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佐拉這個叛徒口中確定惡魔是個實誠魔,納垢魔軍的幕后主使是雨父·羅提格斯后。
歐邁伽在心里就已經有了盤算,按照他的計劃,特耶德安是保不住了,但他們的命是能保住的。
下面就是看怎么說服大賢者,問題不大,威爾大賢者不是個頭鐵的機油佬。
佐拉已經離開,不知道是有出去的辦法,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了,現在他不重要,回頭再收拾他。
心里著急,有點沉不住氣的歐邁伽嘟囔著抱怨道:“這都生死攸關了,不來和兒子道個別嗎?有這么當爹的嗎!”
歐邁伽又開始懷念在聚集地自己當家做主的日子,他真是對這種事事不由己的日子深惡痛絕。
他現在的心理狀態,完美的演示了什么叫“相對論”,什么叫度日如年。
就在歐邁伽快要憋不住,打算主動去找威爾大賢者時,姍姍來遲的大賢者終于出現。
之所以來這么晚,是因為大賢者把歐邁伽排到了最后,他先去見了從城墻上撤下的賢者們,和他們溝通交流現在的情況,并將外面發生的事告訴賢者們,讓他們知道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把歐邁伽排在最后,也是想將最后的時間留給他們父子二人,他是重視家人的馬庫拉格人,人生最后應該陪伴在家人身邊,以他的年齡原本是沒有這種機會的,萬幸歐姆彌賽亞憐憫。
“歐姆彌賽亞啊!”
大賢者看見離他不遠處正焦急看向他的歐邁伽,大賢者心中泛起一陣不忍,他最優秀的子嗣的人生不應該在這種年齡結束,他在心里感嘆:
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私心將他帶到這里,如果他還在聚集地,他現在還是安全的,即便沒有現在的身份,僅憑借遺傳我的天賦,未來注定成就一番旁人無法企及的偉業。
對不起,歐邁伽,現在我只能用父愛補償我的過錯……
大賢者心情沉重又愧疚的緩緩走到歐邁伽身前,用深沉的語調,對歐邁伽說道:
“我的兒……”
“老東西,你怎么才過來!之前去哪了?”
“啊?”
“啊什么啊,靠近來點我有話說。”
威爾大賢者:逆子啊!你你你你剛才叫我什么嗎!
不過他還是聽了歐邁伽的話,走到歐邁伽身邊,然后他就聽見歐邁伽他說了一句:
“我被惡魔附身了,他們想殺你。”
ε=ε=ε=┌(;???)┘威爾。
“你離這么遠干什么?他們沒成功,不然我能說出來嗎?”
威爾大賢者:“哦。”
“靠過來,我還沒說完!”
威爾大賢者在猶豫,上次這么猶豫還是在歐邁伽為他舉行的歡迎儀式上,可不靠過去,好像有點愧對歐邁伽的一片真心,尤其這孩子在被惡魔附身時都在為他考慮。
威爾大賢者:惡魔附身又怎么樣,這段時間見的惡魔還少嗎!作為父親怎么能讓孩子失望。
大賢者又再一次走到歐邁伽身邊,這次的兩人距離比上次遠了一點,同時大賢者已經做好準備,有突發情況,先護住要害,然后他就聽到歐邁伽說:
“佐拉是叛徒,他剛才給了我一把可以劃傷靈魂,涂滿劇毒的匕首,說只要輕輕一劃,就能讓你暴斃!”
ε=ε=ε=┌(;???)┘威爾。
“你又跑開干嘛?我……”
“我信你,我就是在這里感覺舒服!”威爾大賢者狡辯道。
歐邁伽不打算再調戲大賢者了,別萬一應急了,給他一發等離子。
“先通知人找找佐拉那個叛徒還在不在大廳,”歐邁伽對躲著他的大賢者說道。
大賢者心想:歐邁伽看不出被惡魔附身的樣子,他應該也不會突然說這些話,先找到佐拉再驗證。
“我通過惡魔,了解到他們的計劃,這次的對手非同尋常,他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但是我有一個計劃,可以救下我們所有人!”
