣,這一切,都歸功于她的奇遇。

自從那天后,她就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了,也許,永遠都不會再有了吧。

迷迷糊糊中,就入了夢。

“大哥,我在河灘上藏的金塊還有錢,都沒了!!”壓低的男聲氣急敗壞的跟人說著話。

“你做記號了嗎?”

“沒有啊,根本來不及,那些人就追過來了,不過那些都是新幣,今年剛印刷的。”

啪!!“那有屁用!!”

“大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錢我都放這了,對不起。”

“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蠢貨!!給老子滾!!”濃濃的戾氣幾乎化為利劍刺向對方。

闥闥闥闥……又有人過來了。

“快走,追過來了。”

“大哥,我們分頭跑,別一鍋端了。”

砰砰砰!!!槍聲連連響起,悶哼聲似有若無的傳來。

“頭兒,在那邊!!”

闥闥闥闥……

“黑三兒,你跑不掉了!!”一道低沉的男聲慢慢接近。

嘭!!

“啊!!!”

余諾依猛地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剛才在夢中聽到的聲音似乎就在身邊,一字一句那么清晰,鼻端似乎還能聞到硝煙的味道,沙灘,金子,錢,無一不與她的夢境奇遇對上。

這是怎么回事??等等,今年新印刷的?!!

余諾依起身進房間,打開抽屜,看到夢中撿來的現金,都是2015年的。

她的夢竟然可以連接過去的時空嗎?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額角有冰涼滑落,伸手探去,是冷汗。

呼呼呼……

心臟依舊在狂跳,卻讓她欲罷不能,恨不得再回到夢境中一看究竟。

擦拭掉頭上的汗,躺回去,試圖再入夢。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她想回去夢里,并沒有發生。

起來洗漱后,余諾依準備去辦公用具市場溜溜看,再看看咖啡豆。

大學時候的兼職,她都是在奶茶店或者咖啡廳,時間一長,該會的不該會的都學了,總歸,自己開店絕對沒問題。

坐上地鐵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地鐵上沒多少人,也有空座。

剛找到座位坐下,從另一節車廂走過來一對情侶,女的親昵的靠在男人身上,瞇著眼,低著頭,沒說話,男人不時在女人耳邊輕聲細語,親密無間。

整節車廂,有的人似乎習以為常,并不會注意到他們,有的正在低頭看手機,玩游戲,而有的已經皺眉扭過頭,或者干脆起身離開。

只有余諾依,莫名感覺怪怪的,女人雙腿似是沒有力氣,全靠男人支撐著,旁邊明明有兩個相連的座位,他們也不坐,站在門口,等著下車。

也許是余諾依視線太過直白,以至于男人發現,并看過來。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

三白眼!!好狠的眼!

男人皮膚白皙,鼻梁高挺,臉型也很好看,但,那雙眼睛卻讓人倍感不適。

男人瞪了她一眼,顯然是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這下,余諾依肯定了,那個女孩不是他女朋友,而是屬于半昏迷狀態!中藥了!!!

這一刻,余諾依控制不住的心慌起來,她要不要喊人?萬一對方帶著刀,或者其他有殺傷力的武器怎么辦?但,如果她不救人,這女孩會遭遇什么呢?最好的結果是被賣到山里,最壞的結果,她會不會直接被殺了取器官?

曾經在學校里聽到的那些傳言瞬間侵占大腦,讓余諾依內心的恐懼飆升到最高值。

她下意識的深呼吸起來,渾身緊繃,端坐的筆直,完全不敢再看兩人。

那男人倒是開始時不時朝她看過來,那陰鷙的目光如凝成實質,讓她后背冒冷汗。

抓住挎包的右手死死拽緊背帶,似乎這樣就可以散去心中的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一站還有兩分鐘,她得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叮咚……武科站到了,請帶好隨身攜帶的物品……’

終于,到站了,男人也沒再看向她,而是盯著在緩慢打開的車門,腳下一動,要下車了。

就在大家準備下車的時候。

“姐!!你怎么了?!!”忽然有人驚呼出聲,一道纖細的身影猛地站起來,然后拽住了那對情侶中的女方,抬腳就踹向死死抓住女人的男人下體,“救命啊,人販子啊!!抓人販子啊!!”

