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寒冬魏禹剛他們進京城,一直到現在一切穩定。二月初九是司天監算出來的好日子,封文決定在這天登基。國號為‘謹’,新帝期望他的子孫能實事嚴謹,慎重;不要走前朝的老路子。這幾天大家都忙個不停,登基這天不管各人心里怎么想都樂樂呵呵的拜賀新帝。倒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普天同樂,宮中設宴邀所有在朝大臣極其親眷一起參加宴會。
殿中,皇上坐在最上方。下方席宴上,魏禹剛坐在左邊首位;坐在右首位的是前朝狀元蘇亦賢,有才能有能力就是人太古板一直不得重用。如今開朝宴會把他安排在與魏禹剛同排的首位足見皇上對其的重視,有心之人不難猜出這位新帝的意思。這蘇亦賢年紀輕輕就得新帝如此看重,前途無量。而且聽說皇帝有意將自己的表妹宋文瀅賜婚給他。宋文瀅是皇上的舅舅的女兒,皇上的舅舅原是前朝將軍,在這次起義中也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此次賜婚也可見皇上對蘇亦賢的極高重視。有人歡喜有人憂,這看似在重用前朝舊臣,但這蘇亦賢在前朝根本無甚官位,只是禮部的一個七品小官罷了,甚是無關緊要。而且這蘇亦賢雖說祖上也算是世家,但在蘇亦賢的父輩那一代就已經沒落了。所有蘇亦賢才會參加科舉考試,借此振興家族,可又遇到了前朝的那種景象,困頓難行。這樣蘇亦賢的身份可就大有意思了,新帝重用他,既表現了對世家的看重也表現了對前朝舊臣的優待。但真正地心思只有這位新帝明了。皇上確實有意重用蘇亦賢,之前他和蘇亦賢打過幾次交道,發現他很有才能要不然也不會在前朝這個泥潭里安然無恙。至于外人說的古坂木納極有可能是他自己明哲保身的一種手段。再說,他也不需要阿諛奉承的大臣,現在他需要的能干實事、敢說真話的大臣。
大家心思各異,宴會進行到中途,氛圍也達到了高潮。這時皇上發聲了。
“我觀亦賢儀表堂堂,品貌非凡;我那表妹也是天生麗質。倆人十分登佩,欲為倆人牽紅線。現在宴會之上讓大家做個見證為倆人賜婚。”
其實這些私下兩家可能已經商量過了現在才會直接宣布罷了,但大家都是人精看破不說破。紛紛恭喜二位佳人,被賜婚的倆人不管心里作何感想也站起來感謝皇上。
魏禹剛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心里卻浮現出一個身影,也不知那人兒坐在哪里。這么多天一直沒遇到過她,有時想她想到抓心撓肝的,夜里也有了做夢的對象。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床上的混亂也是無奈的很。那小人兒想刷存在感也不知道主動點,也許只是為了給個方便日后照應著點。他壞壞地想,要照應也成,成了夫妻他保證處處照應到位。越想,心里某些從未有過的欲念越是蠢蠢欲動。想把人娶回家,這個想法自從那天見到她后就冒出心頭還愈來愈烈。要不叫皇上也給他賜個婚,轉念一想還是不成。這個方法雖然簡單粗暴有效,但要是娶回家后小人兒不樂意、不開心怎么辦。那豈不是得不償失,還是慢慢來吧。先看看小人兒的態度,如若愿意皆大歡喜;如若不愿,嗯,應該不會不愿吧。想他自己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以前村里可是好多人搶著給他做媳婦,但他都沒答應的。看來當時的自己做了十分正確的決定,魏禹剛臭屁地想。
他默默地掃視整個宴席,終于在中間偏后的位置看到她。她旁邊坐著一個蓄著胡子的中年男子,身形較富態有些許的胖,想必是她父親,還有個身著華麗的中年女子應該是她母親。和她坐在一桌的是個看著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可能是她弟弟云零雷。根據屬下調查得知,她是家中嫡長女,有一個庶妹名叫云零霜比她小一歲,有一個小六歲的親弟弟。關系簡單,家庭和睦。她的父親探花出身,熬到中年也只是個尚書,郁郁不得志。所有看到新朝的建立就看到了希望,可惜因為懷王那層關系也是沒有得到賞識,隱隱還有想把他埋沒的行為。看到父親日漸消沉的她才會在那天救下母親,一來為洗脫他們一家與懷王的關系,二來也是為她父親鋪路。看來也是極為聰慧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