威爾大賢者聽到歐邁伽說有一個計劃可以救下所有人,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太好了”,而是“完啦,兒子真被惡魔附身了”。
不能再順著歐邁伽的話走,他必須驗證歐邁伽現在的情況,這是他身為大賢者,身為父親的責任。
他已經開始呼叫剛才被他支走護衛,他支走他們原本是為了不讓他們打擾他的“父子時光”,誰知道這小混蛋每次給自己的驚嚇。
歐邁伽也看見大賢者的護衛正在靠近,他也沒說什么,就是狠狠對威爾大賢者使白眼,看的大賢者挺尷尬的。
“歐邁伽,那個……”大賢者用尷尬的開口道。
“匕首是吧。”
“……”
“在這,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他們來拿?”
歐邁伽從懷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匕首,可就算是被鞘包裹,還是讓看到的人感覺哪里被割傷。
對此歐邁伽全然無感,他的靈魂皮糙肉厚,剛才他還拔出來玩了一會。
見護衛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收好,歐邁伽有點不耐煩的說:“現在能聽我說說計劃了嗎?”
“等一下,你先回答我你是怎么擺脫惡魔附身的?”大賢者問道。
歐邁伽:吃了唄。
“我不是說過我靈能抗性高嗎?那三個惡魔拿我沒有辦法,就離開了,不過這個過程中我得到了他們的計劃。”
“嘶!”大賢者。
“嘶!”護衛隊。
“你們拿槍指著我干嘛?你們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被護衛隊看著的威爾大賢者:“……”
“先放下……”
大賢者有點無奈的對歐邁伽說道:“歐邁伽,你知道這有多不可思議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反正對我來說很簡單,說不定你也能做到,父親。”歐邁伽翻著白眼說道。
威爾大賢者:這話不好回答,我能做到吧?應該能,要不試試……試個鬼!
“等一會萊拉過來,她是這方面的專家。”
“哦,行吧。”
沒有一會,歐邁伽就見到萊拉賢者匆匆趕過來,見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著威爾大賢者大罵:
“威爾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不是把檢查記錄都刪了嗎?為什么還知道我研究靈能的事?”
歐邁伽⊙?⊙!
威爾大賢者急忙狡辯道:“我刪了,你們都看見了,你的事是我以前發現的。”
“你放屁!”萊拉賢者繼續咆哮。
“你先給歐邁伽檢查,這次之后我會把關于你的事全部都刪了!”
“歐邁伽?歐邁伽怎么了?”
萊拉賢者對大賢者話感到不解,她收到的傳信:大賢者有些關于靈能的問題需要問她。
歐邁伽對萊拉賢者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他主動對萊拉賢者說道:“我被惡魔附身了,后來惡魔被我驅逐,賢者你得幫我檢查一下,幫我證明我沒問題。”
“嘶!”萊拉賢者。
過程無需多言,萊拉賢者用一種對待珍稀樣品的態度對待歐邁伽,把他里里外外檢查一遍,然后說:
“沒有靈能反應,身體也無變異,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格里芬審判官才是。”
“現在能聽一聽我的計劃了嗎?”歐邁伽沒好氣的問道。
威爾大賢者示意護衛警戒,說道:“歐邁伽,你說吧。”
“首先,惡魔的目標是占領大鑄造圣殿,他們想要獻祭這世界。”
“其次,他們害怕大賢者你把大鑄造圣殿炸毀,而且是必須你親自動手才行。”
“最后,這次的對手是外面那些的主子座下的第一大魔,我們勝利的機會渺茫。”
“我的計劃是用大鑄造圣殿威脅惡魔,讓他們放我們離開,他們不愿意我們就選擇玉石俱焚。”
“……”威爾大賢者。
“……”萊拉賢者。
就在大賢者還在思考歐邁伽的計劃究竟有幾分真實,有幾分可能時,半殘的佐拉被人拖了過來,惹得正在后方調整狀態技術神甫紛紛側目。
“喲,叛徒,剛才躲哪里了?”歐邁伽對一臉不可能的佐拉調戲道。
“他剛才在前線打惡魔。”拖他回來的幾位護衛替他回答道。
“……”
歐邁伽:你有病吧……
佐拉:我是想等混亂的時候去對面。
“那怎么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想要逮捕他時,被他逃脫,他本想強行突破到惡魔那邊,只好采取強制措施。”
作為監造大賢者的護衛,他們接受的都是特耶德安上最頂級的義體改造,身體義肢化程度不下于一些高級賢者,而且全部都是為了增加戰力的強化,別說一個技術賢者,就是幾個星際戰士在多對一的情況下,在他們面前也討不到什么好。
沒想過自己會是這種結局的佐拉,不可思議看著上下打量他的歐邁伽,他不甘心的問道:“你為什沒有被附身?”
