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狡兔部落5:我不是阿蠻
- 獸世:穿到大雜燴后被追殺
- 清柒君
- 2378字
- 2025-06-24 10:10:44
瑞明帶著暉炎過來時便看到了這個場景。
陳曦單手環抱著謝思悟的腰,骨節分明的指尖插于她的發絲間,力道輕柔安撫。
謝思悟的虎牙刺不穿這厚實的皮膚,只能留下深深的牙印和流涎,牙齒酸澀干巴,眨巴著眼睛落下一滴滴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肌膚,濺起了陳曦心中的水花。
“阿悟,巫醫來了。”陳曦輕緩地低聲道。
謝思悟氣撒了,但是手還是要的。趕忙將胳膊還給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紅著眼看著暉炎道:“麻煩你了。”
將紅腫的右手伸出,轉眼看了看瑞明認真道:“謝謝你。”
暉炎打量著謝思悟和陳曦的氛圍,只當他們打情罵俏就是不一樣,弄出傷來了,扯著嗓子道:“沒關系。”
仔細觀察著謝思悟手部的情況,將骨頭復位時聽到咔嚓一聲。
緊接著他聽到了“嘶”的一聲。
他不在意地抹了藥草,將竹片帶來用草繩固定住:“這段時間不要碰水,也不要亂動,松了再綁緊就行,回頭我再把給你外敷和內服的藥一起用。”
【宿主還是盡量不要喝酒了,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里你看把女主搞成什么樣了,還有女主怎么身邊怎么多了那么多雄性。】冰冷的機械音響起,濃厚的指責性溢出。
陳曦盯著謝思悟腫大的手腕看,聽到系統的聲音不耐煩地緊皺眉頭,有些愧疚有些心疼:“要你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如何走到酒席前的,她都不記得了。
恍惚間總是聞到一股酒香味,再后來,總是醉倒在地,或做出令人發笑的事,或打架斗毆。
她撫摸了右邊的眼睛,那是一道疤。
只聽輕呵一聲,系統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宿主,我忘了告訴你了,如果三個月內女主對你的好感度還沒到達及格線的話,你將會意外身死。】
春日深夜的風襲面而來,帶著去歲冬日的寒意,陳曦右手臂有一處燒灼感,上面的津液也被風撫平,又涼得發寒。
她摸了摸兩彎整齊的月牙,凹凸不平,額間的薄汗也被風吹得透心涼,酒醉清醒了不少。
她想,她可能是中毒了。莫非得了狂犬病不成?
見陳曦沉默,系統稍微緩和語氣道【宿主還是很有實力的,只是現在女主的好感度只剩下6%了,我的能量也不足了,我們是共生關系,我也不想消失的。】
依舊是沉默,陳曦靜靜地看著謝思悟,謝思悟什么話都沒跟她說,與她擦肩而過,被瑞明好說歹說地送回家去了。
【宿主?】
陳曦仿若沒聽到般一人立在原地,四周的獸人們早已三三兩兩回家了,她忽然覺得很冷,于是跑到篝火旁烤火。
最后一個雄性獸人準備回家時,見陳曦一人在此地烤火,神色明明暗暗,又好像怔住了,游神太空。
“阿蠻,我要回去了,你還不回去嗎?”獸人并未注意到陳曦對雌性不敬的事,他是個酒鬼,喝酒喝醉了,只是依稀記得有人吩咐他要滅火。
見陳曦不應,只見他唇角顫動著,好似在說什么話,他慢慢地湊近一些去聽,只聽見細碎的聲音:“好冷,好冷……”
獸人酒醉得遲疑了會兒,可也沒糾結,見他執意要烤火,反而覺得省去了麻煩道:“那好吧,你回家之前記得要滅火。”
獸人暢快地抱著酒罐,邊痛飲邊搖搖晃晃地走回家道:“好酒!好酒!”
最終只留她一人,一堆即將失去鮮艷火焰的篝火。
【宿主?】系統忍不住呼喚,是它打擊太大了?可是它也沒辦法啊!
