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許清芳獎學金
- 重生八三,我在農村當文豪奶爸
- 小駱駝很白
- 2214字
- 2025-05-22 18:00:00
沈硯在講臺上邊說邊看底下的這群學生。
雖然今天是大日子,都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但看上去,還是破爛寒酸。
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面黃肌瘦,跟猴似的,個個都瞪著眼睛盯著沈硯。
那一雙雙眼睛里,似乎藏著什么深不見底的東西,沈硯從里面看到了一種凄惶。
他們中的很多人,讀到初中就走到頭了,然后就會在家務農,過幾年就會出去打工。
不知道為什么,沈硯突然有些心酸,這些孩子,像是前生他去支教時的那些孩子。
所以沈硯老早之前就在想,能不能給這些孩子或者他們的家庭一點點小誘惑呢,誘惑他們多讀一點書。
之前本來想私下和秦成樹他們說那件事的,現在情緒一激動,就說了。
“我想設立一個獎學金。”
“啊!”全場有些懵,不知道沈硯為什么突然轉到了這個話題上。
沈硯繼續說:“我想每年捐贈五百元給雪野中學,用于獎勵考上高中的孩子。”
底下的人還在竊竊私語時,沈硯繼續說:“這五百元,中考成績出來后,就給考上高中的孩子們平分。”
沈硯知道,雪野中學一年就只能有三五個孩子能考上高中,所以這筆錢不算少。
就算十個人考上高中,那一個人也能分五十,五十塊錢,是一個農村家庭兩三個月的收入,不算少了。
為這,肯定會有學生愿意去考高中的。
沈硯現在條件有限,只能一年五百,以后掙錢了,就能繼續加大誘惑了。
那個年月,讀大學真的很有用,只是這些村民和孩子看不出來罷了。
聽完沈硯的發言,會場一片寂靜。
他們就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竟然會從自己腰包里掏錢出來干這個事情。
五百啊,一個家庭兩三年的純收入啊。
他還一年出五百,那十年不就五千了?整個綏縣,有五千塊的又有幾個呢?
做人做事總要圖一個啥吧,沈硯這又是圖啥呢?
圖名的話?名能吃嗎?
沈硯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塊錢,那是他早已準備好的。
“今年的錢,我現在就捐了。”
見到沈硯拿出了錢,大伙兒才明白沈硯是來真的。
秦成樹趕緊走上講臺,表情嚴肅地說:“謝謝,謝謝,我代雪野中學們的孩子們謝謝您。”
秦成樹用了您。
沈硯把五百塊錢交給了秦成樹。
秦成樹說:“這筆錢,我一定會遵照您的安排使用的。”
“好的。”
“大家鼓掌啊!”秦成樹帶頭鼓掌。
許文民有點發愣,他倒不是發愣為什么沈硯會捐錢設立獎學金,他發愣是因為,自己是教育局的副局長,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表演和鼓勵的。
但沈硯又是自己的侄女婿,不知道該不該這么做?
許文和心里嘆息:“這個傻小子,一有錢就糟蹋。”
梁桂珍說:“哎呀,五百塊錢,能買兩頭大肥豬了。”
孫云說:“出一次五百塊錢不要緊,要緊的是每年都出五百塊錢。”
沈墨沒說話,因為他還在震驚。
沈硯做的這事,是他老沈家從來沒人做過的。
王長書也走上講臺說:“我們鄉政府來監督這筆錢的使用,保證用在每個考上高中的孩子身上,每年我們都會公示。”
秦成樹說:“對對,我們每年公示。我們也想對那些考上高中的孩子表示表示,但力不從心啊,這下好了,孩子們讀書也有勁兒了。”
王長書說:“沈硯說這是個獎學金,那我們就把這筆獎學金取名為沈硯獎學金吧。”
底下轟響:“好!”
“不。”沈硯沉聲道:“叫許清芳獎學金。”
沈硯很憐惜那個悄無聲息死去的許清芳,她給自己留了兩個這么可愛的孩子,自己卻無從報答她,所以才想了這么個法子。
這也算是自己的一點小心意吧。
眾人一愣,知內情的,知道這是他死去的老婆,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這個人是他相好呢。
沈硯的話剛說完,許文和和梁桂珍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滾了出來,激動得渾身顫抖。
沈墨和孫云再也沒有說什么,心里卻滿是酸楚。
許文民的眼眶也悄無聲息地紅了,他對這個侄女婿,這下是打心底佩服起來,他甚至在想,要是吳月梅在的話就好了,她看到這一幕,還能對沈硯挑出一個字的理來嗎?
這個人,重情重義啊!
許清芳獎學金的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沈硯在大家的掌聲中走下了講臺。
旁邊有人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沈硯為什么要這么做了。”
“為什么?”
“人家是要留個念想呢。”
“嗬,是這個理。”
運動會隨后就開始了。
于是看運動會的人就留在那里看運動會,不看運動會的人就各自散去了。
沈硯從許文和手里接過沈白芨,對許文和說:“爸,回去吧。”
許文和抹著眼淚說:“我和你媽想去清芳的墳上看看,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聽到這個消息也能瞑目了。”
沈硯心里黯然,點了點頭。
許文民剛好聽到,就說:“我也去清芳的墳上看看。”
一群人就離開了學校,往許清芳的墳走去。
在墳上,大伙也只是默然了許久。
人不說話,風說話。
看完了許清芳的墳,他們就回了家,梁桂珍做蕎面條來吃。
許文民吃得滿頭大汗,王長書和孔軍來請他去國營飯店吃飯他都拒了。
王長書和孔軍沒請動許文民,反倒也留了下來,和大伙兒一起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蕎面條。
王長書吃完要走時,對沈硯說:“你寫的活著,我看了兩遍,你以后要有什么幫助,找我。”
沈硯道了一聲謝,王長書就走了。
孔軍也來對沈硯說:“怪了,我家那個兔崽子誰都不服,就服你,你多費費心,抽時間管教管教他。”
沈硯腹誹:“你當老子的都管不住,我能管住?”
但沈硯還是點了點頭:“我盡量吧。”
人和人就是這么奇怪,沈硯也說不清楚,孔權那個小混混怎么就服自己呢?
他現在在磚廠雖然還是會偷懶,但不算太離譜,而這就是大大的進步了。
王長書和孔軍,有事時一起來,沒事時就各自走了,兩輛自行車,兩個方向,就是怕在路上遇到要尬聊。
王長書官大一級,但脾氣軟,孔軍官小一級,但脾氣硬,所以二人才能成為對手,不過二人又從來沒有撕破過臉皮。
許文民在家里待了三天,和老爹老娘擺了三天龍門陣后,就回了縣城,走時,給二老留了二十塊錢。
他一個月工資就四十六元,他留了半個月收入給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