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星羅帝國的白虎公爵府的一路上,蘇素鳧走走停停邊玩邊吃,對于她而言,來到這世界不去體驗這里的風土人情與美食美景,那簡直便跟傻子沒有區別,至于變強與成神先放一邊。
“喂,老板。說好的玉琉兔,怎么味道這么不對勁,感覺就像是用好幾肉混雜在一起,做的雜燴。”蘇素鳧站在一個烤肉攤面前,拿著肉串向面前的光頭老板提出問題。
老板斜睨了一眼看著六歲左右的蘇素鳧,不屑一顧道:“小屁孩,沒見識就別亂說,小心被人笑話。”
“什么?”蘇素鳧氣的直跺腳,指著肉串,怒道,“好好好…那我就在這里,明明白白地跟你說清楚,你這肉串里面三成是常見的素羊肉,四成的草雞肉,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居然還有三成的……”
“等一下…等一下…”老板著急忙慌地制止蘇素鳧,“這次算我認栽,這二十枚銅魂算是我補償給你的。”
然蘇素鳧卻表示自己不要他的錢。
“那你要什么?”
蘇素鳧的咧嘴一笑,讓那老板頓感不妙。
半響過后,蘇素鳧懷中揣著幾十串肉,邊走邊吃得滿嘴流油,“呸,這一串甚至連羊肉都不是,真黑。但是真香啊。”(吧唧嘴)
日近西山之時,蘇素鳧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一間簡易的兩層旅館,她住在第二層),她把今天的采購一股腦全部都扔到桌上。她緊接著拉開抽屜,拿出一顆糖滋啦滋啦地撕開包裝紙,塞進了嘴里。
等糖在嘴里化的差不多,她才想起買來的東西,于是從中翻出一個紫色的絲綢錦囊,把赤芯塞了進去,并將錦囊掛在買來的腰帶(一種魂導器,注入魂力后可根據使用者的身材,自動收縮或舒張),順便也將她用來存放物品的儲物魂導器也掛了上去。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特別用裙子遮住了腰帶,然后她用力跳了兩下,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回還得多多感謝小瑞,如果沒有她,那我還得冒著危險,專門去一趟落日森林。不過,現在有了這赤芯,那么冰火兩儀眼的事可以等以后變強再說。”說罷,她躺到了床上,準備睡下。
太陽將自己藏在了地平線之下,而他僅剩的余暉勉強阻礙著黑暗的來臨,最終卻是徒勞無功。
夜深了,連街道都早已睡下,但躺在床上的蘇素鳧仍舊輾轉難眠,她從床上猛地坐起身來,緊抱著雙腿,茫然之時不免想起了家人與朋友,眼淚竟不自覺從眼角滑下,他猛地發覺原來古人喜歡在晚上作詩是這個原因。
一段抽泣過后,蘇素鳧選擇開窗去散散心,于是打了窗戶自己則趴在了上面,望著天空的一輪滿月,不禁疑惑道:“今天原來是滿月嗎?”
未等蘇素鳧算出具體日期,濃烈且刺鼻的血腥味鉆進了她的鼻腔,一時她眉頭緊鎖,“血?”
但接下來,卻發生了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幾股不明源頭細細的血流在街道上游走,似是從街道盡頭的拐角處延伸而至。蘇素鳧驟然感到惶恐,“等一下!這不是血!是魂技!”
大事不妙!那股血流注意到正趴在窗沿上的蘇素鳧,遂即從主干上分出一道血流,沿著墻壁逐漸向她爬去,并發出黏膩的滋滋聲。蘇素鳧即刻開啟武魂,同時向后退去。
當血流爬上窗沿時,頃刻間分流為幾十根鮮紅的細線朝她沖來。
“凝華。”霎時間,從房間內便充斥著白茫茫的寒霧,溫度也隨之下降至零下。大部分的細線也因低溫而凝結破碎,可仍有兩根細線穿透冰霧直朝蘇素鳧的面門,“該死!”
