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因為之前被何雨梁撞破好事，間接導致丟了工作，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

此刻看到何雨梁風光無限地騎回一輛新自行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背著手，站在自家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他認定這小子就是靠著歪門邪道才上位的，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找機會，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許大茂則是直接把嫉恨寫在了臉上。

他跟何家兄弟本來就不對付，尤其是何雨梁，最近在廠里風頭正勁，早就讓他心里不爽了。

他抱著胳膊，斜睨著何雨梁和那輛新車，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喲，何雨梁，可以啊！幾天不見，鳥槍換炮了？這自行車票，是拍了楊廠長多少馬屁換來的啊？還是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

他這話一出口，院子里頓時安靜了幾分，不少人的目光都帶上了探究。

何雨梁還沒說話，何雨柱先不干了，眼睛一瞪：

“許大茂！你小子嘴巴放干凈點！我弟弟憑本事得的獎勵，輪得到你在這兒噴糞？”

何雨梁拉了拉自己哥哥，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看向許大茂，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許大茂，你要是羨慕，就自己也去掙一輛。這自行車票，是楊廠長親自獎勵我為廠里解決技術難題、并且招待好了重要領導，光明正大。

你要是不服氣，或者覺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盡管去廠里舉報，去問楊廠長，你看他搭理你嗎？”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直接把楊廠長搬了出來。

許大茂被噎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還真沒膽子去楊廠長面前嚼舌根，只能恨恨地瞪了何雨梁一眼，嘴里嘟囔了幾句“走著瞧”，悻悻地回屋了。

劉海中冷哼一聲，也扭頭進了屋。

閻埠貴還想湊近乎問問細節，何雨梁卻不再理會他，笑著對何雨柱說：“哥，進屋說。”

何雨柱“哐當”一聲關上門，把外面的嘈雜和窺探都隔絕開來。屋里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墻上貼著幾張泛黃的報紙畫，帶著濃濃的時代印記，也透著一股單身漢的粗獷。

“坐，雨梁。”何雨柱拉過一把椅子，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眼睛還亮晶晶地盯著窗外，仿佛那輛自行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似的，“行啊你小子，不聲不響就弄回這么個大家伙！快跟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廠長獎勵的？”

何雨梁點點頭，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潤了潤嗓子：“哥，這事兒還得從上次修好放映機說起。”

他把楊廠長如何看重他的維修技術，又如何得知他廚藝不錯，最后決定讓他兼任維修工和招待小灶廚師，以及這次成功招待了重要客人，廠長為了表彰他，特批了這張自行車票的來龍去脈，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當然，關于系統的事情，他自然是隱去了。

何雨柱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叫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會修東西，還會做飯，這下可算出人頭地了！給廠長當小灶廚師，這可是個美差！多少人盯著呢！”

他臉上是毫無保留的喜悅和驕傲，仿佛比自己得了什么好處還高興。

何雨梁看著自家哥哥這幅樣子，心里也是一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這份純粹的兄弟情誼，是他最大的慰藉。

“哥，還有個事，”何雨梁放下杯子，表情認真了些，“明天，楊廠長讓我去他家做頓飯。”

“去廠長家做飯？”何雨柱眼睛瞪得更大了，隨即又咧嘴笑了起來，“好事啊！這說明廠長是真看重你！你小子，可得好好表現！”

他搓了搓手，來了興致：“說起來，哥以前也去楊廠長家幫過廚，他家里的口味，我多少知道點。你聽哥給你說道說道。”

何雨柱來了精神，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傳授什么獨門秘籍：“楊廠長是南邊來的，口味有點偏甜，但不喜歡太膩。紅燒肉他愛吃，但你得用冰糖炒糖色，顏色要亮，肉要燉得入口即化，肥而不膩是關鍵。還有啊，他喜歡吃魚，清蒸或者做個松鼠鱖魚都行，但刺一定要少，處理干凈。對了，他夫人是北方人，喜歡吃面食，你可以做個蔥油餅或者家常餅當主食，簡單又討喜。再配個清淡點的湯，比如冬瓜丸子湯或者番茄雞蛋湯，講究個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何雨柱絮絮叨叨地說著，把自己知道的關于楊廠長飲食習慣的細節，都一股腦地告訴了何雨梁。他或許文化不高，但在廚藝這方面，尤其是琢磨人的口味上，確實有自己的一套。

何雨梁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雖然他有大師級的廚藝，但了解食客的具體偏好，無疑能讓菜品更受歡迎。“謝謝哥，你這可幫了我大忙了。”

“嗨！咱兄弟倆，說這些！”何雨柱擺擺手，又想起什么，叮囑道，“對了，去廠長家，手腳麻利點，眼力見兒活泛點，別光埋頭做飯，該搭把手的時候搭把手。還有，少說話，多做事。”

“我記住了，哥。”何雨梁應道。

兄弟倆又聊了幾句，何雨梁看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

“哥，車我先放你這兒，我屋里地方小，放著礙事。”

“行！放我這兒，我給你看著！”何雨柱拍著胸脯保證。

何雨梁推門出去，夜色已經降臨，四合院里只有幾戶人家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顯得格外安靜。

然而，這份安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就在何雨梁轉身準備回自己屋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中院那棵老槐樹的陰影下，有幾個人影在鬼鬼祟祟地圍著什么。

他心中一動，定睛看去，那不正是自己剛買回來的嶄新自行車嗎？

而圍著自行車的三個人影，借著從窗戶漏出來的微弱光線，他看得分明——正是剛才悻悻而回的許大茂，臉色陰沉的二大爺劉海中，還有一個，竟然是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出謀劃策”的秦淮茹！

只見許大茂手里拿著一個扳手，正蹲下身子，似乎在對著自行車的前輪使勁。劉海中則在一旁按著車把，嘴里還在低聲催促著什么。秦淮茹雖然沒有動手，但那眼神，那姿態，分明是同謀！

一股怒火瞬間從何雨梁心底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