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小姐，萊斯蒂婭小姐，我發現了一本奇怪的書。”

林瑟低聲呼喚，希望她們能解讀這些陌生的文字，兩位少女正專注地檢查墓穴墻壁，聞言轉身走來。

很顯然剛成為超凡者的他，對于古老的文字一無所知。幸運的是瑟琳妮小姐最近已經開始為他準備古文字的教程了。

對于神秘儀式的深入學習，里面涉及到的靈性符文與古文字有很大的關聯，對于沒有掌握古文字的超凡者，是無法學習更高深的神秘儀式內容的。

只有特殊的紙張才能夠承載擁有神秘力量的文字，這應該就是這本書沒有被時間侵蝕的原因。

“封皮的材質不清楚，但內頁應該是人皮材質。”

萊斯蒂婭小姐拍去手上的灰塵，接過那本保存完好的書，語氣平靜地說道。

這位外貌稚嫩的少女總展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學識，讓林瑟經常感到違和。

“什么?”薇爾莉特小姐聽到“人皮紙”后驚呼出聲。

她沾著灰塵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色——顯然，薇爾莉特小姐認為自己尋找的配方不可能存在于這種材質的書籍上，一般與死亡有關的書籍才會選擇這種材質。

萊斯蒂婭小姐重新將書本合上，有些生澀地念出古代語言后，又用約爾克王國通用語復述了一遍：“死亡與神性。”

“這應該是第一紀元最為流行的耐瑟里安語，我對這種語言掌握的也不多。”

一邊向兩人解釋，萊斯蒂婭小姐一邊翻閱手中的《死亡與神性》，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與驚訝。

“對于神祇來說，死亡也是一種難以掌控的力量，這是一份...的權力，也是一份...的職責。死亡被分割成三塊——死亡、疾病與葬禮...畢竟，就連神祇也會死亡...

這是序章。”

萊斯蒂婭小姐有一些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圣潔的神像，又看了一眼表現得很樂觀的薇爾莉特小姐，小聲地慢慢說道。

隨著講述的內容越來越多，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耳朵與鼻子流出，傳出的聲音越發扭曲，仿佛擁有精神污染一般讓人聽得頭疼。

驚恐的表情出現在萊斯蒂婭小姐的臉上，她開始劇烈掙扎，想要合上自己的嘴巴，但又做不到。

看到這個情景林瑟連忙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如果再不進行阻止，萊斯蒂婭小姐估計會直接失控。

萊斯蒂婭小姐劇烈掙扎時，猛地咬傷了林瑟的手掌，部分血液流淌進她的嘴里，更多的則是因為她的掙扎而涂抹在那白皙的臉蛋上。

在薇爾莉特小姐釋放了多道輔助法術的情況下，萊斯蒂婭小姐才逐漸恢復過來，她全身冒出了冷汗，有些可憐兮兮地倚靠在林瑟的肩上，臉上浮現出劫后余生般的表情。

寂靜的墓穴內三人都用著驚訝的目光看向彼此，持續了好一會，林瑟才開口道：“那祂是因為什么而死的？”

圍坐在一起的另外兩人急忙用手堵住他的嘴，不允許林瑟再繼續說下去，而在燭臺的陰影下，他的棕色瞳孔閃過一抹幽光。

如果神祇也會死的話，那么凡人是不是也能夠成為神明呢？九級超凡者之上是半神，那么半神之上是什么呢？

雜亂的思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化作野心深深的埋藏進他的心中...

當女神雕像身后墻壁的窟窿不再射入陽光，兩位女士的狀態才慢慢恢復了一些，林瑟估計這份厚重的知識，就算是九級超凡者可能也無法承受。

看著薇爾莉特小姐和萊斯蒂婭小姐從虛弱的狀態恢復，林瑟才放下心來，畢竟是因為自己的發現才讓她們陷入危險。

不過在這次意外事件中，他除了感受到略微眩暈與頭疼之外，沒有其他的不適感，林瑟只能歸功于自己異于常人的靈感與強大的靈魂了。

之后三人沒有再提及任何關于那本《死亡與神性》的內容，林瑟小心將這本書放進大衣內側口袋后，用一種詢問的目光看向另外兩人。

“要不明天再探索吧，按照這樣的精神狀態，如果出現敵人我怕會無法應對。”

想到了瓊斯隊長同意幫忙照顧自己的小白，林瑟對于在這處墓穴過夜沒有什么意見。

雖然一側的墻壁上有個大窟窿，但可能因為這個窟窿處于背風面的緣故，幾乎沒有風吹進來。

狀態還算可以的薇爾莉特小姐點頭同意，取出一小塊干凈的布鋪在三人中間，手指輕輕一點，數十顆樹莓出現在上邊。

而萊斯蒂婭小姐雖然漸漸恢復過來，但明顯她受到的傷害最為直接，看到眼前的樹莓一動也不想動。

看到這一幕，林瑟連忙將樹莓遞到兩人的面前，心中有一些自責。

.........

在簡單商議明天的計劃后，三人便隨意找了一處干凈地面沉沉地睡去。

墻壁上點燃的燭臺被熄滅，地下墓穴陷入黑暗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墓穴中央圣潔的大理石雕像突然閃過微弱的光芒。

大理石盆向外涌出更多的泉水，水流輕柔地漫過三人的身體，如同潮汐一般，緩慢地在他們身上沖刷。

隱約間，一絲絲黑氣不斷地從三人的身體里向外滲出，他們緊皺的眉頭隨之舒展開來。

而此時在家中的小白沒有像往常一般睡覺，發現主人沒有回家也完全不擔心，兩只貓爪正捧著一個和它腦袋差不多大的蘋果蹲在林瑟臥室的床頭。

時不時張開嘴想要咬向蘋果，但又有一些害怕地收回了嘴，在一番猶豫之中，迷迷糊糊地抱著蘋果睡去。

清晨，林瑟被從墻壁缺口射進來的陽光喚醒，看著身旁緊挨在一起相互取暖的兩位年輕少女，沒有打擾她們的睡眠，安靜地走向南側的書架。

“明顯不對勁，旁邊的餐桌都已經腐朽了，唯獨這書架和新的一樣。”

林瑟用力推動書架，在換了幾個方向嘗試多次后，三個書架像是被焊死在墻壁一般。

聯想到經常出現的幾種機關，輕輕用手觸碰整齊擺放在書架上的書籍，隨著他的指尖劃過，一本本書籍紛紛化作灰燼。

直到他快要將書架上所有的書籍毀去時，一道阻力傳遞到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