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遠遠不夠
- 兩界,從豬仔殺出一個自治州
- 意式豬心
- 2000字
- 2025-04-24 08:20:00
烈日已落,月光降臨,這個鐵路營地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昏暗。
先前的草棚子早已變為廢墟,鐵路上被炸出的彈坑勉強被碎石填平。
尸體早已被清理,甚至連血跡都被泥土填埋覆蓋。
整個營地只有一輛馬車和中間一個火堆,其他再無人煙,寂寥無影。
“嘩啦。”“嘭!”
這時從就近樹叢中出來三個人,兩個白人捆著一個華人走了出來。
“嘿,我還以為華人不是死完或跑完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隨后其中的一個白人猛的將華人踹向火堆。
“啊!---”
這個華人小伙倒在火堆上,被燙的痛苦喊叫,所幸身上的衣服被灰塵和泥水所浸染沒被點燃,小伙快速扭動身體翻下火堆,在土地上翻滾。
捆綁的細繩支撐不住散開,華人小伙連忙想撐起身體逃走,可是剛抬起身體,就被后面的白人守衛一腳踩住肩膀按回地面。
白人守衛來回碾壓著鞋底,堅硬的膠鞋讓華人小伙慘叫出聲。
另一白人樂呵呵的在旁邊看。
在踩了幾次后,那個白人回頭喊道:“我玩夠了,查爾斯,這個華人就給你見見血。”
這時樹叢中又走出一個白人,更年輕,年齡與華人小伙相仿,臉上卻帶著與面貌不相符的沉穩。
查爾斯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樹枝,皺了皺眉頭,說道:“野蠻的行為,我不想殺人。”
那個白人看著他身上完美貼合肩寬腰線材質又不同的定制制服,妒忌的齜牙。
暴躁的喊道:“fxxx,如果不是你姐姐命令我們帶你出來見見血誰管你,不愿意自己回去和你姐說。”
另一個白人拍了拍他和藹的說道:“別那么暴躁我的老伙計,你要給小家伙一點時間,畢竟這也算他的成人禮了。”
查爾斯最終還是不想面對生氣的姐姐,嘆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的配槍。
來到華人小伙面前,將槍口指向他的腦門,而他在聽見那聲清脆的上膛聲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
三聲槍響在夜空中炸響。
趴在地上的華人小伙沒感受到槍擊帶來的痛苦,疑惑的睜開眼,剛好看見如麻袋倒地一樣躺倒的兩具尸體。
而火堆旁多了一個身披斗篷著深色衣袍的男人。
華人小伙下意識蜷縮身體,但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清了男人的膚色。
【黃皮膚?華人?】
這一發現,恐懼感頓時消散,注意力再次集中,終于看清了來人的面容,一陣狂喜。
“是…是陳哥嗎?”
陳禹聽到熟悉的中文,停頓了一下,視線聚集在那個華人身上。
“小六子?你怎么在這?那天沒和老楊頭走嗎?”
地上的華人小伙名陳六,和這個身體原主人同為陳家村人,屬于比較遠的沾親帶故,和他是同一批被騙過來的。
“真的是你,陳哥。”
小六子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但一下子拉扯到身上的燙傷,一個踉蹌朝前撲去。
陳禹上前兩步雙手夾住腋下將他扶起。
明明已經年滿十八,個頭也有一米六出頭,但是嚴重的營養不良讓他的身體輕飄飄的。
“沒事,之前跑掉后沒吃的,我跑的快,想著這里沒人了回來看看還剩什么,結果被他們給抓住了。”
陳禹看到小六子身上的燙傷和淤青,眉頭皺起。
隨后從白人守衛的包里翻出傷藥,給他清創上藥。
而不遠處,查爾斯捂住震裂的虎口,看了看身旁倒下的尸體,認命的大喊道:“為什么不殺我?你想干什么?”
陳禹幫六子簡單包扎好后,瞥了他一眼,將麻繩遞給六子說道:“把他綁了,我有事問他。”
“好。”
就在六子捆綁他時,查爾斯終于看清了陳禹的正臉,震顫的說道:“是你!殺了芬恩的華人。”
“砰!”
一個彈坑從查爾斯腳下炸起,查爾斯一個顫抖差點坐下。
“事不過三,我問你答,從哪里知道我的?”
老實下來的查爾斯指了指背包說道:“懸賞令,你之前在這打死的那個領頭叫芬恩霍桑,是鐵路公司里一個小股東的兒子,現在鐵路公司已經通過官方下發了通緝。”
陳禹接過六子翻出來的懸賞令,看著上面的印著五十美元的畫像,不屑的笑了笑。
或許是因為白人對亞洲人的刻板印象,這張懸賞令上的畫像到唐人街隨手都能拉出幾十號長相相近的人,也就這叼著的雪茄有些辨識度。
“這畫的一點也不像我。”
隨手拋在一邊,接著問道:“其他鐵路營地有什么變動?”
查爾斯想了想,說:“只有附近的幾個營地增加了守衛,其他的沒有變動,畢竟這種情況幾年沒出過一次,上面只當是意外。”
陳禹看了看不遠處已經燒成廢墟的草棚,問道:“剩下的華人都去哪了?”
查爾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來前聽人說過,只有十來個跑了,沒跑掉的都死在這處理掉了。”
陳禹皺眉,隨后對著六子問道:“老楊頭那有多少人?”
六子低著頭悲傷的說道:“算上我,八個。”
一時間整個營地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零星木柴噼啪的爆裂聲。
“六子,老楊頭他們在什么位置?”
六子面對陳禹的詢問,看了一眼被綁的查爾斯,小聲說:“在咱們上次挖野菜發現的廢棄小屋,但是現在夜路難走,有馬車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
“那就現在出發,收拾他們的物資,帶上這個家伙,我去把馬車開過來。”
陳禹說完轉身向馬車走去。
沒過一會,六子帶著兩大包物資推搡著不情愿的查爾斯來到土路邊,陳禹早已坐在帶有棉布雨棚車廂的馬車等在路邊。
在人員和物資都上車后,陳禹坐在駕駛位,環視整個營地。
“砰!砰!砰!”
他掏出手槍,對天鳴槍三聲,送別亡魂,隨后駕馭馬車出發。
灰塵伴隨著馬蹄聲向上彌漫,離營地越來越遠,沿著土路向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