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的密室里,張讓半躺在鎏金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刻有“太平道”字樣的偽造印信,陰鷙的目光掃過下方跪地的密探。燭火搖曳,將他臉上的皺紋映得猙獰可怖。
“丁原那邊準備得如何?”張讓的聲音沙啞如夜梟。
“回大人,丁將軍已集結二十萬大軍,只待您一聲令下,便可直撲巨鹿?!泵芴筋~頭貼著冰冷的地磚,聲音發(fā)顫,“不過......太平道近來戒備森嚴,還有五斗米道相助,強攻恐傷亡慘重。”
“強攻?”張讓冷笑一聲,手中的印信重重砸在案幾上,“蠢貨!太平道看似鐵板一塊,實則隱患重重。去,把這封信送到巨鹿,就說......是陳昭寫給丁原的密函。”
三日后,巨鹿村議事廳內氣氛凝重。陳昭展開一封字跡潦草的帛書,上面赫然寫著“愿助丁將軍平定太平道,事成之后,裂土封王”,落款處還蓋著逼真的太平道印信。
“大哥,這絕對是栽贓!”周倉暴跳如雷,手中蛇矛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磚都微微發(fā)顫,“您怎么可能勾結朝廷狗賊?”
張寧皺著眉頭湊近細看:“印信雖假,但模仿得極為逼真。還有這字跡......”她轉向許攸,“許先生,這行文風格與您平日極為相似,莫不是有人故意模仿?”
許攸臉色煞白,雙手顫抖著接過帛書:“這...這簡直荒謬!我許攸自追隨大哥以來,何曾有過二心?”
然而,流言蜚語已如潮水般在太平道內蔓延。集市上,百姓們交頭接耳;軍營中,士兵們竊竊私語。五斗米道的信使來訪時,看到的竟是劍拔弩張的局面。
“陳教主,此事若不妥善處理,恐怕會動搖人心?!蔽宥访椎赖氖拐呱裆珣n慮,“我教張魯教主聽聞后,也十分震驚?!?
陳昭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明日,我要召開全道大會,當眾自證清白。許先生,勞煩您協(xié)助調查此事。”
深夜,醫(yī)館內燈火通明。張寧正用熒光朱砂檢測帛書,突然眼睛一亮:“有了!這帛書上殘留的熒光粉末,與曹半仙研制的配方略有不同,定是仿冒品!”
曹半仙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嘟囔道:“奇怪,這配方我從未外傳......除非......”他突然臉色大變,“不好!半月前,五斗米道的張衛(wèi)曾來工坊參觀,還與我的徒弟攀談過!”
消息傳到陳昭耳中時,他正在校場安撫士兵。一名士兵突然喊道:“教主,我們不怕打仗,就怕被人背叛!這封信若不解釋清楚,我們......”
“夠了!”陳昭躍上高臺,聲如洪鐘,“明日辰時,我會在演武場召開大會,屆時若不能揪出幕后黑手,我陳昭愿以死謝罪!”
次日清晨,演武場擠滿了人。太平道的信徒、五斗米道的代表,甚至周邊郡縣的百姓都趕來圍觀。陳昭手持帛書,站在高臺中央,目光如炬。
“各位!”陳昭展開帛書,“這封所謂的密函,是徹頭徹尾的騙局!”他示意張寧上前。
張寧舉起檢測工具,當眾演示:“帛書上的熒光粉末與太平道所用不同,且印信邊緣的磨損痕跡也不自然。更重要的是......”她掏出一卷竹簡,“許先生這些年的手稿都在此處,大家可對比字跡!”
許攸走上前,聲音哽咽:“我許攸對太平道,對大哥,蒼天可鑒!這些年嘔心瀝血制定律法、籌劃戰(zhàn)略,從未有過半點異心!”
就在此時,一名密探騎馬闖入:“報!我們截獲了洛陽的飛鴿傳書,證實是張讓派人偽造密函,意圖離間!”他呈上信件,上面詳細記錄著張讓的陰謀。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憤怒的吼聲:“殺了張讓!”“為許先生報仇!”
陳昭抬手示意眾人安靜,目光轉向五斗米道的代表:“之前的誤會,還望貴教海涵。張讓此計,險些讓我們自相殘殺?!?
五斗米道使者連忙拱手:“陳教主明察秋毫,此事我們定會如實稟報張魯教主?!?
風波平息后,陳昭在議事廳召集核心成員。馬鈞拍著桌子怒道:“這張讓太可惡了!我們得想個法子,讓他不敢再耍陰謀!”
“我已有計?!标愓颜归_一張圖紙,上面畫著復雜的機關裝置,“馬先生,勞煩您打造一批‘防偽印信’,加入只有我們知曉的機關,讓偽造者無所遁形?!?
許攸也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我會加強情報網,在洛陽安插更多眼線。張讓下次再出招,我們定要將計就計!”
夜色漸深,巨鹿村重歸平靜。但陳昭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張讓絕不會善罷甘休,而太平道,早已做好了迎接更大挑戰(zhàn)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