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一萬?”
聽到這個價,老板氣得罵罵咧咧:“兄弟,你在拿我尋開心是吧?你說在150萬的基礎上,少個一兩萬,我還能接受。
“一萬?”
“是我腦子進水了還是你腦子……”
話沒說完,陸凡便皺眉打斷:“你這塊料子是去年緬甸公盤大會上的一塊料子,看起來漂亮,但已經用高科技設備檢測過了,里面一塌糊涂,最后流拍,走私過來的對吧?”
一聽這話,老板便是眉頭一挑:“你什么意思?說我在故意坑人是吧?”
陸凡聳聳肩,淡淡道:“老板,很多事情看破不說破,你懂我也懂。”
“我也不和你爭論。”
“你要是覺得一萬少了,我可以再加點。”
“能談,咱們就談。”
“不能談也沒關系,你們繼續演,說不定真有傻子會上當......”
這番話直接把老板給干沉默了。
得。
這是碰上真正的行家里手了。
人心知肚明門兒清。
想了想,老板說打個電話,最后伸出五個手指頭:“兄弟,五萬,這是最低價!別的不說,就開窗那點料子,也值這個價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兜圈子,都痛快點。”
價值千萬的料子,陸凡也懶得再跟他砍價,以免節外生枝,當即點點頭:“可以,成交!”
收到錢,把料子遞了過去,老板嘿嘿一笑:“兄弟,這種類似的料子我那里還有不少,絕對能唬人那種,還要不要?要的話我給你打八折!”
陸凡自然是擺擺手拒絕了。
“行,有緣再見!”
老板美滋滋的走了,顯然對于這個價格很滿意。
陸凡也美滋滋的走了,深藏功與名!
……
“小陸,這塊料子你真買下來了?有什么說法嗎?”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大家都知道是個騙局,陸凡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如果是菜鳥小白也就算了,但陸凡顯然不是,由此可見,這塊料子可能真的有點說法,所以歐陽世杰疑惑問道,特別是對那個什么所謂的望氣法很感興趣。
望氣法三字他也知道。
這是古玩圈鑒定書畫的一種方法,除此之外還有考據法和比較法。
其中望氣法最難,也最考驗天賦!
原石用望氣法?
說實話,這其中或許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用這個方法來判斷一塊原石,他反正是聞所未聞。
“陸凡,你知道這塊料子的來歷嗎?”
顧浩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眼里盡是嘲諷和譏笑:“歐陽叔叔已經提醒過你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不聽勸吧?先不說這種低級的騙術,就單說這塊料子,里面真有東西還會流落到這里,早在源頭就被掐了。”
“還望氣法?”
“你以為鑒定古玩嗎?”
陸凡并不知道望氣法的來歷,只是他隨口胡謅的。
至于鑒定古玩,只要他愿意,天地萬物都可以使用望氣法,這就是天賦,你教的嘛,偶像!
“小顧,做人嘛要謙虛一點,不要對自己不懂的領域隨便發表意見,那樣才是真的沒腦子......你都能看出這塊料子的來歷,我會看不出來?”
面對譏諷,陸凡淡淡道,稱呼也從顧兄變成了小顧,一副仿佛關愛智障人士的眼神笑道:“你有你的狗鼻子,我有我的望氣法,誰也別羨慕誰,這塊料子里面有沒有好東西,切開就知道了。”
“你不是老想著跟我比試嘛?”
“這樣吧,要不咱們提前預熱一下,就拿這塊料子打個賭?”
“我也不占你便宜,賭什么你自己說。”
這番話口氣很大,充滿著如同長者般居高臨下的教訓姿態。
特別是稱呼自己為小顧,這讓顧浩然真是氣的蛋疼,你特么跟自己年齡相仿,口氣比歐陽世杰還大啊!
他發現斗嘴是真的說不過他。
只能靠真本事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了。
不過。
既然他知道這塊料子的來歷,還敢跟自己打賭?
所以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有恃無恐?
說實話。
這塊料子當初在公盤大會上,他憑借自己的天賦,隱約聞到了一絲絲頂級翡翠的氣味,確切的說,是靈氣——不是外面開窗那點料子。
正常而言,天然翡翠沒有任何氣味。
如果有,那可能就是假貨了。
當然了,根據原石的生長環境,存放環境,包括加工佩戴等等,那種氣味是合理的,也是判斷的依據。
不過他打小就有這個天賦,不僅嗅覺極為靈敏,還能聞到各種寶石的靈氣。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就像鑒定古玩的望氣法,看一眼就大概知道這個東西的真假了。
有點玄學。
但他查過資料,非要用科學來解釋的話,說是有些人類的腦波段和頻率比較特殊,能和各類珠寶玉石里面透閃石晶的振動頻率形成次諧波共振,繼而觸發這種感覺。
真假他不知道。
但他依靠這個天賦,很少有失誤過。
所以這塊料子,當時他也有競拍的欲望。
不過在拍品展示階段,有買家用高科技手段檢測過——只要不是破壞性的檢測,比如鉆孔切片等等,多數公盤都是允許的,其檢測結果顯示里面就是廢料,沒有什么價值可言,或者說爭議性很大。
他相信自己的天賦,但更相信科學!
至少以他的經歷而言,他有過誤判,但那些高科技設備不會撒謊——雖然有些細節和數據也會有誤差,但里面有沒有東西是不會錯的。
所以他放棄了。
而這塊料子最后也流拍了。
現在看陸凡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到他和自己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的所謂望氣法,顧浩然倒是猶豫起來。
難道他真有這個天賦?
難道這塊料子里真有東西?
如果這樣的話,先不說那塊料子如何,這是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啊!
捫心自問,在此之前,雖說陸凡表現的頗有幾分真本事,但在他眼里也不過如此,并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地方。
就像能猜中貓眼玉肉的重量,他也有過這樣的經歷,還不只一次,無非是經驗和運氣罷了。
但現在。
如果這小子的天賦是真,那么確實不一般啊。
想到這里,顧浩然才真正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