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徹底地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無力地跌倒在了地上。他心中一驚，怎么回事？！

他身體之中的力量怎么完全使不出來了！還沒等他仔細探查身體的狀況，他的識海以及內府之中就傳來一陣陣巨大的痛苦，他的臉登時扭曲了起來，手腳在地上不斷地撲騰抽搐著，口鼻之間更是不斷地滲出濃黑色粘稠的血液。

他的經脈在融化，他的識海和內臟被體內的毒氣不斷地腐蝕著。

“呃啊啊啊！”君子健痛苦地大喊，他撕裂著聲帶不停地哀嚎著，“怎、怎么回事？！是誰！到底是誰敢這般暗害我！”

他這一路上除了穿過時間通道受傷以外，根本就沒有受過其他的傷，就連時空通道的那點小傷也被他用妖丹給治好了，可是現在，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猜疑不定的時候，他看到了破虛圣帝居然走了過來，對方冰冷的眼神透過面具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那樣輕蔑的眼神，仿若看到一團污穢的垃圾一樣。君子健在這般的眼神之下，只覺得一陣屈辱之感浮上心間。

他咬了咬牙，正想要大肆辱罵許寧，對方的一句話卻叫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你渾身的經脈已然斷絕，內府也毒氣泛濫，現在已是無藥可醫，除非有那法則丹藥才能救你一命。可惜，那丹藥只有內層星域才有。”

這話直讓君子健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知道許寧說的都是真的，他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生機的流失，就連身為妖族一脈的強大體魄都無法讓他恢復，他的內心一陣恐慌，他不信許寧沒有法則丹藥，對方可是破虛圣帝啊！一定是對方不想救自己！

沒錯，一定是這樣！已經窮途末路的君子健根本不愿意放棄許寧這一根救命稻草。他急忙忍著痛苦開口喊道，“你想要多少仙石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能夠救我一命，這些旁的身外之物，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什么都愿意答應你！我甚至還可以帶你去找那神級功法。”

聽到這話，許寧毫不在意地笑了出來，“我早已知道那神級功法的位置在何處，何需你這種人為我引路。”

“是是是，”君子健低頭裝孫子，他不停地哀求著，“只要您愿意救我一命，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哪怕是當牛做馬都沒有關系！”

他滿心惶恐地不斷求饒，神級功法就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位置，為了所有妖族的宏偉愿望，他絕不能倒在這！可偏偏，命運就像是開玩笑一樣，對他百般嘲諷，讓他永遠停滯在了此處，他怎么能夠甘心！

君子健用力捶了一下地面，這個時候，讓他怎么樣都無所謂，他只求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啊！許寧聽到此話，緩緩地笑了，而后，他將手覆蓋在自己的面具之上，聲音冰冷，“你且看看，我到底是誰吧。”

說罷，許寧就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君子健望著許寧的動作，心中登時驚疑不定，一直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破虛圣帝居然在他的面前袒露出自己真實的容貌，而且對方看起來似乎對他有很深的憎惡一般，但是這怎么可能？！

他與破虛圣帝今日才第一次見，如若不是天道之書的殘頁，他根本不會和對方產生任何的交集，又何來的結仇？不管君子健腦子里有多少的不解，當許寧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沉默了。

他的嘴死死地張大，眼睛更是瞪得如若銅鈴，整個人全然一副震驚到已然失語的模樣，“你、你、你！怎么會！怎么會是你？！竟然是你！怎么可能會！你怎么可能會！這明明是千年之前的！破虛圣帝怎么可能是你許寧！”

他此時已經驚駭到連完整的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只覺得自己的肺部和胸腔之中受到了一片重力的擠壓，莫大的痛苦讓他完全無法思考此時此刻發生的一切，他的腦海中所有的思緒全然褪去，只剩下一個念頭，破虛圣帝竟然是許寧！

破虛圣帝竟然是千年之后與他有過無數仇怨的許寧！這怎么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才對，這破虛圣帝可是千年之前的人物，怎么會和千年之后的許寧扯上關系！

他整個都全然被震懾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許寧是如何來到這千年之前的世界的，也不知道自己被許寧暗地里窺察了多久，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就覺得不寒而栗。想到自己身體中的毒素，他的腦海中登時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一道靈光，該不會是！

君子健整個人都因為恐懼而顫抖了起來，尤其在看到那面具之上由十二道完美法則所烙印出來的法則之花時，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是時間法則？”

君子健的問話讓許寧眉頭一挑，“看來你也不算是太蠢，沒錯，就是時間法則，我本就來自于千年以后的未來，但因為你，我回到了過去，成為了未來的自己，時間法則本就是一個循環往復的存在，它讓一切都去往既定的正軌，而你，注定會成為歷史之中的丑角。”

聽到許寧的解釋，君子健恍惚了一下后便徹底明白了，他慘淡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命運，為什么要讓他來到這千年之前，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在許寧的面前上躥下跳的做一個小丑嗎？！就是為了讓他做一個襯托破虛圣帝光輝的陰溝老鼠和廢物嗎？！既然無法改變結局，那他算什么？

他來到這千年之前就是為了成為一個笑話、成為一個笑柄的嗎？！天道啊天道！你好狠毒的心腸！

君子健的心中的情緒瘋狂地翻涌著，他不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更不愿意相信許寧就是這名垂青史的破虛圣帝，無盡的嫉妒不斷的腐蝕著他的靈魂，內府的劇痛又讓他的身體開始新一輪的痛苦地獄，在靈魂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君子健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