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近乎癲狂的話語，季衍擔心的想要安撫。

“顧北琛，你冷靜點！”

可顧北琛卻用力甩開了她的手！

“我沒辦法冷靜！”

滾滾的熱淚從他眼底滑落。

“如果你不能愛我，那為什么要進入我的生命！”

他聲嘶力竭，像是靈魂發出怒吼！

“為什么要來管我的死活？！為什么要幫助我？要對我好？卻又讓我誤會？讓我喜歡上你啊！讓我就那么去死不好嗎？！說不定那樣，我還能輕松一點！”

顧北琛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季衍的手僵在空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什么死了最好……

可是看著他如今痛苦的樣子，季衍也不禁懷疑，是不是當年不該多事……？

但一想到他的死，心底就一陣抽疼。

因為，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啊……

顧北琛他憤恨的掃過厲柏哲，又看向季衍！

本想再罵些什么，可當他看見季衍眼底的翳動時，心底猛然抽痛。所有話又哽在喉嚨，不知從何說起……

最后，只能憤然的丟下她，快步離開了……

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季衍重重的合上雙眸，無言以對。

而他這樣唐突的離開，只留下沉浸在震驚中的季衍和厲柏哲……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季衍勉力笑著，別過自己耳畔的秀發。

可手卻在發抖……

自己珍視了多年的友情，最后竟然會以這樣狼狽丑陋的姿態落幕，實在是她始料未及的。

而厲柏哲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安慰了一句。

“不會。”

季衍極為勉強的撐起一絲笑容，可她臉上的無奈始終抹不去。

剛才的話拒絕的那些話，都是她的真心話……

她沒辦法喜歡上顧北琛。

也無法和他結婚。

但更讓她窘迫的，是顧北琛當著厲柏哲的面戳穿了自己的心思……

確實，在與厲柏哲相處的這段日子里，季衍感受得到……

雖然只是很微弱的波動，但她確實感到自己的心對厲柏哲一陣陣的微顫……

但是……

睫毛垂落。

自己是有婚姻的。

即便不知道對方是誰，在哪里，長什么樣子，但他們仍是處于婚姻關系當中的。

即便自己有一瞬的心動。

她也沒奢望過兩人有什么可能。

就算他們真的有好感，那也是不可以的。

再說他也是有夫人的……

就算現在在離婚了，可一切都還沒有落定。

她根本沒想和厲柏哲真的有什么……

可現在，因為顧北琛的揭露，這份窘迫無處可去。

“對不起……”

季衍悄聲吐露著。

不僅因為自己的事而波及到厲柏哲，也為她混亂又無奈的情愫。

本以為會被責備上幾句……

可一雙手卻環抱著自己。

厲柏哲將她輕輕摟在懷里，他撫摸著季衍的秀發，沒去看她漲紅的臉。

“……沒關系。你想哭就哭吧。”

分明不是什么震撼人心的說話。

他也只是這樣輕輕的摟著，沒有更多。

可季衍就是無法維持自己的素容……

她心底有太多的苦悶與悲傷，卻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只能在一片港灣中，失聲痛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顧北琛……對不起……”

對不起，攪動了你的命運。

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對不起，拒絕了你。

對不起……

所以，請你要獲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