蘇素鳧向右邊移步躲閃,且以極速向窗戶沖去。兩根細線也隨即調過頭向她襲去,而窗口那道血流又分化出更多的紅線,交織編排成一張嚴密的血網將窗戶封住。
眼見血網與自己近在咫尺,她立即開始摧動全身的魂力,下一刻就在她的羽翼前端形成兩道風刃,向血網劈去。轟的一聲,血網與墻壁如脆餅化為漫天齏粉。蘇素鳧也得以趁機,從房間中逃脫。
飛在空中的蘇素鳧意識到自己可能遭遇了邪魂師并且最起碼也有魂帝的修為。但不幸中的萬幸是那血流只是他的魂技,否則換做本體,她絕對不會那么輕易地逃出來。
雖說她成功逃了出來,可是現在的情況仍不容樂觀,她十分清楚自己已經被鎖定了,以那名邪魂師的修為,若要追上自己,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何況她所在的這座城市在星羅帝國中是座極不起眼的小城,修為最高者也不過魂圣,況且也沒有幾位,說不定他們現在也自顧不暇。
“該要怎么辦才好?蘇素鳧,快點想!快點想出辦法來啊!”驀然之間她回想起了什么,望向手上因風飄動個不停的絲帶,嘀咕道:“勉強再信你一回,天夢。”
遂即,她鉆進了一條小巷,選擇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然后用精神力將遺蛻化為一張大布將自己包裹起來,確保沒有遺漏之后,接下來保持安靜。
跟蘇素鳧猜測的分毫不差,果真有一位短發黑袍女性邪魂師走進了巷子,且正正好是名六環魂帝,武魂則黑的幾乎看不清,不過由蘇素鳧的過往經驗可以判斷是魘一類的武魂,而且通過她對血液的操控來看,可更進一步得知是血魘或血魔魘,兩者雖然聽起來差不多卻在某些方面有天壤之別,而蘇素鳧只能祈求不是血魔魘。
隨著那名邪魂師將自己的精神力發散,蘇素鳧屏住了呼吸。
那名邪魂師試圖把整個巷子搜得寸無遺漏,以找那名先天滿魂力的女孩,“該死!怎么進了這兒就不見了。但她肯定沒有跑遠,說不定是用什么魂導器或者魂技把自己藏起來了”
正當她要釋放魂技時,忽然,一名鬢角蒼白的黑袍老者出現在巷子之中。見到老者的到來,黑袍女子立馬停止了魂技的釋放,并單膝下跪,以極為尊敬的口吻說道:“師傅!”
可老者未給黑袍女子好臉色,“你這逆徒,為師帶你出來修煉,你卻在這里磨蹭。你可知若被守軍發現,盡管為師修為滔天,也難護你周全。”
“知道。但徒弟之所以到這兒,是為了尋找一位先天滿魂力的女孩。”
“先天滿魂力的女孩?”
“沒錯。”
“荒唐!”老者大怒不止,“倘若真有先天滿魂力的女孩,她又怎能躲過老夫的探查。謊言散得這般缺乏水準,你真是令我相當失望。”
“師傅!我真的…”黑袍女子站起身,急切道。
“閉嘴!不想死,就跟老夫走。”老者的語氣似不容置疑,“我還要快點準備儀式,說到這兒我就來氣,要不是該死的史萊克,我早就是封號斗羅了,根本就不用大費周章的來這兒收集材料。真是恨不得把他們全都做成人彘。”
“徒弟謹遵師命。”黑袍女子雖然不甘但師命不容違抗。
二人離開許久之后,蘇素鳧才敢收起遺蛻,貪婪的享用著久違的空氣,接著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倚著墻閉上眼想以此養神。
(吧唧嘴)“有點餓了,也不知那里還有沒有吃的了。”
幾分鐘的休息后,蘇素鳧緩緩地站起身,前腳向前一踏,后腳卻沒法挪動半分。
“第四魂技——滯凝。”蒼老的語言間帶有無法想象的力量。
蘇素鳧跌倒在地,身體沒法再移動一絲一厘,在她徹底昏迷之前,她看到的那兩位邪魂師,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勉強吐出幾個字,“你們。混蛋……”
老邪魂師的笑意已無法用他那張干癟的面容撐起,“若將她獻給總壇,以后的供奉說不定都會有老夫的一席之地。”,他伸出那張粗糙到足以當做砂紙的手掌,撫摸著蘇素鳧臉龐。
一邊的黑袍女子面無表情,喊了一句:“師傅。”
老邪魂扭頭看向她露出滿嘴黃牙冷冷地說道:“你很不錯。”
簡單的一句,卻勝卻萬言,黑袍女子的嘴角也因此微微上揚。
之前,他們離開的時候,黑袍女子仍把先天滿魂力的女孩掛在嘴邊,并不停的向她的師傅解釋。
這也引起了老邪魂師的好奇,于是乎便讓她以圣帝的名義發誓,假若是謊話,那么死后的魂魄只能永世被鎖在靈壇之中。
然而面對如此毒誓,黑袍女子卻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也就導致他們半途折反。
此時,倒地不起的蘇素鳧后悔自己為什么不早點離開,但世間從來沒有過后悔藥也沒有人會試圖去研究。
她對世間的感知逐漸黯淡,直至徹底消失。