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臺館
- 公主嬌軟酥腰,反派個個又爭又搶
- 杜如卿
- 2043字
- 2025-05-11 01:56:21
“殿下說什么?”
只見柳映梨氣呼呼的放下古玩,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靠坐在梨花木椅上,想起了陳循。
再次受召,走入上清宮內(nèi)的每一步,陳循都走的很沉穩(wěn)。
他知道柳映梨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心思。
之前的確是他想的狹隘了。
“臣參見公主。”
今日的陳循,穿著淺紫錦緞梅紋衣袍,
綴珠文士冠配在發(fā)間,多了幾分相得映彰。
往日他穿扮素淡,最多青衫長袍。
今兒好看,像只招搖的花孔雀。
“本宮觀世子面頰紅潤,星眸熠熠,可有喜事發(fā)生?”
“殿下覺得臣有什么喜事?”
柳映梨薄嗔淺怒,歪著腦袋,嗓音清潤:“本宮被罵,自然就是喜事。”
陳循將她看作禍害,不正好順了意?
他低低一笑:“殿下聰慧。”
“……”
“殿下召臣來,所為何事?”
陳循看了眼日頭,接下來還要去赴約。
約了王尚書的女兒王稚。
父親說的沒錯,他需要一門好的姻親為自己助力。
柳映梨不喜歡彎彎繞繞,尤其是在陳循這只精算狐貍前。
她將養(yǎng)心殿內(nèi)的一切全盤托出。
陳循微微一笑,溫和的問:“殿下將這些告訴臣,是因為什么?”
柳映梨凝著他。
眼前這個淡然高華的,如春風(fēng)般溫柔,也如春風(fēng)般冷潤。
他明明猜到了的。
“本宮需要一位朝臣。”
“為什么會選臣?”
銳利的眼睛直視著柳映梨。
她有些心虛。
總不好直說,你看起來比較好拿捏?
“滄州地處偏僻,杳無人煙。昭陽王年邁,想必會思念京中的親友吧?”
陳循抬眸,平靜的神情沒掀起什么波瀾。
好似提起昭陽王,于他沒什么重要。
“殿下怕是忘記了,家父在京城斷了一條手臂。”
柳映梨心一提。
那是文帝即位前的事情。
他為了鞏固政權(quán),切除異黨,率先對付有二心的昭陽王。
一條手臂是他的生路。
否則,幼小的陳循,也會跟著去見閻王。
“臣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與殿下浪費(fèi)時間了,告辭。”
清冷身姿離開的果斷。
陳循當(dāng)真沒有做出半分停留。
對于柳映梨的話,他不屑一顧,甚至鄙夷至極。
離開皇宮后,陳循去往跟王稚相會的地方。
馬車一路搖晃,將他的思緒也亂了幾分。
到達(dá)目的地后,他托人去打聽柳映梨的話是否屬實。
倘若她真在養(yǎng)心殿內(nèi)說過那些話……
適當(dāng)利用,也不算過錯。
-
秋夜,螢流飛舞。
柳映梨情緒不虞,將自己捂在被子里已經(jīng)好久了。
她想要拉攏陳循,卻好像并不容易。
又或許是,拿捏他的籌碼太少了。
“京中的章臺館今夜開放,殿下要去看看嗎?”蒹葭問。
“章臺館?”
柳映梨探出頭來。
蒹葭點頭解釋:“是啊,殿下不是最喜歡章臺館的蕪華公子?他一舞千金,萬人追捧,每月只表演一晚,今兒正是呢。”
關(guān)于蕪華公子的劇情她隱隱約約記得一些。
聽說長相風(fēng)度舉世無雙,僅看一眼便讓人神魂顛倒。
柳映梨正好郁悶,缺個樂子解乏。
將錦被一掀,從床榻上跳下來。
“去章臺館!”
“是。”
夜色漸深,柳巷街卻亮如白晝。
章臺館更因為蕪華公子,成為這里最獨特的存在。
門首處縛彩樓歡門,踏進(jìn)館內(nèi)便是幽深的主廊,南北天井兩廊都是小亭閣,晚燈燭熒,上下相照。
濃妝寬袍的男伎們站在主廊槏面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
章臺館的老鴇一見柳映梨,笑瞇瞇擁上前來。
“小的料到殿下會來,特意留了間上好的閣子,正好能睹得蕪華公子容顏。”
柳映梨笑著回答:“謝嬤嬤。”
小廝領(lǐng)著她轉(zhuǎn)上二樓,來到事先準(zhǔn)備好的閣間。
此時章臺館內(nèi)響起悠揚(yáng)的絲竹聲,玉臺上已經(jīng)開始熱場。
柳映梨落座后,樓下響起一陣歡呼聲。
她瞇眼一瞧。
玉臺上擺放著一排排曲屏,素色不染塵埃。
整個章臺館都熄滅了燭光,唯有玉臺上熠熠生光,繚繞一片。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蕪華公子現(xiàn)身。
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從天而降。
隨著樂伎指尖一動,曲屏后緩慢現(xiàn)出一抹身影。
輕薄的衣衫隨著步伐而晃動,漆黑的長發(fā)直垂過背。
男子柔和的身體線條,在逆光處,隨著絲竹聲律動。
下顎,寬肩,蜂腰……
當(dāng)真讓人移不開目光。
柳映梨癡癡的望著,腦中想象屏后是怎樣的如玉臉龐?
忽然樂聲暫停,男子站定,面朝著曲屏,又似面朝著人群。
甚至讓柳映梨一度認(rèn)為,他凝視著自己。
-
“嘉寧公主又去章臺館看蕪華公子了!”
“她不是大魏的災(zāi)星么?怎么還有興致去賞曲兒?”
“聽說不僅要賞曲兒,還要為蕪華公子贖身呢……”
“……”
周遭傳來的議論聲,擾的蕭凜不得安寧。
他默默垂眸,握著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坐在對面的蘇扶楹面色不太自然。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蕭凜同自己出來散步,沒想到停歇下來喝口茶,都能聽到柳映梨的消息?
章臺館?那可是養(yǎng)男伎的地方!
柳映梨出現(xiàn)在那里,能安什么好心嗎?
“蕭凜哥哥,還要再添杯茶嗎?”她問。
“不用了。”
蘇扶楹訕訕一笑,將鬢邊的發(fā)理在耳后,繼續(xù)道:“宮里都說皇姐是災(zāi)星,是她的到來才讓大魏凋敝至此的。朝堂之上,紛紛討伐。想必不出一個月,皇姐就會被趕出京城。到那時候,就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你了。”
提到柳映梨那三個字時,她默默藏住眼中的恨意。
王越是閹人,長期的殘缺身體讓他心里也缺了一角。
自跟春雨在一起后,王越為了滿足自己,無所不用其極,將春雨凌辱的不成人樣!
蘇扶楹只要一想到春雨跪在她腳邊訴苦,氣的坐立難安。
如果不是因為柳映梨,春雨不會被王越折磨的不像人樣!
“呵。”
蕭凜眉頭微壓,輕蔑一笑:“掌權(quán)的是文帝,唾罵的卻是女子,有趣。”
蘇扶楹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
柳映梨欺辱他多時,如今可得人人唾棄,難道不是件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