這一場面來的實在過于突然,以至于周圍為之一靜,也就是這一靜,讓男人有了機會,靈活的躲開了余諾依的一腳,并陰著臉朝著余諾依的脖子抓來,“原來你在這,讓老子好找,跟老子回家!!生了孩子不好好帶,你倒是會跑!!”

聽到這話,哪里還不知道男人的意思,余諾依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挎包狠狠砸向男人的鼻梁骨,她包里有裝滿水的水杯還有手機,砸不死個狗東西!!

“啊啊!!”男人中招后,手一松,余諾依趁此機會抓住女孩,往后推去,被一個中等個子的青年扶住了,然后一腳把男人踹了出去,沖著門外群眾大喊道,“他是人販子!!”緊接著車門就關閉了,要下車的和上車的,都沒成功。

隨著地鐵啟動,余諾依喘著粗氣透過車窗,看到地鐵站臺上已經被群眾圍住的男人,還有不斷往那邊奔過去的站警和工作人員,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姑娘,你沒事吧?”腦子里還在發懵,一道男聲在身邊響起。

是旁邊的一位大叔,“剛才那個真是人販子啊?這姑娘昏過去了,也叫不醒,下一站你快把人送到工作人員手中吧,那人販子挺狠的,你注意點。”

“姑娘,你真勇敢啊,我們剛才都沒有發現。”一位大媽給余諾依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人都給余諾依投來帶著善意的目光。

余諾依笑笑,走到始終陪著昏迷女子的青年身邊坐下,“你好,謝謝你幫忙,把她交給我吧,下一站我送她下去。”

青年笑笑,“不客氣,出門在外,互幫互助嘛,剛才那個真是人販子,你真厲害,我先也是覺得他們看上去很奇怪,不過我沒多想,要不是你發覺,這姑娘這輩子都毀了。”

“你也說了,出門在外,互幫互助。”余諾依笑道。

下一秒,地鐵里響起熱烈的掌聲,“姑娘,好樣的!!”有人站起來,吹了聲口哨,還有其他車廂的人過來看熱鬧。

社恐的余諾依:……

社恐人員突然就成了人群焦點,雞皮疙瘩瘋了似的往外冒。

各種熱心的詢問,她都耐著性子回答了,心里期盼著快到站,好把人交給工作人員。

到站的時候,余諾依起身,準備扶著昏迷的姑娘下車,之前的那位青年,以及兩名高大的男人都走了過來,幫著她扶起昏迷的女孩。

“謝謝你們。”余諾依連連道謝。

幾人擺擺手,幫著把人扶下車,發現已經有站警等著了,“您好,剛才在武科站抓人販子的姑娘,是你吧?”

余諾依輕吁一口氣,有些緊張,“是,警察叔叔。”

兩位警察:……

我們很老嗎?

余諾依以及之前的那位青年跟著回了警局,而女子則是被送往醫院救治。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余諾依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頓便飯,便往家去了。

那個人販子,據警察這邊所說,已經抓到了,而且他身上不僅僅有拐賣的案件,還有幾起強奸殺害被拐賣人的案子,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她也不需要擔心會被報復。

聽到這里的時候,說實話,余諾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那人看見她的臉了,要是以后會出來,在這大數據時代,她是真的很危險。

會槍斃就好。

接下來幾天,余諾依的精力都用在了看房上,很快便相中了一棟辦公大樓下面的小檔口,不大,就二十五平,這家店以前是做小超市的,煙酒零食啥的,入不敷出,就關了,因為樓里有一家地下超市。

18000一個月的租金,實在是有些高,但,這是行情,這間店從來不愁租戶,都是無縫銜接,所以,看上了,就得定,根本不給你猶豫的機會。

押一付三,72000沒了。

之前的租房,除去兩年的租金加一個月的押金,花了157000,買家具花了兩萬,以及雜七雜八,她手里就剩下十七萬多了。

嘖……錢不經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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