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手中的破軍忽然嗡鳴了一下。
“嗯?”
在林恩還在思索為什么破軍突然嗡鳴的時候,馬丁路德那邊戰斗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馬丁路德將刀插進了扭曲之物的腦袋。
但是扭曲之物并未因此停止動作,反而另一只手臂狠狠向馬丁路德抓去。
馬丁路德瞬間抽身而退,右腳猛地向后一蹬,借著蹬地的力量拉開與扭曲之物的距離。
或許是動靜太大,很多居民都已經在遠處看了起來。
這并不是好的兆頭。
目前的扭曲之物的意識已經消散。
如果它突然發瘋的襲擊街道和貧民就糟糕了。
想到這里,林恩也不打算繼續旁觀了。
說干就干,林恩直接快步沖了過去,一刀直接斬下扭曲之物的另一只手臂。
林恩的破軍刀鋒在日光下劃出一道寒芒,如切割腐朽的朽木般將扭曲之物的斷臂斬落在石板路上。
那扭曲之物已經分離的手臂,其手指肢還在徒勞地揮舞,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林恩又一刀砍上去,破軍刀鋒在斬落的瞬間突然停滯,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無形巨掌攥住,石板路面、扭曲之物殘骸乃至周圍的一切,都在瞬間化作流動的星辰碎片。
林恩還未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么,手中的刀也在一瞬間化為碎片。
這些碎片又不斷重組,最終變成了后巷里的某個場景。
嗯?被瞬間轉移了嗎?
不對,這里是精神空間。
熟悉的感覺襲來,這讓林恩安心了許多。
林恩環顧四周,這里是...
...
恢復記憶的地方,殺死祖魯的那個巷子。
林恩繼續感受,他很確定,這里是他的精神空間。
“大黃?”
林恩嘗試呼喊,但是毫無回應,隨后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那張紙。
那張喚醒他記憶的紙。
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地面上。
林恩慢慢走過去,撿起。
發光的碎片忽然從出現,指引了一條路。
林恩順著路線走過去。
大概幾分鐘后,便抵達了這條路的盡頭。
一家事務所的門前,上面的招牌寫著幾個五個大字——“樓臺事務所”。
...
林恩就這樣走了進去。
然后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珍珍。
林恩進來的動靜無疑讓她發覺了,隨后她向林恩發問,“我是死了嗎?”
“我不知道。”
“這里是哪里?”
“應該是,精神空間吧。”
“這樣啊...”珍珍臉上露出了失落,但是又有些復雜,“你也是收尾人啊...”
“嗯?”
“我看了,你的記憶。”
林恩:?
隨后,又是一股記憶流沖擊了林恩的大腦。
關于珍珍和嶺的共同畫面,以及這場沖突的前因后果。
林恩沒有對此評價。
或者說,他甚至反感這種肆意別人記憶的感覺。
誰的生活又沒有這樣那樣的負擔呢。
他有他的遺憾,別人也有別人的。
未經允許就肆意向旁人揭露自己的傷疤是很失禮的事。
強迫別人了解一些他們沒有必要了解的故事,只會給人徒增困擾...
這種廉價的悲劇,林恩已經看過無數次,也經歷過無數次了。
林恩內心感慨完之后,記憶流就停止了。
整個過程并無特別難受的地方,記憶銜接也非常的舒適。
林恩問向珍珍,“你看了我多少記憶?”
林恩估計她應該無法了解多少,他只能了解到她的一些記憶,這件事前因后果,以及她和嶺的相處。
這些記憶或許是扭曲前的執念。
...
珍珍很快給了回答,“就一點,而且斷斷續續的,至少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強大的收尾人...而且和其他幫派并不一樣...”
從描述上來看,對方知道的并不多。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珍珍問道。
“視問題而定。”
“你是色彩級收尾人嗎?”
“不是。”林恩簡短的回答道。
“都市真的能改變嗎?”
“人類的歷史證明,沒有什么是不能改變的。”
“話說,國家,在過去真的存在嗎?”
“存在。”
“在過去,人真的可以讀書,純粹為了學習...或者說只要正常工作,就可以活下去嗎?”
“嗯,對于大部分地區,算是吧。”
“...真羨慕啊....”珍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要是,我生活在過去,就好了。”
看著珍珍的提問結束了,林恩也有許多想問的。
林恩倚在墻上,問道:“你知道你自己扭曲了嗎?”
“我...嗯...有點意識,但是我不太能控制。”
“你在扭曲之前,有聽到過什么聲音嗎?”
“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少女,她很溫柔。”
林恩皺眉。
與報道說的差不多,不過,那個“女聲”居然有具象化的實體嗎?
...
林恩沉思,目前可以證明報道的正確性了,的確是有個東西,可以影響...
正當林恩正在思考的時候,突然瞥見窗外一個人影。
白色大衣,少女,長發,正在對林恩微笑。
林恩瞳孔皺縮,他腳上瞬間發力,沖破玻璃,想要抓住她,但隨后整個人停滯在了半空中。
周圍一切都以慢動作的形式播放。
破碎的玻璃碎片就在他身邊漂浮著。
而那個白色大衣的女子卻不受影響。
不可能...林恩嘗試影響這個精神空間,但無濟于事。
那個白衣女子湊到林恩的耳邊,溫柔地說道:“是什么讓你覺得,這里是你的空間呢?”
林恩的瞳孔驟然收縮,后背陡然感受到一陣劇痛。
有種無形的枷鎖,將他整個人死死束縛。
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并非來自自己的精神空間,而是一種外在的、冷冽的意志正在滲透進來,如同冰錐刺入溫熱的血肉。
墻壁以一種令人牙酸的緩慢速度向他逼近,每一塊磚石都在他眼前扭曲變形,當后背重重砸在墻上的瞬間,林恩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清脆聲響。
那些冰冷的意志順著他的脊椎向上攀爬,試圖侵入他的大腦。
他的視野開始發黑,意識像是被黑暗的潮水逐漸吞噬。
...
...
...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樓臺事務所的地板上。
還是精神空間。
破損的玻璃,和滿是裂紋的墻面證明了剛剛的沖突是實際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