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血劇里最常見的救命方式
書名: 惡雌勾勾手,陰暗獸夫們急爭寵作者名: 簿多本章字數: 2599字更新時間: 2025-04-25 23:13:32
四周霧氣翻涌,白得刺眼。
天地仿佛連成一體,頭頂無光,腳下無路,空氣中彌漫著潮濕陰冷的腥味。
前方,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
風從那深淵中吹上來,帶著冷冽的嘶鳴聲,像有無數野獸在底下沉睡、喘息。
而她身側不遠處——
軼蒼趴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抽走了骨頭似的,銀白長發散亂披著,貼著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
他那張一向張揚俊美的臉,此刻褪去了所有顏色,唇色泛白,眼睫顫抖,像極了瀕死前的落艷花枝。
肩膀輕顫,呼吸斷續,仿佛一點風都能將他吹散。
濕透的獸皮衣裹在他瘦削的肩背上,連腰線都顯得有些脆弱,整個人伏在霧氣間,美得病態,又病得勾魂。
那副模樣,真的是在考驗別人定力。
媚而不顯,弱而不凡。
言昭站在原地,睫毛沾著霧氣,喉頭輕動,心跳慢了半拍。
四下空無一人,只剩他們兩個。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是在趕路穿越霧林的那一段,出了意外。
濃霧深處,忽然響起沉重的震響。
接著,一只從未在部落記錄中出現過的巨獸破霧而出。
四肢粗壯如柱,脊背上布滿骨刺,渾身散發著腐氣和霧毒。
隊伍頃刻混亂,雌性四散,雄性戒備。
而她——
被那股暴動氣息直接震得站不穩,差點從狐背上跌落。
巨獸撲來的瞬間,她記得有人先她一步沖過來。
是軼蒼。
就是這個一向吊兒郎當、嘴毒得像長了倒刺的狐貍。
他幾乎是用獸身擋在她面前,尾巴卷住她,硬生生把那一擊霧爪引開。
代價,是他跟她都被掃進了霧壁最深處,重重撞在崖底。
現在兩人才剛脫險,軼蒼才虛弱至此。
言昭看著那抹病得發白的身影,心情復雜的很。
她是真的沒想到。
那個說可以把她殺了的軼蒼,竟然會在關鍵時刻替她擋下這么一擊。
言昭慢慢蹲下身,靠近那一動不動的身影。
她伸出手,小心地碰了碰他額頭。
一觸即收——冰的。
刺骨的冷。
那種不該出現在活獸身上的溫度,讓她心里猛地一揪。
“軼蒼?”她低聲喚他,聲音控制不住發緊。
“你沒事吧?”
可懷中那只狐貍沒有任何反應,耳尖也不再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弱得快聽不見。
他整個人還維持著半側趴伏的姿勢,像是再也沒力氣動彈一根爪。
言昭咬了咬唇,整個人微僵。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再怎么嘴硬,也分得清命是怎么撿回來的。
“你別死啊……”她低聲說著,手卻在系統界面里飛快滑動。
忽然,她停住了。
她想起了。
在確認懷孕,完成一系列任務時,系統曾獎勵她一小筆積分。
她原本想著留著換保命道具的。
現在看過去,那積分數剛好能兌換一顆最低級治愈丹。
只有一顆。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一按,丹藥兌換完成,落入手心。
藥丸通體淡金色,帶著微微熱意。
她沒再猶豫,立刻將丹藥塞進了軼蒼微張的唇邊,輕聲道:“張嘴。”
“……別浪費我這點積分。”
然后……
軼蒼根本吞不下!
那顆治愈丹擱在他唇邊,半天沒反應。
言昭蹲在他身側,看著他唇微啟卻毫無吞咽動作,頓時腦子“嗡”的一下。
她不是沒看過那種橋段。
什么“狗血劇里最常見的救命方式”,什么“嘴對嘴喂藥”。
以前電視里一播她就嫌棄得要命,覺得矯情得很。
結果現在——
她看著眼前這張臉。
絕色,是真的絕色。
血色褪盡后的俊容更顯脆弱,唇色蒼白卻精致,像瓷偶開裂前的最后一層釉光。
她鬼使神差地吞了口口水。
心里一邊瘋狂大喊:
“蒼天啊!”
