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道友，今日的悟道茶樹怎會如此神異？！”
看到一向渾渾噩噩的悟道茶樹不僅主動將枝杈放到姬圣手中，并且在面對詢問時還明確表達出了贊同認可的意愿。
可以說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徹底顛覆了修行界公認的常識。讓一旁的玄武古皇再無法保持皇者的冷靜與淡然。
望著不斷搖晃樹枝表達欣喜的悟道茶樹，玄武古皇最終還是忍不住晃晃悠悠地從木桌旁站起。然后步履蹣跚地走到悟道茶樹旁，用粗糙的雙手摸了摸搖晃的樹杈。這才肯定眼前一切并非虛幻！
“修行界天驕輩出。沒想到有朝一日，老夫也成為了井底之蛙！”
一臉失魂落魄地重回到原先盤坐的蒲團，將杯中的悟道茶不管冷熱一飲而下，玄武古皇的話語中充斥著自嘲與唏噓。
想他研究悟道茶樹數千年，竟然連些皮毛都未得。可當真是造化弄人！
“玄武道友不必如此沮喪。今日悟道茶樹的神異不過是恰逢其會，曇花一現罷了。”
“其實他與其他不死神藥并沒有什么不同。”
聽出了玄武古皇的沮喪與頹然，對于這位主動邀請自己進入不死山并且設宴招待自己圣靈古皇，姬圣還是抱有一些好感的。
“終究是時也命也。圣帝道友還是莫要寬慰老夫了。”
揮了揮手，然后將茶杯重新添滿，玄武古皇又重新恢復到原來與世無爭的淡然。
在稍稍安撫了激動的悟道茶樹后，姬圣大步流星地走到玄武古皇對面，自然而然的盤腿坐下，將杯中的悟道茶同樣一飲而盡。
“道友不愧是當世帝者。其氣度遠超老夫當年！吾亦不及也”
見姬圣如此相信自己，玄武古皇不禁出言贊嘆。而正是他這番稱贊則讓姬圣有了些疑問
“我觀道友跟腳應是圣靈成道。但道友一言一行與我所認知的圣靈相差遠矣！”
“不知道友可否為我解惑？”
聽到姬圣突然提及此事，玄武古皇一愣然后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早年我其實與石皇道友并未有什么不同。畢竟，我也曾證道為皇。”
回想起自己輝煌的過去，玄武古皇頗有一幅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意味
“后來我在圣靈祖地——天斷山脈自斬沉睡，作為圣靈一族最強的底蘊鎮守在祖地。”
“憑借天生玄武之象，我自忖那怕無需補充血氣也能堅持到成仙路開啟。”
“到那時，我重取回皇道果位。以近乎全盛的姿態征戰成仙路，便可一窺成仙之謎。”
“但萬萬沒想到……”
這時玄武古皇的聲調驟然落下，語氣低迷。其腦海中又再次浮現那如神如魔般的身影
“大約二十萬年以前，一位圣靈一族的后輩圓滿出世。但因為行事輕狂招惹了當世大帝。”
“出手不敵，那位麒麟之形的后輩后逃至天斷山祖地尋求庇護。”
“面對當世之帝讓祖地交出那位后輩的要求，我斷然拒絕。”
“但未曾想到，那位女帝真是一位曠世奇才。僅用一劍，不僅斬斷了天斷山脈，還讓我重傷至此！”
說著，玄武古皇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
“從那以后，不僅圣靈一族失去了祖地。就連我也失去了征戰仙路的勇氣和實力。”
“后來午夜夢回之際，我常想若是我圣靈一族行事不那么乖張暴戾，是否會有另外一個結局？”
聽完玄武古皇的講述，姬圣表示故事很完美。只是中間省略太多，邏輯稍微有些瑕疵。由此可知這個故事中一定經過了美化和加工，帶有濃烈的主觀意味，不可全信。
但事到如今，人艱不拆。作為傾聽者，姬圣也不好開口反駁，挑刺。
作為宇宙中最不安分的種族，圣靈一脈一直讓非圣靈的古皇/大帝十分的頭疼。
不是圣靈一族的古皇出世發動動亂，就是心懷怨念，未能圓滿出世的圣靈仗著大圣或者更高的修為作亂。可以說讓宇宙雞犬不寧，萬族苦不堪言。
作為當世大帝，姬圣原本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圣靈一族，才能盡可能的為后世之輩謀求安寧。
但在聽到玄武古皇的感悟后，他好像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聽完道友的講述，我也感慨頗多。就是不知道友未來作何打算呢？難道要一直看著圣靈一族重蹈覆轍嗎？”
“實不相瞞。今日若非看在道友的顏面上，我定要讓石皇出世，然后為天下眾生除此禍患！”
姬圣鏗鏘有力的話語讓對面的玄武古皇心頭一震。
想到眼前這位當世大帝更是在不久前一人獨斬三位昔日的古皇至尊，他就不禁感到頭皮發麻。正因為見識過同級強者的差距，他也相信剛才的那番話絕非玩笑。
“未來……”聽到姬圣談及未來，玄武古皇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圣帝道友，自那一戰后，我就再無未來了。如今只想著看著兒孫出世，為他們安排好后路便已心滿意足。”
“圣靈一族的命運和未來，我也無能為力了。”
玄武古皇的話語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英雄遲暮的悲涼。原本叱咤宇宙的昔日古皇，唯一的心愿竟是為兒孫安排好后路。同族的命運交給天意。
在玄武古皇說完后，兩人相對無言，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將杯中最后一滴茶水飲下，玄武古皇剛想要送客，就聽見一句宛若天籟的聲音
“玄武道友，我若是將你的傷勢治愈，又如何。”
玄武古皇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但想到自己的傷勢又意興闌珊地拒絕道
“道友別想了。我的傷勢就算是九轉仙丹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自神話末年，除了帝尊成功煉出一爐外，就連太古時代的開啟者不死天皇也未能成功。”
“更不必說九轉仙丹的丹方已經遺失和大部分主藥在世間已經絕跡。治好我的傷勢無疑是癡人說夢。”
“圣帝道友的好意，我心領了。時候不早，還請道友回去吧！”
聽到玄武古皇下了逐客令，姬圣依舊沒有起身，而是把玩著手中由仙源雕刻出的茶杯，漫不經心地扔出一顆驚雷
“誰說我要練九轉仙丹。我要以一株長生仙藥為主藥煉一爐真正的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