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以爾之光

顧明遠摔碎第五個酒杯時，電視正播放林氏發布會。

鏡頭里的林雨薇小腹微隆，陸景深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肩頭。記者追問婚期，他笑著展示戒痕：“我們在等孩子喊爸爸。”

巴黎往事涌上心頭——那個像極了林雨薇的模特，只因在雨夜說了句“我自己打車”，他就鬼使神差追了三條街。此刻他才驚覺，自己追逐的不過是年少時那個背他穿越暴雨的身影。

“顧總，林家送來請柬。”助理戰戰兢兢遞上燙金信封。

婚禮請柬夾著泛黃照片：十二歲的林雨薇在騎馬場向他伸手，背后題著稚嫩字跡——“要永遠保護明遠”。

塞納河畔的雨冷得刺骨。顧明遠灌下整瓶威士忌，對著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