一邊手卻扶住他臉側,低下頭,咬著牙自暴自棄地補了一句:
“算了,親就親吧,老娘也不虧。”
她閉上眼,貼了上去。
就在她唇瓣觸碰的瞬間。
軼蒼睫毛輕顫,眼皮微動,眼角泛起一絲遲來的熱意。
意識混沌之間,他只覺得唇上傳來一股溫軟的觸感。
帶著微微的熱,帶著氣息,也帶著……
輕顫的觸碰感。
下一秒——
他睫毛徹底顫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
視線一清,就看到近在咫尺、幾乎貼到眼前的——
一張嬌艷的臉。
睫毛因緊張而輕輕顫著,唇瓣緊貼著自己,紅得像霧林深處初生的莓果。
他眨了眨眼,喉嚨一緊,連呼吸都忘了動。
言昭一看到他睜開眼,嚇得立刻松了手,整個人飛快往后退了半步,差點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臉上發熱,耳尖都跟著紅了,連忙別開視線,咳了一聲。
“……你醒了啊。”
心里面嘖了一聲。
這治愈丹也太猛了,才剛塞進去人就醒了,
不愧是系統出品,金手指強得離譜。
她嘴上說得淡定,其實心臟還在亂跳。
軼蒼還躺在地上,眼神微微一閃,喉頭輕動。
他沒立刻說話,只是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撐著手臂坐起身。
長發披散著落在肩頭,濕透的獸皮貼著身上,冷意還未散去,但那雙眼睛,卻漸漸清明了。
他低頭咳了一聲,聲音還啞著,卻透著勉強恢復的力氣:
“他們還沒找過來?”
軼蒼低聲問,嗓音沙啞,像被冷霧割過,透著點未褪盡的虛弱。
言昭一聽見這話,知道他在問誰。
也對他沒問剛剛在干什么松口氣。
霧還是濃,腳邊是凌亂的石礫痕跡,他們之前被沖開的那道霧壁已經閉合,連路都看不清。
她搖頭:“沒有。”
言昭說到這里頓了頓,低頭看著他半坐的身影,目光掃過他微微泛白的唇色和依舊顫著的指尖,又補了一句:
“你能走嗎?”
軼蒼抬眼看她一眼,那雙赤瞳里的笑意還沒完全收斂,但語氣難得正經了幾分:
“要是你剛才沒把我親得那么猛,我現在應該還能飛。”
言昭:“……”
言昭沉默了一秒,耳尖微紅,但很快又拉下臉,語氣涼颼颼地回懟:
“……你都快斷氣了,我還能眼睜睜看你死?”
軼蒼低笑了一聲,隨后撐著崖壁緩緩站起身來。
他剛一離地,身體就晃了一下,整個人像是隨時會再次倒下。
濕透的獸皮衣貼在身上,線條削瘦,氣息也還虛著,但那張臉——
還是那副招人煩又招人心動的妖冶模樣。
赤眸抬起,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雌主大人……”他語氣可憐兮兮,尾音拖著點勾人的腔調,“能不能扶我一下?”
言昭撇他一眼,眼神冷淡拒絕:
“不能。”
軼蒼露出一副“我就是弱不禁風”的乖巧臉,站都站不穩地晃了一下,咬著唇角一副委屈不言的樣子。
言昭:“……”
男人撒起嬌來,還真的是要人命。
她沉默兩秒,最后一臉“真倒了血霉”的表情走過去,手伸出來攙他。
哪知道言昭剛一靠近,軼蒼就順勢把半個身體壓了上來。
他靠得極近,肩頭埋在她耳側,聲音低低地道:
“雌主大人真體貼。”
言昭咬牙切齒,冷冷回了一句:
“你再說話我就把你丟霧里去喂野獸。”
她冷著臉扶著他往前走。
軼蒼就像沒骨頭似的,半個身子都掛在她身上,時不時還故意把呼吸靠近她脖頸,熱得她后頸直發麻。
言昭咬牙切齒。
要是沒聽見他和其他雄性在背后說“現在的雌主看起來不一樣了,我現在就能殺了她”的那句。
她可能、也許、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心動。
可現在?
她只覺得自己腦子要是再動心,她那腦袋就該真的進水了。
眼前這位掛在她身上的狐貍,長得像妖孽,笑得像蜜糖,心卻比野獸的牙還鋒利。
蛇蝎心腸的絕美妖精。
一身鉤魂的皮囊下,藏著刮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