“你說那三個廢物惡魔啊,我打了他們幾巴掌,他們就跑了。”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歐邁伽反問道。
“他們是慈父的惡魔,你不過……”
“我是歐姆彌賽亞的技術神甫!”歐邁伽提高嗓門喊道,他要噴死這個算計他的叛徒,他要殺人,還要誅心。
“歐姆彌賽亞不過是……”
“你這個褻瀆的家伙,怎么會明白歐姆彌賽亞的偉大,祂給了你一切,你卻選擇背叛他。”歐邁伽對佐拉呵斥道,他繼續說道:
“你只不過是崇拜力量的虛假信徒,也配質疑歐姆彌賽亞,今日這個邪神給你力量你就信仰祂,明天祂不給你,你就會唾棄祂,再給自己找個新主子。”
“你以為祂會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以為祂給你力量是恩典,這份力量不過是套住你脖子的鎖鏈,讓你成為祂的奴隸。”
“歐姆彌賽亞將技術知識賜予我們,讓我們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來實現我們所想,我們所愿,這是多么大的恩賜。”
“叛徒,告訴我,接受了這份邪力后,你還有過自己的想法嗎?”
“叛徒,告訴我,接受了這份邪力后,你的所作所為還是你自己的意志嗎?”
“叛徒,告訴我,接受了這份邪力后,你除了想要更多的邪力還想過什么?”
“傳播瘟疫,獲得邪力,利用邪力,轉播更多的瘟疫,獲得更多的邪力,利用更多的……接受它的時候,你就已經是祂永遠的奴隸。”
“現在明白歐姆彌賽亞將什么賜給我們了嗎?”
“是自由,是自由的意志!”
“你這個蠢貨竟然放棄了這么寶貴的恩賜!”
大廳后方一直在關注佐拉的技術神甫們,聽完歐邁伽的話后,都開始高喊“自由”。
“自由!”
“自由!”
“自由!”
……
歐邁伽:你們這幫機油佬鬼叫什么,別這樣怪嚇人,咱們可是保守的機械神教,要什么自由,我就為了誅心!誅心!那個護教軍你怎么回事,你連大腦都是受人控制的,你喊這么起勁干嘛?
《自由才是歐姆彌賽亞的恩賜》雖然不符合機械神教信仰知識的傳統觀點,但要看看現在什么環境。
沒惡魔之前,肯定有一群機油佬跑來找歐邁伽物理辯經,可惡魔來了后,別人家的神真給賜福,自己信的毛都沒有,你讓這幫都快得戰后創傷綜合征的機油佬怎么想,信仰會不會動搖。
歐邁伽的理論解釋了歐姆彌賽亞為啥不給機油佬們賜福,給了,給的還是最大——祂把本事教給你,讓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自從接受納垢賜福后,諸事不順的佐拉破防了,他發現歐邁伽說的對,這份力量有毒,自從接受它后,他腦中思考的都是怎么獲得更多的賜福,更多的邪力,他不甘的喊道:
“你胡說!哪來的自由?禁令你怎么解釋?”
現場除了大廳門口處的交火聲,一片寂靜,大家都在等歐邁伽的回答,在機械神教有三樣東西誰都沒法回避:磕頭,改造,禁令。
佐拉見歐邁伽遲遲不回答,以為是他贏了,他叫囂道:“你和我有什么不同,我是奴隸,你是什么?被套上韁繩的牲畜!”
歐邁伽用看草履蟲一樣的目光看向佐拉,然后說:“真可悲,佐拉,為什么要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
“你……”
“禁令明明是我們自己定的,歐姆彌賽亞給我們自由,可我們自己配不上它,黑暗科技時代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名為禁令,實則是自我約束,是血與淚的教訓。”
“是我們自己受過傷,知道怕,遙遠時代的先知們才將這些經驗,這些教訓,用禁令的方式記錄下來。”
“我們不配,但歐姆彌賽亞依舊將恩賜留給我們,祂沒有收回它,祂也沒有減少它。”
“歐姆彌賽亞對我們的愛,從來沒有變過,祂對我們滿懷希望,祂對我們滿懷信心!”
“如同父親為幼子早早準備的寶劍。”
“如同母親為幼女早早準備的飾品。”
“祂在期待我們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