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營地的篝火在風中搖曳,映照在士兵們疲憊的臉上。
陳恪剛剛回到自己的營帳,正準備稍作休息,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立刻警覺起來,迅速跳出營帳,目光四處掃視。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幾個士兵神色緊張地向他跑來。
“將軍,有刺客潛入了蒙恬大人的營帳!”一個士兵喘著粗氣,急促地報告。
陳恪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峻。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飛速奔向蒙恬的營帳。
途中,他聽到營地內回蕩著一些細小的動靜,似乎有打斗的聲音傳來。
他的心猛地一緊,腳步更加迅速。
抵達營帳外,他看到幾個士兵正在努力抵擋著一個身影,但顯然那人武藝高強,動作敏捷,幾個士兵已經有些招架不住。
陳恪立即拔出佩劍,沖了進去。
營帳內,燭光搖曳,蒙恬正坐在床榻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刺客已經靠近蒙恬,手中的短刀在燭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陳恪,小心!”蒙恬低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陳恪不敢有片刻遲疑,他一個箭步沖上前,舉起手中的劍,向刺客揮去。
刺客反應極快,立刻側身閃過,反手就是一記鞭腿,陳恪被逼退了幾步。
刺客的武藝的確高強,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訓練有素,陳恪一時間有些吃力。
他的心緒卻異常冷靜,他知道不能被刺客得逞。
兩人的戰斗迅速進入了白熱化,刀光劍影在狹小的營帳內飛舞。
刺客的動作如鬼魅般詭異,每一招都直指陳恪的要害。
陳恪沉穩應對,他的招式雖然不如刺客那般精妙,卻穩中帶狠,每一擊都力道十足。
兩人的腳步聲、金屬交擊聲以及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響曲。
就在戰斗進入僵持階段時,陳恪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腰間的腰帶。
這根腰帶是他日常佩戴的,材質堅韌,適合纏繞。
他迅速解開腰帶,趁刺客不備,猛地一步上前,用腰帶纏住了刺客的脖子。
刺客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鎖住了自己的喉嚨,他開始拼命掙扎,雙手緊緊抓住腰帶,試圖將它扯開。
但陳恪的力量畢竟非同小可,他的手指如鐵鉗般緊緊扣住腰帶,刺客的掙扎漸漸變得微弱。
刺客的面龐因為缺氧而變得青紫,雙眼暴突,口中發出嘶啞的喘息聲。
陳恪的
四周的士兵見狀,紛紛沖了進來,將倒在地上的刺客拖了出去。
蒙恬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情。
“陳恪,你救了我一命。”蒙恬的聲音溫和而堅定。
陳恪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冷酷的堅決。
他知道,這場危機雖然暫時化解,但趙高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他轉過身,看向營帳外的夜色,篝火的光芒在風中搖曳,仿佛預示著未來的風雨。
秦軍將領們紛紛圍了上來,對陳恪的表現贊不絕口。他們的
“陳恪,你不僅勇猛過人,而且機智靈活,是秦軍中的佼佼者!”一位將領激動地說道。
陳恪微微一笑,心中的決心更加堅定。
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保護好自己的戰友和國王。
夜風中,營地的篝火映照在每個人的臉龐上,陳恪的嘴角微微一勾,低聲道:“趙高,我等著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向黑暗中的敵人宣戰。
搖曳的火光在帳篷的帆布上舞動,投下長長的、跳躍的影子,仿佛在呼應著蒙恬心中翻涌的情感。
他看著陳恪,眼中真摯的暖意融化了平日里慣有的冷峻。
“陳恪,”他開口道,聲音低沉而渾厚,滿是感激,“我這條命是你救的,而且已經是兩次了。”他朝那名刺客癱倒的身軀揮了揮手,刺客怪異地趴在凌亂的家具間。
刺客的臉仍扭曲成無聲尖叫的模樣,這清楚地提醒著蒙恬,他剛剛死里逃生。
空氣中仍彌漫著淡淡的金屬血腥味,這是那場激烈搏斗的殘酷證明。
陳恪聳了聳肩,嘴角閃過一絲微笑。
“沒什么,”他咕噥道,話語粗糙,就像花崗巖從山坡上滾落。
他感受著皮膚上的火光溫暖,這與戰斗時攫住他心臟的冰冷恐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仍能感覺到刺客絕望的手指抓著他手臂的幻影壓力,以及在最終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之前那粗重的喘息聲。
他心不在焉地揉著自己的前臂,束腰外衣粗糙的布料讓他切實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令人安心。
陳恪英勇事跡的消息如野火般在營地中迅速傳開。
竊竊私語變成了輕聲的議論,議論又變成了對這位新人力量和勇氣的大肆吹噓。
這些歷經無數戰火錘煉的粗獷士兵,對陳恪有了全新的敬意。
他不再只是那個奇怪、沉默的外來者。
他成了他們中的一員,一位在戰斗的熔爐中證明了自己實力的勇士。
營地里回蕩著裝滿劣質葡萄酒的酒罐碰撞聲,這是他們共同勝利、共同存活的喧鬧慶祝。
烤肉的香氣與刺鼻的木煙味混合在一起,彌漫在夜空中。
圍著熊熊篝火聚集的士兵們爆發出響亮而無拘無束的笑聲。
陳恪遠離這場狂歡,目光迷失在旋轉的火焰中。
他享受著這份寧靜的獨處,感受著大腿旁寶劍帶來的令人安心的重量。
他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私密的微笑。
他贏得了他們的尊重,這比任何黃金都更有價值。
蒙恬走過來,嘆了口氣,在一根粗制的原木上坐下。
他遞給陳恪一個沉甸甸、散發著香氣的酒囊。
“你應該和其他人一起慶祝,”蒙恬說,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陳恪接過酒囊,大口喝了一口濃烈的酒。
酒順著喉嚨燃燒而下,驅散了夜晚殘留的寒意。
“慶祝可以等一等,”他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凝視著搖曳火光之外的黑暗,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他的意識邊緣刺痛著。
有些事情……不對勁。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空氣中突然的寂靜。
他無法擺脫那種感覺,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醞釀,黑暗而危險。
蒙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眉頭微微皺起。“怎么了?”
陳恪搖了搖頭,這種感覺難以捉摸,難以言表。
“我不知道,”他承認道,這些話在他嘴里嘗起來像灰燼一樣。
他緊緊握住酒囊,粗糙的皮革在這片不確定的海洋中成為了一個切實的依靠。
他回頭看著蒙恬,嚴峻的神情讓他的面容更加堅毅。
“但有個聲音告訴我,”他開始說道,聲音幾乎是耳語,“這還沒結束,遠遠沒有結束。”
他望向火光之外的陰影。
一個裹著披風、戴著兜帽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里觀察著。
那個人的臉隱藏在黑暗中,但陳恪突然有了一種熟悉感,一種冰冷的恐懼滲入他的骨髓。
他聽到風中傳來一聲微弱、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那低語訴說著背叛和即將到來的厄運……“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