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這是你平日里常練的劍，為父替你存著呢，你平日里最為勤奮，現(xiàn)下終于能好生休息了，你啊，就是太逼著自己了……沒能保護好你，是為父的錯……有件事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為父一直為你驕傲，以你為榮。”

天空變得有些陰沉，雖然還沒落下雨來，碑前卻已經(jīng)被打濕了。

……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狠狠將林父推到一邊，腦袋磕到旁邊的石塊上，他伸手一摸，一腦門的血。

帶著恨意的聲音在他耳邊摻雜著嗡鳴聲響起，“林天卿你有臉來這里！”

那一聲猶如長劍刺破天穹，誓要把林天卿捅出個大洞來，他來不及扭頭去看，卻也知道是喬燕。

“若不是你同意，音兒怎么會！怎么會……命喪妖族，她本就命苦，還沒來得及奔赴大好前程，就這樣殞命，你有什么臉做這個父親，是你，你親手把她殺死的，林天卿，是你殺了她！你殺了你的女兒！”

林天卿單跪在墓碑前方。

他沒資格說什么，對于喬燕和這個二女兒，他一直虧欠了不少，就連對于林楠他也是虧欠的，他從來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

“要不是你，音兒現(xiàn)在會是學(xué)堂里最爭氣的弟子！會成為最厲害的劍修，會是整個林府的驕傲，為山谷帶來無上榮光！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只能在這里，默默無聞被人遺忘！”

“啊啊啊啊林天卿，若不是你當(dāng)時讓她去，她便不會去的，我的音兒，音兒應(yīng)當(dāng)要響徹武林的，音兒說不定還活著……不，她不能就這樣……”

喬燕瘋癲似的一頓打罵，林父卻始終低著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滿臉滄桑的林父終于呼出一口氣，“是我對不住她。”

“但你在意的，從來都是這些嗎？”

粗糲的手指扣緊地面，臟污進了指縫林父卻毫無所覺，他雙眼里透著血絲看向了喬燕，眼神中盡是悲痛卻又有些不解。

喬燕也正狠狠地盯著他，正欲繼續(xù)動手，聽到這句話卻停下了動作。

她細(xì)密的汗水滴落，摻雜著淚水。

“你……你什么意思？”

林天卿手背上青筋冒出，跟她就這樣隔空對視了一會兒，最終低下頭來，一滴晶瑩液體也自臉頰滑落，滴在了那干燥的手背上，他干澀的嘴唇蠕動了兩下，最后只吐出三個字：“沒什么。”

他抬起滿是臟污的手撐住一旁的石塊站起身來。

一陣帶著寒意的風(fēng)將兩人的衣袍輕輕掀起，為這深秋，多添了幾分悲涼。

昔日時常笑容滿面的喬姨娘，站在冰冷的墓碑前目送著自己丈夫的離開。

天暗了，夜來了。

林天卿走出山門之際，吩咐了守門弟子今夜務(wù)必好好值夜，弟子會意，他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

一道身影在不遠(yuǎn)處冒頭，手里拿著一個本子，搖頭嘆息記錄下這一幕。

"閑語兄，終于找到你了！你的新本什么時候?qū)懞茫〈蠹一飪旱戎犇兀∶鲀何疑吓_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