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監(jiān)天法地,上清高徒
- 羽化登仙,從煉藥童子開始
- 有雀歸巢
- 2222字
- 2025-05-11 21:00:00
呂玄沉吟良久,終是決定不親自插手這件事。
那心慧大師來歷不明,修為深淺未知,身上更不知藏著什么厲害手段。
貿(mào)然出手,無異于將自己置于險境。
他抬眼望向遠(yuǎn)處,梁溪城監(jiān)天司的樓閣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那里駐守著道門五宗與四大世家派出的執(zhí)法修士,專司處置這等禍亂凡塵的邪修。
“此事還是交由監(jiān)天司處置為妙。”
想到這里,呂玄便在城中尋了間僻靜的客棧住下,向店家要來筆墨紙硯,在房間里伏案疾書。
燭光搖曳間,只見桌面上已鋪滿了寫滿字跡的宣紙。
有的紙上單寫一個“雀”字,有的寫著“虎”字,更有甚者詳細(xì)描繪了人物的衣著相貌。
這正是呂玄「筆下有神」天賦所需之物,只需注入法力,紙上描繪的事物便能化為實體,五息時間之后才會消失。
這些由宣紙化出的實體,呂玄將其命名為“墨傀”,皆受神識操控。尋常煉氣修士若同時顯化多物,神識必然不堪重負(fù)。
但呂玄修煉《紫府元靈煉神心法》已達第三層,神識強度堪比筑基修士,就算同時操控十只墨傀也是游刃有余。
經(jīng)過多次嘗試,他早已摸清這門天賦的局限。
若是顯化動物墨傀,例如虎豹熊羆,的確具有真實猛獸的實力。但若顯化修士形體,例如呂玄自身,卻徒有其表,沒有煉氣期的境界修為,也不能施展法術(shù)。
所以,這門天賦只能具現(xiàn)出生靈的肉身。
“若論肉身強橫,排在第一位的必然是妖獸……”
呂玄心中思忖,突然眼前一亮,提筆在宣紙上寫下“黑鴉王”三個大字。
“不過黑鴉王的名字是我隨意起的,能不能化成墨傀還是另說。”
他屏息凝神,體內(nèi)法力如潮水般涌入筆端。只見紙上墨跡突然泛起幽光,一根漆黑如墨的翎羽憑空浮現(xiàn),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羽毛邊緣鋒利如刀,將桌角無聲無息地削去一塊。
“真能顯化六階妖獸!”
呂玄心頭狂喜,若能將黑鴉王這等兇物顯化出來,哪怕只有短短五息,也足以成為保命底牌。
他至今沒有忘記,當(dāng)時想要收走黑鴉王半截尸身,卻奈何不了那精鐵一般的身軀。
然而沒等他高興多久,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驟然襲來。
體內(nèi)法力如決堤之水瘋狂外泄,眨眼間便消耗殆盡。那根剛剛成形的漆黑翎羽,沒能完全顯化就化作青煙。
呂玄雙腿一軟,險些栽倒。他強撐著扶住桌沿,趕緊一拍儲物袋,取出兩粒龍髓丹吞下,滾滾熱流入腹,枯竭的經(jīng)脈這才稍稍得以緩解。
他長舒一口氣,緩緩坐回椅上。
原來想要顯化這等大妖,所需法力實在太過駭人。方才那一瞬,雖只顯化出一根翎羽,就已耗盡全部法力。
然而呂玄非但不覺得沮喪,反倒心頭火熱。
看來只要心中對某物認(rèn)知足夠清晰,便能將其具現(xiàn)成為墨傀。
如今無法完整顯化六階大妖,但假以時日,必能重現(xiàn)其兇威。甚至更為強大的存在,只要法力足夠,同樣可以使其憑空顯現(xiàn)出來。
這門天賦的潛能,要在境界更高時才能得以展現(xiàn)。
翌日清晨,呂玄來到梁溪城監(jiān)天司駐地。
剛出示青山宗內(nèi)門弟子的令牌,一名身著墨色道袍的青年修士便快步迎上前來。
“原來是青山宗的呂道友。”青年拱手一禮,袖口繡著的上清派云紋若隱若現(xiàn),“在下上清派茅一嵐,不知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上清派弟子。”
呂玄心中一凜,這上清派也是云唐道門五宗之一,尤其擅長符箓之道,號稱能以一張符紙演化五行。
眼前這位上清派弟子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竟已是筑基初期修為。
呂玄鄭重還禮,隨即將方府蹊蹺之事娓娓道來。
他特意提到有某個邪修專害婦人,卻留下方冷子嗣的怪異行徑,以及今日心慧大師將在方府做法事的消息。
茅一嵐未等他說出推斷,冷笑一聲道:“呂道友能及時來報,實屬明智。這方府遭遇的和尚,必是異國邪修無疑,所圖非小,恐非一兩人能應(yīng)付。”
呂玄心中一動:“茅道友已猜到此人來歷?”
茅一嵐面色陰沉,寒聲道:“聽聞佛門有一陰毒功法,專挑臨盆婦人下手。此功雖難修煉,但小成后便能以一敵多,衍化的神通更是棘手。呂道友你修為尚淺,不要插手此事,交由監(jiān)天司處置就是了。”
說罷,他袖中飛出一只紙鶴,眨眼間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茅一嵐言辭客氣,但眉宇間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卻遮掩不住。
這也難怪,能進入監(jiān)天司的修士,無不是五宗四家年輕一輩的翹楚。
這些天之驕子在此輪值三年,本就是為了讓他們見識同輩英才,磨一磨胸中驕矜之氣,變得謙遜些許。
只是所謂“謙遜”,也只存在于這些天才弟子之間。面對呂玄這等煉氣期修士,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便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
“那就有勞茅道友了。”呂玄不以為意地拱手一笑,神色輕松。
走出監(jiān)天司大門,呂玄松了口氣,仿佛卸下了一副重?fù)?dān)。
昨夜確認(rèn)方冷所言非虛后,他便萌生了抽身而退的念頭。
那禍亂方府的邪修隱藏多年,境界高低,有何神通,都還是未知之?dāng)?shù),貿(mào)然出手無異于直面危險。
將此事報與監(jiān)天司,既保全了方家血脈,又不用卷入未知的沖突之中。
關(guān)于師父留下的方家之事,他自覺已盡了本分。
呂玄在德豐館尋到黃鵬,得知下次返回青山宗坊市的飛舟將在凌晨啟程,便預(yù)付了定金靈石,約定一同回程。
越是臨近出發(fā),他心頭越有種莫名的不安。
“莫非梁溪城要出什么變故?”
呂玄暗自搖頭,在丑時準(zhǔn)時登上了飛舟。只要離開此地,這些紛擾便與他無關(guān)了。
飛舟啟動后不久,多數(shù)乘客都已入睡。呂玄運轉(zhuǎn)了幾個長春功大周天,那股不安之感卻始終縈繞不去,索性起身來到甲板,獨自欣賞起夜景。
郊外的黑夜如同一塊厚重的幕布,襯得天上明月格外皎潔,繁星點點,璀璨奪目。
沒過多久,眼前景色從平原轉(zhuǎn)換成為一片山地,飛舟在一道十余丈寬的狹小山谷間穿行,兩側(cè)山峰高聳入云。
突然,呂玄神識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不遠(yuǎn)處竟有兩道修士的氣息。
其中一人隱匿身形,躲藏在樹林之中,但從那獨特的神魂波動判斷,正是上清派的茅一嵐。
另一人周身靈力如虹,腳踏金缽,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