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收了收情緒。

今天是謝霽玟大婚，她不能失態。

顧北琛搖晃著酒杯，慢條斯理的問。

“X國的生活怎么樣？和這邊一樣嗎？”

那語調倒像是談及朋友出國旅游般隨意。

季衍也隨手拿起香檳塔上的高腳杯，啜飲了一口。

“畢竟是在皇宮里，和外面的生活還是不大一樣的。特別是要進行外交……其實都是些枯燥的內容，而且規矩多的要死。就是知道了不少皇室秘聞。”

“皇室秘聞！我愛聽我愛聽！”

溫韻當即豎起了八卦的天線。

趁著謝霽玟應付賓客的時候，三人閑聊了不少在X國的事。

“說起來，之后我們能去X國找你玩嗎？”

話題到了尾聲，溫韻小心的問。

“當然。也歡迎你們來。”

“既然你已經是皇室成員，肯定沒工夫陪我們吧？還是別去打擾了。”

對此顧北琛倒是顯得興趣缺缺。

“沒關系，偶爾還是有私人時間的。”

正說著，換了敬酒服的謝霽玟匆匆趕了過來。

“在說什么呢？也帶我一個？”

“在說溫韻為什么還單身。”

“喂！不要戳我傷疤啊！”

現場傳來短促的笑聲。

“實在找不到，下次去X國找季衍的時候去找一個吧。”

“這個可以有。”

大家齊聚一堂，有說有笑。

像是要把一生的話都說完般用力。

只有顧北琛默不作聲的在一旁喝酒。

偶爾，他會用一種復雜的，卻又赤裸的眼神看向季衍……

最終又像是他們彼此都懂般的欲言又止。

當話題說到最后，只剩下沉默。

但每個人都不舍得說再見。

末了，是顧北琛問出了兩閨蜜心中的疑問。

“季衍你這次回來，要待幾天？”

“可能小半年吧。有很多事要處理。放心，這次我不會不告而別的。”

雖然她的語調很輕松，但現場的氣氛還是低迷了許多。

大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談話也變得零碎。

就連季衍喝的多了些。

散場的時候，溫韻是被爸媽開車接走的。

她喝了太多，醉的有些厲害。

謝霽玟強打精神，忍著紅了的眼眶和鼻尖兒與季衍揮別。

“哭什么，又不是馬上就走了。我還要待半年呢。再說今天你結婚，要高興。”

聽到這里，謝霽玟才吸吸鼻子，擠壓出一絲笑容。

“是啊，看我。那，之后我們再約？”

“好。”

季衍牽著兒子，笑著和好友們分別。

天色有些冷了，呼吸間都有薄薄的白煙。

季衍攏了攏領口，準備回酒店了。

謝霽玟為她支付了酒店的費用，足夠她住半年的。

沉默多時的顧北琛終于開口。

“要回去了？”

“不回去，似乎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吧？”

顧北琛猶豫了一會兒。

或許是有酒精的緣故，季衍白里透紅的肌膚泛起少見的淡緋色，為她平添了幾分平常難以看到的嬌憨可愛。

他沉默了片刻。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方便帶你去個地方談談嗎？”

顧北琛一本正經的問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

季衍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雖說自己和顧北琛也算熟識了，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瞬間，他成熟嚴肅的樣子，自己好像不認識他了。

卻又覺得好笑。

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念頭？

也就點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