這次她終于有反應了,眼眸微抬,盯著前方。
月亮已經在西方的尾端,徒留一片深黑卻泛淺藍的天空,東邊起了一個圓形的弧度,她知道,那是太陽。
她說:“我沒答應你啊。”
【什么?宿主你在說什么?】
她迷茫道:“我沒答應你要激活你啊,我的命運為什么要與你相連?”
系統聲音開始急切【可是宿主作為獸世的原住民就是有義務綁定我的,有義務攻略女主的,這是獸神的指示。】
她嗤笑一聲,緩緩道:“我不是,我不是阿蠻。”
系統不清楚宿主在說些什么,但是也知道他總是以陳曦自稱,它不在乎這些,它知道宿主有些時候瘋癲異常,但是在它眼里,宿主就是宿主,宿主就是阿蠻。
【可是宿主現在就是阿蠻,一直都是阿蠻。】
這天她一個人獨坐在篝火旁,四周皆是宴席過后的凌亂,她看遠山,遠山悲憫。
她恍惚地確定,她不是阿蠻。萬籟俱寂,篝火俱滅,她只好靜寂在此刻,目光深遠。
天明,四面八方的暗藍色的光芒涌來將她吞噬;日出,金黃色的蛋黃逐漸發出刺眼的光灼燒她的肌膚。
——
茅草屋內,一盞高火如炬,一點清光凝夜。
屋內黃光暈暈沉沉,謝思悟蹲在鹿皮上盯著地上的油燈,耳朵傾聽著屋外的風聲。
手腕疼痛難忍,夜半汗水直冒,驚醒夢中人。
腦海浮現最后路過陳曦和系統的對話,只想噗呲一聲發笑,既覺得解恨又覺得可悲。
紅花落盡,前邊院子的桃花皆被風打落,樹葉擊打樹枝,噼里啪啦的,好不熱鬧。
今天的宴會大家都玩得太晚,皆盡興地回家了。
如今只剩蟲鳴窸窣聲,風吹落花瓣吹過叢林的呼嘯聲,好似鬼魅縱行。
當油燈又降下一個刻度,謝思悟終于起身望向門外。
天光乍現,魚肚皮翻騰。
她將燈芯蓋滅,路過客廳旁的茅草,打開沉重的木門,發出吱呀咿呀的聲音。
四周靜謐,只余黃鸝鳥開展歌喉,吟唱歌曲,景色略帶灰色,逐漸明亮起來了。
謝思悟獨自一人行走在這村莊小路,往著昨日的殘羹冷炙處走。
她瞧到了跪坐在篝火旁的身影,明明滅滅,似要隨風而去。
早春的風吹起了她的皮膚,濺起了雞皮疙瘩,她撫摸著,試圖去掉這寒意。
走近,只見一少年,清風朗朗,發絲暗金涌起飛揚。
她嘆息,停留在他身旁,學著他的樣子跪坐。
“你這是怎么了?”她將雙手放在他手上。
她低頭委屈道:“明明是我受傷了,你應該來勸我向我道歉才是,一個人在外面呆一晚上是個什么事呢?”
“陳曦。”
恰時,晨曦破曉,山河初醒。
此晨曦又何妨不是此陳曦呢?
少年像山河一樣被喚醒,頭歪了歪看向她,怔了怔。
少女身披一身由白兔毛做成的獸皮衣,上面點綴著一些珍珠貝片,晨光下泛著微微的暖光。她臉龐上的細小絨毛暖融融的,那雙清眸倒映著她的身影。下擺是類似魚尾狀的長裙,跪坐著,裙擺散落一地。
垂眸看到她右手帶著竹片夾板的手腕,嘗試抬起手碰了碰,又縮回去。
才低聲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你是有意的。
謝思悟下意識補充一句,可嘴上卻道:“沒關系。”
自從來到這里,她已經說了無數次謝謝和沒關系了,所以這話很順口就溜了出來。
嘴上沒關系,心里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