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市邊緣的小吃街燈火通明。

林開一個人坐在燒烤攤前，面前堆著高高的烤串簽子，旁邊是半打啤酒罐子。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嘆了口氣。

“這食量，漲得也太離譜了吧。”

本來以為系統加點只是讓身體素質變好，沒想到連胃口也跟著變態了。正常人三五串就飽了，他這邊，整整掃空了老板一天的備貨。但吃得爽快，整個人也格外舒暢。體內有種說不出的力量感在流動，每一個動作都帶著輕微的爆發感，像是隨時能蹦起來打一架。

此時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去找個健身房發泄發泄，就聽見一陣嘩啦啦的吵鬧聲。

五個穿著浮夸，染著奇形怪狀頭發的小混混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黃毛，穿著一件露肚臍的破洞衛衣，脖子上掛著夸張的大金鏈子，叼著牙簽，眼神輕佻。他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烤爐，又去檢查了一遍冰箱，發現確實什么都不剩了。十分不滿的質問攤主。

“怎么什么都不剩了？老板你怎么做生意的”

攤主趕忙擦著汗解釋：“不是不是，今天備貨少，賣完了……”

“賣完了？”黃毛嗤笑一聲，拍了拍攤臺，聲音拔高了些，“開什么玩笑？老子今天心情好，帶兄弟們出來吃宵夜，你跟我說沒了？”

后面幾個混混也開始起哄。

“老板不想做生意了唄。”

“今天要是不給個說法，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兄弟幾個？”

另一個混混咧嘴笑著，聲音低啞：

“要不，老板賠點錢出來？兄弟們出來一趟，總不能白走一趟吧？”

聽著這群人的胡攪蠻纏，攤主臉色發白，滿頭是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而攤前吃著最后一串肉的林開，終于嘆了口氣，把竹簽往桌上一丟，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他擦了擦手，掃了一眼幾個蹬鼻子上臉的小混混，聲音平靜：

“行了，別為難人家了。貨賣完了，今天沒得吃了，想鬧事的話，換個地方。”

黃毛聞言，眉毛一挑，冷笑出聲：“正打算找你呢，自己反而跳出來了，說說吧，你今天讓哥幾個沒吃上飯，是不是應該主動補償一下哥幾個啊”說完，他一把推了林開肩膀一把。

力度不大，更多是挑釁的意味。

林開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被推的地方，動作慢悠悠的，眼神卻漸漸冷了下來。

“本來想當個好市民，非得逼我當惡人。”

黃毛看他沒反應，以為占了上風，得意地朝兄弟們使了個眼色。

“看啥呢？給我教訓教訓這小崽子！”其他幾個混混頓時圍了上來，手上雖然沒拿武器，但架勢明顯不善。

林開瞇了瞇眼，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收拾這幫人而不至于鬧太大動靜。

算了，三秒鐘結束戰斗，給攤主省點麻煩。

一記干脆的肘擊砸在黃毛胸口，黃毛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剩下的混混還沒反應過來，林開已經一記橫踢掃翻了兩個，順手抄起一張板凳，砸倒第四個。只剩下最后一個小混混傻愣在原地，雙腿哆嗦，差點尿褲子。

短短五秒鐘，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四個。

攤主目瞪口呆，四周其他攤子上吃夜宵的人也停下了筷子，一片死寂。

就在林開瞇著眼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

“住手。”

林開偏頭看過去，只見路邊走來一個穿著便服、外表干凈利落的短發女人。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深色外套，身形修長，神情冷靜。

一時間，林開反而愣了愣，你誰啊？單憑一句話就想讓人停手？

女人走近兩步，神色平靜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本警官證，微微揚了揚，聲音平穩：

“市局刑偵支隊，李若瀾。看到有人打架，依法干預，幾位都得跟我走一趟。”

說著，她目光冷冷掃過地上哼哼唧唧的幾個小混混，神色毫無波動，又看向林開，眼里帶著警覺。

林開掃了一眼她手里的證件，確認沒錯，指了指地上的混混：“見義勇為，正當防衛。他們先挑事的，警官，別只盯著我啊。”

女警冷笑一聲：“挑事歸挑事，你的問題也不小，先跟我走一趟吧，如果是無辜的我會讓你走的。”

四個混混趁亂一哄而散，只剩下林開手里跑不了的小混混，正瑟瑟發抖。林開毫不客氣地一把拎住他的后領：“至少帶個伴，不然我多冤。”

女警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爭，招呼道：“跟上，別耍花樣。”

林開一手拎著小混混的后領，一邊慢悠悠地跟在女警李若瀾后頭，嘴里忍不住碎碎念：

“說真的，咱們警察也太敬業了吧？下班路上還順手抓人？”

李若瀾腳步不停，像是壓根沒聽見。

林開撇撇嘴，不死心地繼續：“而且這叫打架嗎？這叫見義勇為，熱心市民，應該發個錦旗的那種。”

女警依然一聲不吭，冷冷的背影像一堵移動的墻。

林開嘆了口氣，掃了一眼手里快嚇哭的小混混，忽然來了興趣，開始轉頭折磨小混混起來：

“說起來，你們這幫人真行，穿得比唱跳組合還花，頭發顏色比烤串還多……下次出門前先照照鏡子，好歹別讓人一眼看出是混混。”

小混混被拎著，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哆哆嗦嗦地低著頭，快步往前蹭。李若瀾實在忍不住了，輕哼了一聲，但還是沒搭理他。他們一行人就這么半拽半拖地走了幾條街，穿過一排昏暗的路燈，拐進一條安靜的小巷子。

小巷子兩側都是老舊民居，墻上爬滿了藤蔓，地上積著水漬，踩上去啪嗒啪嗒作響。

林開正想著等下怎么和警察姐姐“合理溝通”，突然警覺地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小巷出口，靜靜地站著兩個人。

灰衣老人和一個白衣小孩。

一動不動，就像從黑暗里長出來的一樣。

林開眼皮一跳，本能地握緊了拳頭——他認出了這是他白天在墓園里見到的那兩個怪異的存在。

李若瀾也察覺到了，瞇起眼，警惕地出聲：

“喂，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那兩個影子，已經悄無聲息地向這邊逼近了。

夜風變得異常寒冷，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